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

    第八章 (第2/3页)

以为此事有一半发生的可能。”

    鬼灵子奇道:“一半?”

    金童道:“公平地说,的确是一半,如果阁下言而有信的话。”

    鬼灵子笑道:“言而有信四字嘛,在下倒不敢不随时铭记于心,只是阁下之言,似乎太

    过匪夷所思了。”

    金童淡然一笑,道:“在下却不这么认为,若阁下还不相信,在下愿以性命与阁下赌上

    一赌。”

    鬼灵子道:“那么阁下输定了。”

    金童道:“这么说阁下是愿意一赌的了?”

    鬼灵子道:“幸好在下也有一条性命。”

    金童转头对玉女道:“御妹,当日你可答应过胡醉,不让鬼灵子或其它任何一人杀独孤

    樵?”

    玉女声若蚊蝇地道: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是了。”金童转头看着鬼灵子道:“阁下若杀了独孤樵,在下虽未能体验手刃亲

    仇之快,却也不算失信于胡醉。况且,终有一日,我金童会杀了你。”

    瞿腊娜失声道: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金童道:“很简单,因为在下曾在先帝墓前发下毒誓,定要手刃独孤樵为先帝报仇,但

    二十年时间实在太长了,先帝会怪在下办事不力的,为使九泉之下的先帝心安,只好先假手

    鬼灵子杀了独孤樵,然后再杀鬼灵子以谢先帝。”

    此番言语之古怪逻辑,竟使瞿腊娜怔立当场。

    却听鬼灵子笑道:“不知阁下欲如何赌法?”

    金童道:“赌约由在下提出,赌法由阁下任选。”

    鬼灵子道:“这很公平。”

    金童道:“无论阁下选何赌法,若在下输了,甘愿奉上大好头颅;若在下侥幸得胜,阁

    下便须杀了独孤樵。然后咱们各奔东西,它日遇上,咱们是敌非友,谁存谁亡,咱们各凭天

    命便是。”

    鬼灵子道:“咱们不是以性命相赌么?”

    金童道:“不错,一命赌一命,以在下这条性命赌独孤樵的性命。”

    鬼灵子道:“也就是说,无论输赢,在下的性命一时总是无碍的了。”

    金童道:“可以这么说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因为此时独孤樵的性命比阁下的性命更有价值,也就是说,在下取独孤樵性命的愿望

    比取阁下性命要迫切得多。”

    “阁下似乎认为自己赢定了?”

    “你不敢赌啦?”

    “天下只怕还没有我小叫化不敢为之事。”

    “很好。现在阁下可以提出赌法了。”

    鬼灵子沉吟道:“赌掷骰子如何?”

    金童道:“悉听尊便。”

    瞿腊娜突然道:“陆小歪!”

    鬼灵子故作不解地道:“怎么?”

    瞿腊娜因愤怒而满面通红,冷冷道:“没什么,只是我没想到你竟如此贫生怕死!”

    鬼灵子笑道:“活着总比死了好,多活一日总比少活一日要好,瞿姑娘若不忍心看我如

    何杀独孤樵,现在你可以走了。”

    瞿腊娜道:“我真替你成到羞耻!”

    鬼灵子道:“是吗?可我觉得能活着就是桩好事。”

    瞿腊娜喝道:“陆小歪!你还算是个人吗?你给姚大侠,不!给整个武林侠义道丢尽了

    脸!”

    鬼灵子道:“给任何人丢脸都比自己丢命要强,反正我陆小歪又不是什么大侠,性命交

    关,可顾不得什么脸面了。”

    转向金童,又道:“既然要赌,便须赌得公正,此地离竹山镇不远,咱们便到那儿寻个

    正规赌坊一赌如何?”

    金童道:“但凭尊意。”

    鬼灵子举步迈出两步,似是突然发现面色铁青的瞿腊娜仍呆立原地,故作惊诧状道:

    “咳?瞿姑娘你怎么还没走?”

    瞿腊娜满口银牙几乎咬碎,怒视鬼灵子一字一句地道:“陆小歪,本姑娘倒要亲眼看看

    你如何杀独孤公子!”

    鬼灵子叹了口气,道:“那也由得你,不过,你不怕在下杀了独孤樵后再杀你灭口么?”

    瞿腊娜冷哼一声道:“本姑娘倒还没将区区一条性命看得比江湖大义还重!”

    鬼灵子自言自语道:“真没想到世上竟真有这般笨的人。”转向金童,提高声音道:

    “咱们这便上路如何?”

    竹山是鄂西北最大的集镇之一。

    东来西往的商旅,大多要在这儿落脚。

    竹山镇东临堵河。

    堵河注入汉水,源自神农顶,也是此地方圆百里的第一大河。

    有河就有渡口,就有码头。

    竹山镇钓码头不算小,渡船也不算小,但岸边总是挤满了等排摆渡过江之人。

    由此可见此镇很热闹繁华。

    繁华的含意是:这儿有许多供你玩乐的场所。

    比如说,赌场,便是其中之一。

    赌和杀人,历来就是最古老而男人最热衷于干的两件事。

    既然有赌,便会有输赢。

    说了,可以再赌。

    输了,可以翻本或寻短见。

    在竹山镇,寻短见是很方便的,只要跳进堵河就行。

    “镇西赌场”的边老板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从他的赌场走出去投入堵河的人,但他对此泰

    然视之。

    边老板很沉得住气。

    他的真名已无人知晓大,熟悉的人只叫他边老板,熟悉的人则叫他边七筒。

    边七筒为自己是竹山镇最大赌场的老板感到满足。

    但就象所有厨师均非饕餮之徒一样,边七筒自己从来不赌。

    他觉得看别人赌是一种乐趣。

    并且,作为赌场老板,边七筒自信有识人之能,凡进赌场之人,谁是来挥金如土以求刺

    激的,谁是来碰运气赢钱的,他只看一眼便能辨得出来。

    然而今天他的自信心开始动摇了。

    当那五个少年男女一走进赌场,喧嚣的赌场突然鸦雀无声时,边老板就开始怀疑自己是

    否真有识人之能了。

    他们既不象是来碰运气赢钱的,也不象是来挥金如土的。

    五人表情各异。

    走在头望的锦衣少年笑嘻嘻,一副满面不在乎的状。

    跟在他后面的白衣少年紧抿嘴唇,背负双剑,满面肃穆。随后的两位少女,腰编白带的

    那个面带忧戚,单剑悬腰那个却面色铁青。

    随后那年纪稍长的:“书僮”,则是一派茫然之色。

    尽管如此,所有赌客的目光都聚到了他们身上。

    可惜这些赌客胸无点墨,无法出恰当的词儿来形容他们。

    因为他们是鬼灵子、金童、玉女、瞿腊娜和独孤樵。

    鬼灵子率先走到边七筒面前,问道:“你是赌场老板?”

    边七筒茫然点头。

    鬼灵子扫了众赌客一眼,又道:“这儿什么都能赌么?”边七筒忙道:“牌九、麻将、

    骰子……但凡赌具,敝赌场无不应有尽有,不知公子和小姐们,小的这就去取了来?”

    鬼灵子转头看看金童,金童淡然道:“随你。”

    鬼灵子点点头,又回头对边七筒道:“能让人赌得公平么?”

    边七筒肃然道:“实不满公子爷,这正是敝赌场人人均须遵守的规矩!”

    鬼灵子笑道:“很好,但不知贵赌场是否另有清雅些的所在?”

    边七筒连声道:“有有有,请公子和小姐们随小的来。”

    上了楼,拐过几道弯,边七筒推开一道门,满面讨好地道:“此屋是专为贵公子们而备

    的,可还入各位公子小姐法眼么?”

    屋内布置得华丽而庸俗。正中支着一张檀木桌,呈方形,四方各有一把软椅。

    鬼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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