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掉包计

    第14章 掉包计 (第2/3页)

,看来真是自己想错了,曲解那几句话。

    蓦在此刻,一声惨嗥倏告传来,柳杰大吃一惊,抬头望去,那小厮仍然站在院子里的枇杷树下,这惨嗥近在咫尺,是怎么回事?

    “神仙手”大声道:“大小子,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这名字可真有意思,大小子,那小厮叫小子不错,但大却不见得。

    叫大小子的小厮用手一指破墙缺口,道:“师父,有人在鬼鬼祟祟地偷看,所以徒儿赏了他一下。”

    柳杰飞身掠向破墙缺口,只见一个玄衣汉子躺在缺口外,颈项间鲜血直冒,人已断了气,再定睛一看,不由骇然大震,死者喉管上嵌了一片枇杷叶。

    摘叶伤人,这是武林中极少人能办得到的事,这不起眼的黑小子,竟然有这份身手,实在令人感到意外,有徒如此,做师父的就更不用提了。

    柳杰惊愣地望着大小子,说不出话来,心里怦怦直跳,毋庸讳言,“神仙手”是位风尘异人。

    “神仙手”仍站在原地皱眉道:“大小子,你怎可随便出手伤人?”

    大小子嘟起嘴道:“错不了,他是从镇里尾蹑来的,居心叵测,徒儿在出镇时就发现他了,我师徒是跑腿的,与人无怨,八成是为了柳少侠而来。”

    柳杰心中一动,这大有可能。

    “神仙手”大步走了过来,朝缺口望了一眼,道:“看样子是‘玄天教’的密探,大小子,快把他处理了吧!”

    说完,目注柳杰,显得很沉重地道:“柳少侠,区区不是多事,只随便问问,听说你是一代恶魔‘血手印’的传人这话确否?”

    大小子依命去处置尸体了。

    “神仙手”迫视着柳杰静待答复。

    现在,柳杰对师徒的看法完全改了观,第一次见面时,他看出“神仙手”是个武林高手,此刻由于大小子露了这一手摘叶伤人,他感到“神仙手”的功力,当远超自己想像之外。

    深深想了一阵之后,柳杰故作淡然地道:“以讹传讹罢了!”

    “神仙手”又追问道:“但听说你能使‘血手印’的独门绝招?”

    柳杰窒了一窒,无以自圆其说,沉吟着道:“这当中有原因,但……恕在下不便奉告。”

    “神仙手”深深注视了柳杰一眼,摇摇头,悠悠地道:“你知道这要招来多大的麻烦?”

    柳杰含糊以应道: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神仙手”似乎在想说什么,但口唇动了动又止住了,默然片刻,拾回正道,道:“现在言归正传,你考虑好了没有?”

    柳杰的心,又回复原先的沉重,情形与那晚在客房里差不多,额头上渗出了大粒的汗珠。

    如果让“神仙手”随便替祝怀玉找个男人,良心上过不去,同时“吊亡仙子”也绝对不会饶过自己。

    惶急之下,突发奇想期期地道:“令高足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神仙手”瞪眼道:“你要大小子配她?”

    “是的!”

    “哈哈,你看祝姑娘看得上大小子那份德性么?”

    “总强如随便找一个。”

    “随便找一个只是说说罢了,你别把这祝怀玉看得太简单,她宁死也不会答应的,堂堂‘玄天教’少教主她都看不上,还谈别人,只有你,你们会有一段香火情,你又救了她,她没话说。”

    “她把从前的事告诉你了?”

    “不错,她全说了。”

    又是一阵难堪的沉默,柳杰在转着念头,看来事已成定局,不答应是拖时间而已,用力咬了咬牙,以勇士赴死的心情,毅然点头道:“好,在下只好答应,看来别无旁的路了!”

    “神仙手”沙哑地笑了笑,道:“如此一言为定,咱们今晚黄陂见,你先走!”

    柳杰苦着脸道:“黄陂什么地方?”

    “神仙手”道:“从此地去只有一条大路,我会要大小子在城外路上等你,如你先到城,在路上等候,这是喜事,别哭丧着脸,去吧!”

    柳杰自我解嘲似的笑笑道:“唔!是喜事……”

    说完,拱手一揖,离开破庙。

    一路上,他像喝醉了酒似的有些昏昏糊糊,心沉似铅,连走路都没劲,照理,像祝怀玉这等美女,是可遇而不可求的,他不该推三阻四。

    这也许就是人性上的特点,主动与被动的分别。

    多滑稽,在这种情况下与祝怀玉结合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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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鸿宾客栈——是黄陂城唯一的豪华客栈,专供一些富商巨贾、达官贵人落足,一般江湖人是不光顾的。

    当然,这是就地论事,如果比起同都大邑的旅店,便相形见绌多了。

    最后一进的东角院,两暗一明三开间,此刻刚是起更时分,明间里,三人对坐而饮,这三人,正是柳杰与“神仙手”师徒。

    菜肴很丰盛,足够十个大人享用,是一桌全席。

    红烛高烧,像是在办喜事。

    不错,正是在办喜事,一场古怪的喜事,柳杰与祝怀玉今晚要成百年之好,唯一象征喜事的,只有那对粗大红烛。

    柳杰猛喝着酒,借以抑那狂傲的情绪。

    洞房花烛,人生只有一次,柳杰没有一般人新婚之夜的愉悦与惊奇,只有无比的惶惑,俊面是木然的,除了被酒烧起的那一抹酡红。

    祝怀玉在暗间里没出来,可能是害臊。

    “神仙手”举起杯来一本正经地道:“柳少侠,今夜的事,似嫌草率,但事急只有从权,这一杯,祝你俩鱼水和谐,白头到老,请!”

    说完,仰颈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柳杰苦笑着干了杯,心里着实不是滋味。

    大小子也凑和着举杯道:“柳少侠,我大小子也敬你一杯,祝两位花开并蒂,早生贵子。”

    柳杰只好又干了。

    约莫三更时分,“神仙手”站起身来,道:“柳少侠,时候不早,别误了吉辰,区区师徒告辞,明早来道喜!”

    说完,与大小子离席出房,到了院门边,大声嘱咐小二道:“别去打扰,残席明早来收拾吧,那位相公是位贵公子,微服出游,你可小心了。”

    小二恭听道:“是,是,差官大人,小的懂得这规矩。”

    柳杰听了,大觉好笑,“神仙手”居然冒充起官府的差头来了,但好笑也只是一刹那,今晚的事一点也不好笑,连哭都哭不出来。

    发了一会愣,他开始喝酒,他想醉,醉了可能会好受些。

    他真的醉了,头在发眩,红烛的焰子成双成对,丑媳妇难免见公婆,逃避不了的,他把牙齿咬了又咬,手撑桌沿,站起身来,像死囚进刑场般,一步一歪,捱近暗间里,随手关上房门。

    房里也燃起了红烛,锦帐低垂,祝怀玉拥被而卧,面向里,只剩下乌云似的秀发散披在枕上。

    柳杰在桌边椅上坐了下来,脑里阵阵晕眩,意识果然模糊多了。

    在模糊中,时间似乎过得快些,窗外空气中飘传来三更三点的点鼓之声,柳杰下了最后的决心,离座而起,正待宽衣……

    突地,房门上起了叩击声。

    柳杰意外地吃了一惊,大声道:“是谁?”

    一个声音道:“讨喜钱的!”

    “胡来!”

    “什么胡来,这是规矩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店里人?”

    “不速之客!”

    柳杰不由大为光火,气呼呼地拉开门拴,一条人影,飕地窜进房中,惊震之下,酒意消了三分,本能地双掌蓄势,回过身来,“啊!”地惊呼一声,酒醒了大半,他做梦也估不到来的竟然是拜弟宇文冬。

    宇文冬仍是一身叫化打扮,脏兮兮的脸孔只剩下一对发亮的眼睛。

    柳杰激动万状地道:“兄弟,你怎么会来?”

    宇文冬噘着嘴,气呼呼地道:“大哥的吉日良辰,能不来么?”

    吐了口酒气,柳杰胀红着脸,讪讪地道:“兄弟,我是说……你怎会知道我在这里?”

    宇文冬老样子,双手一叉腰,哼了一声道:“大哥,你忘了给我下红帖,但我还是来了!”

    每句话都带着火药味,柳杰哭着脸,把椅子一挪,道:“兄弟,你先坐下,让我慢慢告诉你!”

    说着,向床上扫了一眼,床上人没动静,不用说是在装睡。

    宇文冬没坐,冷兮兮地道:“大哥,今晚……我最后一次称呼你……”声音有些哽咽。

    柳杰星目大睁,急问声道:“兄弟,这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你既然不要我这个兄弟,咱们……一刀两断。”

    “兄弟,你……怎么说出这种话?”

    “你欺骗我!”

    “什么,我……欺骗你?”

    “你还想否认么,记得你曾经说过,你恨女人,可是现在……”

    “唉!兄弟,你听我解释好么?”

    “免了,不能推翻事实的。”

    “兄弟,我是不得已,并非……”说到这里,顿住了,又朝床上扫了一眼,他怕说的话伤了祝怀玉的自尊。

    宇文冬翻了个白眼,道:“你很爱她?当然,她长得很美,是男人都会着迷的。”

    柳杰顿脚道:“兄弟,你……你不能听我解释?”

    宇文冬声音带颤地道:“算了,解释有什么用,哼!白水湖边的誓言全是假的……”

    柳杰发了急,猛一挫牙,激越地道:“兄弟,好,你错估了我的为人,你不听,我也不想解释了,我不能负友,也不能背义,只有一个两全之道……”

    说完,举掌猛拍向天灵。

    宇文冬出手如电,一把抓住柳杰拍向天灵的手腕,厉声道:“大哥,你这是做什么?”

    柳杰摇摇头,吐了口气,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宇文冬松开了他的手腕,又道:“大哥,你怎么认起真来了。”

    柳杰不由冒了火,没好气地道:“你的做作全是假的?”

    眼圈一红,宇文冬垂下了头去,幽幽地道:“大哥,我……我只是怕与你分手!”短短几个字,道出了他的心声,也刻画出了异姓手足的情义,当然,带有几分天真。

    柳杰大为感动,抓住宇文冬是手,连连摇撼道:“兄弟,你过虑了,你想我会么?”

    手很脏,手背上还有抹鼻涕的痕迹,但触手细腻,柔弱无骨,柳杰心想:“这位刁钻古怪的拜弟,出身定然不恶,一定是娇生惯养长大的,却听信了江湖术士的鬼话,说什么不做乞丐便不能永寿,真是无稽之至。”

    宇文冬抬起头来,四目对面交投,眸中似有某种异样的光焰。

    漠视良久,柳杰放开了手,目光又扫向帐内的祝怀玉,奇怪,她竟然真的沉得住气,连睡的姿势都没分毫改变,像真正的新嫁娘。

    柳杰心里一片乱糟糟,真不知如何是好,放弃祝怀玉,她就将玉殒香消,但又不能请拜弟离开……就在此刻,一条人影出现门边,赫然是祝怀玉的侍婢青芙。

    柳杰惊声道:“青芙,怎么你也来了?”

    青芙没开口,脸上的神情可知有多难看,杏眼睁的好大,错愕地瞪着宇文冬,新房里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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