简帖和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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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简帖和尚 (第1/3页)

    公案传奇

    入话《鹧鸪天》:

    白囗-千袍入嫩凉。春蚕食叶响长廊。禹门已准桃花浪,月殿先救桂子香。鹏北海,凤朝阳,又携书剑路茫茫。明年此日青云去,却笑人间举子忙。

    大国长安一座县,唤做咸阳县,离长安四十五里。一个官人,复姓宇文,名绶,离了咸阳县,来长安赴试,一连三番试不过。有个浑家王氏,见丈夫试不中归来,把复姓为题做个词儿,专说丈夫试不中,名唤做《望江南》。词道是:>>

    公孙恨,端木笔俱收。枉念歌馆经数载,寻思徒记万余秋,拓拔泪交流。村仆固,闷驾独孤舟。不望手勾龙虎榜,慕容颜老一齐休,甘分守闾丘。

    那王氏意不尽,看着丈夫,又做四句诗儿:

    良人得得负奇才,何事年年被放回?

    君面从今羞妾面,此番归后夜间来。

    宇文解元从此发忿道:“试不中,定是不归!”到得来年,一举成名了,只在长安住,不归去。浑家王氏见这丈夫不归,理会得道:“我曾做诗嘲他,可知道不归。”修一封书,叫当直王吉来:“你与我将这封书去四十五里,把与官人!”书中前面略叙寒暄,后面做只词儿,名做《南柯子》。词道是:

    鹊喜噪晨树,灯开半夜花。果然音信到天涯,报道玉郎登第出京华。旧恨消眉黛,新欢上脸霞。从前都是误疑他,将谓经年狂荡不归家。

    去这词后面,又写四句诗道:

    长安此去无多地,郁郁葱葱佳气浮。

    良人得意正年少,今夜醉眠何处楼?

    宇文绶接得书,展开看,读了词,看罢诗,道:“你前回做诗,教我从今归后夜间来,我今试过了,却要我回。”就旅邸中取出文房四宝,做了只曲儿,唤做《踏莎行》:

    足蹑云梯,手攀仙桂,姓名高挂《登科记》。马前喝道“状元来”!金鞍玉勒成行缀。宴罢归来,恣游花市,此时方显平生志。修书速报凤楼人,这回好个风流婿!

    做毕这词,取张花笺,折叠成书。待要写了付与浑家,正研墨,觉得手重,惹翻砚水滴儿,打湿了纸。再把一张纸折叠了,写成封家书,付与当直王吉,教分付家中孺人:“我今在长安试过了,到夜了归来。急去传语孺人:不到夜,我不归来!”王吉接得书,唱了喏,四十五里田地,直到家中。

    话里且说宇文绶发了这封家书,当日天色晚,客店中无甚底事,便去睡。方才朦胧睡着,梦见归去,到咸阳县家中,见当直王吉在门前,一壁脱下草鞋洗脚。宇文绶问道:“王吉,你早归了?”再四问他不应。字文绶焦躁,抬起头来看时,见浑家王氏把着蜡烛入去房里。字文绶赶上来叫:“孺人,我归了!”浑家不睬。他又说两声,浑家又不睬。

    宇文绶不知身是梦里,随浑家入房去,看这王氏时,放烛灯在桌子上,取早间一封书,头上取下金篦儿一剔,剔开封皮看时,却是一幅白纸。浑家含笑,就灯烛下把起笔来,就白纸上写了四句诗:

    碧纱窗下启缄封,一纸从头彻底空。

    知尔欲归情意切,相思不言中。

    与毕,换个封皮再来封了。那妇女把全篦儿去剔那蜡烛灯,一剔剔在宇文绶脸上,吃一惊,撒然睡觉,却在客店里床上睡,灯犹未灭。桌子上看时,果然错封了一幅白纸归去,着一幅纸写这四句诗。到得明日早饭后,王吉把那封书来,拆开看时,里面写着四句诗,便是夜来梦里见那浑家做底一般,当便安排行李,即时归家去。这便唤做“错封书”。

    下来说底便是“错下书”。有个官人,夫妻两口儿正在家坐地,一个人送封简帖儿来与他浑家。只因这封简帖儿,变出一本跷蹊作怪底小说来。正是:

    尘随马足何年尽?事系人心早晚休。

    淡画眉儿斜插梳,不囗-拈弄绣工夫。云窗雾阁深深处,静拂云笺学草书。多艳丽,更清姝,神仙标格世间无。当时只说梅花似,细看梅花却不如。

    东京沛州开封府枣槊巷里有个官人,复姓皇甫,单名松,本身是左班殿直,年二十六岁;有个妻子杨氏,年二十四岁;一个十三岁的丫环,名唤迎儿,只这三口,别无亲戚。当时,皇甫殿直官差去押衣袄上边,回来是年节第二节。

    去枣槊巷口一个小小底茶坊,开茶坊人唤做王二。当日茶市方罢,相是日中,只见一个官人入来。那官人生得:

    浓眉毛,大眼睛,蹶鼻子,略绰口。头上裹一顶高样大桶子头巾,着一领大宽袖斜襟褶子,下面衬贴衣裳,甜鞋净袜。

    人来茶坊里坐下。开茶坊的王二拿着茶盏,进前唱喏奉茶。那官人接茶吃罢,看着王二道:“少借这里等个人。”王二道:“不妨。”等多时,只见一个男女托个盘儿,口中叫:“卖鹌鹑、——儿!”官人把手打招,叫:“买——儿。”僧儿见叫,托盘儿入茶坊内,放在桌上,将条篾篁穿那——儿,捏些盐,放在官人面前,道:“官人吃——儿。”官人道:“我吃。先烦你一件事。”僧儿道:“不知要做甚么?”

    那官人指着枣槊巷里第四家,问僧儿:“认得这人家么?”僧儿道:“认得,那里是皇甫殿直家里。殿直押衣袄上边,方才回家。”官人问道:“他家有几口?”僧儿道:“只是殿直,一个小娘子,一个小养娘。”官人道:“你认得那小娘子也不?”僧儿道:“小娘子寻常不出帘儿外面,有时叫僧儿买——儿,常去,认得。问他做甚么?”

    官人去腰里取下版金线箧儿,抖下五十来钱,安在僧儿盘子里。僧儿见了,可煞喜欢,叉手不离方寸:“告官人,有何使令?”官人道:“我相烦你则个。”袖中取出一张白纸,包着一对落索环儿,两只短金钗子,一个简帖儿,付与僧儿道:“这三件物事,烦你送去适间问的小娘子。你见殿直,不要送与他。见小娘子时,你只道官人再三传语,将这三件物来与小娘子,万望笑留。你便去,我只在这里等你回报。”

    那僧儿接了三件物事,把盘子寄在王二茶坊柜上。僧儿托着三件物事,入枣槊巷来,到皇甫殿直门前,把青竹帘掀起,探一探。当时皇甫殿直正在前面校椅上坐地,只见卖——的小厮儿掀起帘子,猖猖狂狂,探一探了便走,皇甫殿直看着那厮震威一喝,便是:

    当阳桥上张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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