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

    第十一章 (第2/3页)

…”

    古灯连忙道:“阿弥陀佛,敢问师太可是当今峨嵋派掌门么?”

    绝因师太颔道称是,随即道:“这是贫尼俗家弟子瞿腊娜。”

    瞿腊娜似未听见师父之言,却突然道:“你是独孤樵。”

    独孤樵竟然微微一笑,道:“我叫独孤樵。”

    瞿腊娜又道:“你知道鬼灵子陆小歪的。”

    独孤樵想了想,道:“我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瞿腊娜飞跃进去,拉住独孤樵的袈裟,连声道:“走走走,咱们找陆小歪去!”

    独孤樵道:“好。”立起身来,真不再管绝因师太和古灯和尚,径自离去。

    古灯连宣佛号。

    绝因师太则轻叹一声,也不问古灯法号,只合什道:“贫尼告辞了。”

    待她起身离去之后,古灯和尚微微一笑,回入庙内,很认真地架好木柴,点燃之后,盘

    膝合什坐入火堆之中,面朝西边,也不知他口中喃喃咕哝了些什么,不到半个时辰,已是庙

    毁人亡了。

    如此圆寂,颇有些莫名其妙,古灯和尚能否魂归极乐,那就不得而知了。

    只是一个老尼姑带着一个年轻和尚及一名娇美少女,端的不伦不类,幸得绝因师太虽为

    出家之人,却是性烈如火,更兼身怀绝技,倒使行人只敢暗笑而已。

    尽管如此,她还是给独孤樵购置了一袭青衫和一顶文士巾,若非双目无神,乍看,独孤

    樵倒象是个青衣秀士了。

    这一日,独孤樵和绝因师太到达竹山镇,正欲寻一客栈歇息,瞿腊娜突然木愣愣地站在

    街边,看着一幢规模挺大的建筑。

    绝因师太抬头一看,只见那大门上方书着四个大字:镇西赌坊。

    不禁眉头一皱,道:“腊娜,你怎么啦?”

    瞿腊娜晃若未闻,自顾喃喃道:“就是这儿,对,就是这儿了。”

    绝因师太一愣,随即已明就里,当下率独孤樵和瞿腊娜步入赌坊。

    正如当日鬼灵子及金童一干人进入这家赌坊时一样,绝因师太三人一入赌坊,大厅里顿

    即鸦雀无声。

    尼姑进入赌场,端的令人觉得匪夷所思。

    但最为惊讶莫名的,恐怕还是赌场的老板边七筒。

    这三人中,他认识两个。

    其中一个还是“死人”。或者说,独孤樵应该是个必死之人!

    因为鬼灵子以独孤樵性命与金童掷骰相赌时,边老板被请为公证,并且鬼灵子输了。

    鬼灵子已经替独孤樵输了性命。

    但此时独孤樵却偏偏活生生地站在面前!

    而当日凶露的那个小姑娘,此时却再无凶态,只茫然迷离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边七筒焉得不惊。

    一惊之后,边七筒心头又暗暗叫苦。

    “遇见尼姑,逢赌必输”,这是赌客们的口头禅。

    甚至有些赌客已不打招呼便离去了。

    偏直瞪着他的那老尼姑双目精光似电,又是腰悬长剑,一看便是身怀绝技之辈。边七筒

    惹她不起,甚至在她的目光下,边老板竟觉得自己比平时矮了半截!

    瞿腊娜似是突然清醒,指着边七筒道:“你还记得本姑娘么?”

    边七筒连忙道:“记得记得。”

    瞿腊娜道:“走,到咱们当日赌命的那间屋子去。”

    边七筒此时哪还敢有半点老板气派,当下点头哈腰地率了三人上楼。

    方一进屋,边七筒就连忙从怀中掏出当日金童给他的三片金叶子,道:“小的虽身为敝

    赌场老板,却决不是贪得无厌之徒,还请姑娘将此重金还给那位公子爷。”

    瞿腊娜挥手道:“本姑娘不是为了这个来的,我只问你,陆小歪后来他到过此处没有?”

    边七筒道:“陆小歪?他是……”

    瞿腊娜道:“便是当日未曾掷骰子的那个。”

    边七筒恍然大悟“哦”了一声,道:“姑娘说的原来是陆小少爷,但自当日姑娘和公子

    爷你们离去之后,便未再有你们中的任何一人光临敝坊了。”

    瞿腊娜轻叹一声,失望之色溢于言表。

    绝因师太当下道:“边老板,还望你将当日之状细细道出,决不许漏下任何一个细节。”

    她言语虽不重,却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之力,边七筒连连点头称是,遂将当日鬼灵子等

    五人如何入赌场,又怎样赌命,然后离去之情一字不差地叙述了一遍,言语中自然“公子小

    姐”不断,末了道:“至于三位公子爷和两位小姐离开敝店到了何处,小的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
    绝因师太沉吟良久,忽闻瞿腊娜道:“师父,徒儿带你老人家到当日我们去的那地方。”

    见她面上再无茫然之色,绝因师太心头暗喜,当下与边七筒别过,随瞿腊娜和独孤樵离

    开了镇西赌坊。

    到得当日鬼灵子自戕之所,瞿腊娜面上时怒时喜,将鬼灵子如何作弄金童之事连比带划

    地演述了一遍。最后竟将师父拉到鬼灵子倒身之处,面上又呈一副迷茫之色,将师父横抱起

    来,慢慢地朝当日她抱起鬼灵子所行路径走去,绝因师太既觉啼笑皆非又心头恻然,任由瞿

    腊娜抱着走出老大一截。忽觉瞿腊娜浑身一震,随即侧倒于地。

    绝因师太大惊,一跃而起,却见爱徒竟满目茫然地喃喃道:“就是这样的,我醒来时,

    陆小歪他……他就不见了。我问独孤樵,他说只看到……看到一点灰影。”

    绝因师太闻言一惊,转向独孤樵,道:“独孤公子,当日你果然看见过一团灰影么?”

    独孤樵点点头,道:“那灰影一闪就不见了,我见瞿姑娘睡得很香,叫她不醒,我便也

    睡了。”

    绝因师太面上微现喜色,尚未开口,却见瞿腊娜满目忧伤地站起来,缓缓沿原路折回,

    坐到鬼灵子倒身之所,嘤嘤哭泣起来。

    知劝其无用,绝因师太干脆也端坐于侧,细细思忖那将鬼灵子带走的“灰影”究竟是谁?

    是敌?是友?

    将鬼灵子带走又是何意?

    思忖再三,终是不得要领,正自惑然,忽闻一声阴恻恻的冷笑,一个面若鹰隼,目露凶

    光的高瘦汉子,也自五丈开外缓缓踱了过来。

    绝因师太骇然一惊,弹地而起,手握剑柄怒喝道:“铁镜!你这奸贼……”

    却被铁镜哈哈一笑打断话头,只听他道: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功夫。哈

    哈,绝因老尼,今日本人到此,并无它意,只想将独孤樵带走。”

    绝因师太怒极反笑道:“好说!好说!也算是上天有眼,让贫尼遇上了你这奸贼,敝派

    与阁下的血海深仇中今日也该清算清算了!”

    铁镜闻言不惊不怒,淡淡道:“帐嘛,终归是要算的,只是今日恐怕你这老尼姑难以如

    愿了。”

    言罢干笑一声,双手轻拍数下,便见愁苦二煞自十丈开外如飞赶至,冲铁镜一齐恭声道:

    “复圣盟紫衣堂属下弟子裴文韶胡涂恭听副盟主令谕。”

    绝因师太一愣:什么“复圣盟和紫衣堂”?愁苦二煞又怎成了什么“属下弟子”!

    正疑惑间,便听铁镜道:“这老尼姑有个名号叫绝因,收得几个淫尼贱女在峨嵋山,自

    充一派掌门……”

    如此出言无状,绝因师太哪能不怒气冲天,当下“呛”的拔出三尺青锋,暴喝道:“铁

    镜!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辰了,亮兵刃吧!”

    铁镜似是未有所闻,只对愁苦二煞道:“你们将这独孤樵带回圣盟,不许出半点差错,

    否则……哼!”

    绝因师太骇然色变,独孤樵神功尽失,她自是深知了的。平心而论,要独胜铁镜她也殊

    无把握,甚至落败的可能性还要大些,但她身为峨嵋派掌门,岂能不报本派与铁镜的血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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