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堪叹虚名空铸恨
第10章 堪叹虚名空铸恨 (第2/3页)
,跟踪追了上屋,只这眨眼工夫,“风月魔“业已鸿飞冥冥,极目全是森森林莽,要追他已属不可能之事。
又是一次教训,证明老偷儿所说的几点制敌之道,确属经验之谈,如果一碰面便毫不迟疑地出手,相信“风月魔“决无逃生的机会。
倏地,他想到屋中的“花后张芳蕙“母女,忙折身回到精舍小院,目光扫处,一颗心顿往下沉,厅内已失去了那淫妇的踪影。
朱昶一个箭步窜入小厅,耳际忽听到一种怪异的呻吟声,再一听,声音来自邻室,他一掌劈碎房门,跨了进去。
不堪入目的一幕,骤呈眼帘,使朱昶为之脸上发热。
一张宽大的雕花大床上,那两名寻芳武士,精赤条条,躺在床上直哼,被褥凌乱,锦帐已被抓落,只是不见那少女的影子,看来母女俩已扬远了。
这两名武士,瘫软如泥,看来是真个**。
朱昶恨到极处,手掌一扬,道:“身为武士而无行,该死!”两名武士张口结舌,无力挣扎,也说不出话,只惊布欲死地瞪着朱昶。
这景像,勾起了朱昶潜意识中母亲与陆叔女儿被奸杀的隐恨,怜悯之念,一闪而逝,手掌虚空一按,两声低沉的惨哼,两武士自做风流鬼去了。
朱昶不愿多看一眼,返身到了庭中,心中的恨毒气恼,莫可言宣,此番专诚来赴利川之约,实指望为“谷中人”了断这件公案,不想却是这等收场。
庵堂乃清修之地,岂容藏污纳垢,看来庵中女尼,准不是好东西。
心念之中,奔出精舍,往各殿屋搜去,奇怪的是不见半个女尼的影子,看来已闻风隐匿了。
搜查无所获,他又折回前院。
突地,一条人影,蓦然出现,朱昶吃了一惊,仔细一看,不由大是振奋,这不期而现身的,赫然是师父的至友“南极叟“,忙施礼道:“老前辈幸会!”话出了口,才想到自己戴了面巾,对方怎认得出,但事出意外,“南极叟“意然毫不惊怪的道:“小子,你还记得我老人家?”
“当然不会忘记!”
“我得令师传讯,就近照顾你……”
“哦!晚辈在此致谢了!”
“免!”
话音不善,使朱昶心头打了一个结。
“老前辈怎会来到此间?”
“我老人家且问你,你因何追踪那不要脸的老鸨"花月门门主"?”
“晚辈是受人之托,了断一桩公案!”
“受何人之托?”
“中原大侠诸葛玉!”
“嗯!不是无名之辈,他怎会托你追踪"花月门门主"?”
“因为她是他妻子!”
“什么?”
“花月门门主便是诸葛玉之妻!”
“南极叟“双目圆睁,大声道:“胡说!”
朱昶虽尊敬对方,却不惯等这等喝斥,冷冷的道:“晚辈并未胡说!”
“南极叟“冷厉的道:“小子,"中原大侠诸葛玉"的妻子会是"花月门门主"谁说的?”
“诸葛玉本人!”
“这不是胡说八道吗?”
“晚辈不是这种人!”
“诸葛玉发疯了吗?”
朱昶一愕,但随即断然道:“他很正常!”
“他怎会托你跟踪他妻子?”
“他被奸人谋算,业已成残,功力尽失,据他说是妻子不贞!”
“南极叟“偏头想了一想,道:“他说他妻子是"花月门门主"?”
“不,他说是"花后张芳蕙"!”
“照啊!你不找张芳蕙,却追上了老鸨"花月门门主",什么意思?”朱昶若有所悟栗声道:“难道她不是"花后张芳蕙"?”
“南极叟“吁了一口大气道:“你的确是孤陋寡闻,"花月门门主詹四娘",大名鼎鼎,怎会变成了"花后张芳蕙",你小子怎把冯京认成了马凉?”朱昶恨恨地一跺脚道:“晚辈被他骗了!”
“谁?”
“武林生佛西门望!”
“南极叟“白眉一皱,道:“西门望声名不恶,会骗你?”朱昶咬了咬牙,把受托的经过说了一遍,但隐去了自己受害的那一段没提。
“南极叟“沉声道:“原来如此,是我老人家错怪你小子了,若果这样,西门望是个了不起的奸雄,竟然掩尽了武林同道的眼目。”朱昶恨得牙痒痒地道:“晚辈决不会放过这老匹夫!”
“这一来,你要找他恐怕很难了,当心他暗箭伤人?”
“是的!”
“你下一步行止如何?”
“找"黑堡主人"算帐!”
就在此刻,一声栗人的冷哼,传入耳鼓。
朱昶大喝一声:“什么人?”
没有回应,朱昶正待弹身去追,“南极叟“一抬手道:“不必了,对方能伏匿暗中,而不被你我发觉,必非等闲之辈,追也追不到的,倒是你要找"黑堡主人"如何找法?”
“晚辈已有打算!”
“南极叟“不再追问下去,转口道:“这"莲花庵"其实是"花月门"的一处分舵,应该毁去。”
“是如此么,晚辈来办!”
说着,进入殿中,扯下帐幔,就佛灯上点燃,登时烈火熊熊而起。
朱昶与“南极叟“退出庵外,监视着火场,顷刻工夫,全庵已陷入火海之中,突地,数条纤纤人影,自火场中射出,竟然是一名老尼,五名妙龄女尼。
“南极叟“一拍手,道:“狐狸烧出窝了!”
“这些女尼也是"花月门"下?”
“那当然!”
朱昶闪身上前,手掌连挥,尖厉刺耳的惨叫声中,那六名淫尼,连出手者的形像都不曾看清,便被震得倒投回火窟之中。
“南极叟“道:“小子,你出手似辣了些?”朱昶愤然道:“除恶务尽,这等人留在世上,并非武林之福。”
“我们离开吧!”
“老前辈请!”
“小子,我们最好不明里在一起,分道而行吧!”这正合朱昶的心意,他打算就近赴荆山探“黑堡“,了断血仇,实在不愿假手于任何人,当下立即应道:“如此晚辈先走一步了!”
“你去吧!”
朱昶转身出林,重行上道,心里把西门望恨到了极处,“谷中人”所托付的事,看来难办了,想不到西门望会来上这一手,把“花月门门主“来冒充“花后张芳蕙“。不过他倒庆幸没把“谷中人”那布包的东西交出来,否则坏大事了。
利川城已没有去的必要,于是他远城而过,第二天上了沿江大道。
悠悠江水向东流,芦花翻白,帆樯映碧波。
朱昶却无心欣赏这江景,只盘算着应采取的行动。
正行之间,身后一个声音道:“朋友留步!”朱昶心中一动,停了脚步,但却不曾回顾,只冷冷地反问道:“何方朋友?”身后那声音道:“阁下是"断剑残人"吗?”
“不错!”
“区区万奇峰!”
“有何见教?”
“想领教阁下剑术!”
朱昶缓缓转身,一股无名怒火,冲上顶门,对方,赫然是在武陵山中逼死妻子的那中年书生,仅数日之隔,他竟不顾发妻新丧,出山求斗,这人已狂得失了人性。
万奇峰朝江边一指,道:“我们到江滩上?”朱昶冰寒至极地道:“你知道在下准奉陪吗?”万奇峰显得有些激动的道:“阁下不屑于赐教吗?”
“也许!”
万奇峰的脸色登时变得十分难看,栗声道:“区区向阁下挑战?”朱昶冷酷地道:“你不配!”
万奇峰面孔红里泛白,怒声道:“阁下目中无人?”
“对你是如此!”
“断剑残人,你欺人太甚……”
“怎么样?”
“决斗!”
“我说过你还不配!”
万奇峰陡地拔出长剑,一震腕,剑尖幻出了一片耀目银星。
朱昶心念一转,道:“走吧,到江滩去。”
二十丈之外,是一大片芦苇,正好挡住道上行人的视线,前面是一片沙滩,直延伸到江边。
两人到了滩上站定。
朱昶冰声道:“万奇峰,你简直毫无人性!”万奇峰气得浑身簌簌而抖,厉声道:“你我素昧生平,要求比剑是武士本色,何以出口伤人?”朱昶冷酷无情的道:“本人再说一遍,你不配!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为了追求虚名逼死妻子,尚不知悔悟,你是人吗?”万奇峰面色顿呈苍白,蹬蹬蹬退了四五步,骇然望着朱昶,久久才迸出一句话道:“阁下是怎么知道的?”
“不必问,你承认吗?”
“区区……区区……并没有杀死她。”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之情。
“你虽不曾下手杀她,但是被你逼上绝路的,与你下手杀她何异?”万奇峰额上渗出了大粒的汗珠,脸上的肌肉阵阵抽扭,颤声道:“阁下……目睹这悲剧?”
“不错!”
“区区……想不到她会如此!”
“可是她的死并未能改变你的无知,你仍然出山了。”万奇峰歇斯底里的狂叫道:“我非与你比剑不可,这是我平生大愿,先父一生好强,却……死在剑下……”泪水,从他两颊滚滚而落。
“你曾答应你妻子永不用剑?”
“是……的……”
“既然自知不能守约,为什么要和她结合?”
“这……这……我爱她啊!”
“欺骗,自私,无耻,你不配做武士!”
万奇峰脸孔扭曲得变了形,狂呼道:“拔剑,非比不可!”朱昶寒声道:“我会杀了你?”
“生死于我已不重要了!”
“你妻子的看法完全正确,你不会再回头了……”拔剑!”
“你似乎曾说过十七岁时,从一个陌生剑客学到了一招剑法,至今才参悟?”
“一点不错!”
“你想以这一招成名?”
“不,该说是完成父志!”
“你父亲和你一样狂?”
“别辱及死者!”
“好,本人成全你!”
话声中,缓缓抽出断剑,斜举向右上方。
万奇峰平剑于胸,情绪豕渐平静,这是一个剑手在出手前必须做的,如果心浮气躁,再高的剑术也会打折扣。
朱昶默察对方的起手式,愈看愈起疑,沉喝一声道:“且慢!”万奇峰咬了咬牙,道:“阁下有何话说?”
“你这一招剑法何名?”
“不知道!”
“那传授你剑法的可曾留名?”
“没有!”
朱昶沉思了片刻,道:“出手吧!”
万奇峰凝神静气,双目瞬也不瞬地注定朱昶,论功架气势,的确无懈可击。
朱昶自不用提,他的功力,业已到了巅峰状态。
两人如石像般对峙,连眼都不眨。
“呀!”
两声栗喝,几乎不差先后,宛若从一个人口里发出,分不清是谁先出的手,只见剑芒如万花怒放,又如银蛇乱舞,但,只是那么一刹那……
“嗯──“
“啊──“
闷哼与惊呼齐发。
万奇峰长剑拄地,身上有四个地方渗出血水,面色比死还要难看,脸孔在不断的扭曲,双目黯然无光。
朱昶则是惊楞地望着对方,蒙面巾遮盖了丑脸,但心意从眸中表露无遗。
久久,万奇峰狂呼一声:“倩妹,我错了!”手中剑一横,勒向咽喉。
“呛!”
朱昶飞一指,万奇峰手中剑应声落地。
“断剑残人,方才那一招,你本可杀死我,为什么不杀。”朱昶没有回应,心乱如麻,因为万奇峰刚才那一招正是父亲的独创绝学“一剑追魂“,他不明白,这招绝学父亲为何传给了他?当然,对方口中的陌生剑客,是父亲毫无疑义了。
万奇峰疯狂地吼道:“断剑残人,你想折磨我吗?”朱昶冷冷地道:“有此必要吗?”
“那为何不让我死?”
“生命如此贱吗?”
“我已没有再活下去的价值。”
“万奇峰,"十八天魔"尚且是我剑下亡魂,你算什么?”
“父志未竟,贤妻饮恨,不孝不义,尚有何面目偷生人世……”你方才那一招剑法,足可傲视剑坛,何不做些有意义的事,聊补对尊夫人的亏欠于万一,遽尔寻死,尊夫人泉下将不瞑目,既无面目偷生,难道就有面目见你妻子于地下吗?”万奇峰脸色开始变化,由悲愤而颓丧,最后现出愧色,双手一拱,道:“阁下金玉良言,儆醒愚顽,请从此别……”且慢!”
“阁下尚有指教?”
“你那一招剑法,一年之内,不能施展,否则必遭惨祸!”万奇峰骇然道:“为什么?”
朱昶不敢明言那招“一剑追魂“是父亲的绝学,炫露了必遭仇家追杀,只好含糊其辞的道:“此中原委未便奉告,但这是在下出自内心之言。”
“哦!区区本已决定青山绿水,长伴妻灵,从此不谈武事了。”
“这样很好,妻生不能守诺,妻死补过亦不失求心安之道。”
“仅受教!”
“还有,如你愿意,可否将当年陌生剑客的原因见告?”万奇峰沉吟了片刻,道:“说出来亦无妨,事属巧合,那陌生剑客夫妇同行,被仇家追杀,剑客的妻子身怀六甲,即将临盆,剑客因维护妻子而重伤,逃到寒舍,区区予以藏匿,蒙过了追杀者的眼目,事后,那陌生人便传了区区这一式剑法。”
“啊!”
朱昶几乎流下泪来,但他忍住了,那所谓陌生剑客的妻子,正是自己的母亲,肚中所怀的,也正是自己啊!如此说来,万奇峰对父母曾有救命之恩。
万奇峰敏感地道:“难道阁下认识那陌生剑客?”朱昶本待说出身世,但一转念忍住了,只淡淡地道:“不认识,从剑法上疑似某一人,但无法确定!”万奇峰却锲而不舍地追问道:“阁下疑是什么人?”朱昶略一踌躇之后,道:“待在下证实之后再说吧!”
“阁下尚有指教吗?”
朱昶心念疾转,他对父母既有那笔人情,而父亲传了他那招绝学,虽无名份,但已有同门之谊,心念之中,道:“我们交个朋友如何?”万奇峰似乎受宠若惊,脱口道:“阁下与区区交朋友?”
“不错!”
“当然乐于应命……”
“兄台年长为兄,我……算是小弟吧!”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
“大哥,我们的结交,算是"一剑之缘",小弟的身世来历,目前暂不能相告,这点希望能谅解。”这一来,无形中消除了万奇峰因落败而产生的屈辱与悲愤,登时面浮笑容,道:“如此我叨光为兄了,一切悉依贤弟之见吧!”
“大哥仍回武陵山吗?”
万奇峰又触起爱妻惨死之痛,泫然欲泣的道:“愚兄当然回山伴墓,以示忏悔!
“
朱昶点了点头道:“如此我们将来山中再见?”
“贤弟何往?”
“小弟要办的事太多,容后一一奉告。”
“就如此分手吗?”
“小弟敌人太多,不宜结伴。”
万奇峰依依地道:“如此愚兄期待异日把晤了?”朱昶诚挚地道:“小弟事了,必定专访!”
万奇峰拾起地上的剑,投入江水之中。
朱昶一愕道:“这是为何?”
万奇峰惨然一笑道:“虽然大恨铸成,但遇兄誓永守当初允你亡嫂的诺言,以赎前愆于万一,从此永不握剑了!”朱昶黯然道:“大嫂当可稍慰于九泉了!”
万奇峰望着朱昶的蒙面巾,欲言又止。
朱昶立知其意,沉声道:“大哥,恕小弟暂不出示真面目。”万奇峰一笑道:“贤弟实在聪超,观色而知心意,就从此别吧!”
“大哥珍重!”
“贤弟也珍重!”
两人互道珍重之后,拱手一揖,万奇峰疾奔而去。
朱昶望着滔滔江水,不由发了呆,他内心感到无比的歉疚,如果在武陵山中,初遇万奇峰夫妇之时,现身与斗,他的妻子当不致于寻短见,然而,谁知道彼此会有这段渊源,又怎料得到他妻子舒倩会步上这条绝路呢……
蓦地──
朱昶感到身后的空气起了微微的波动,错非功力到了朱昶这种程度,是无法觉察的,他立即意识到身后来了人,而且来人的功力相当高,他没有回顾,只冷冷地道:“何方朋友?”一个极为耳熟的声音道:“区区何文哉!”
朱昶悠然转身,只见不到两丈之处,站着那“黑堡“总管何文哉,对方不速而至,使朱昶意识到“黑堡主人“可能也在附近不远。
复仇之火,立即自胸中熊熊燃烧起来,他暗中作了决定,今天非从对方口中问个水落石出不可。
黑堡总管何文哉凝视了朱昶许久,才开口道:“断剑残人,我们好好谈一谈……”朱昶冷冷地道:“很好,在下也有这打算。”
“你认得方才与你比剑的人所施展的那一招剑法?”朱昶心头一震,看来对方早已隐伏在侧,幸而自己没有进一步与万奇峰相谈,否则秘密尽泄了,但由于这一问,使朱昶心里泛起了杀机。
“阁下早已在侧作壁上观了?”
“区区不否认!”
“因何有此一问?”
“当然有道理在其中。”
“愿闻?”
“请先答覆区区问话!”
朱昶反问道:“难道阁下认得?”
何文哉坦然一点头道:“认得!”
“这招何名?”
“剑圣朱鸣嵩的绝学"一剑追魂"!”
朱昶倒不以为怪,因为父亲那一招“一剑追魂“,中原道上成名的人物多数认识,当下冷冷的道:“这一招剑法,对中原武林道上并不陌生,在下也不例外。”
“话虽如此,但情形不同!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你当不否认你对姓万的施展那一招反应奇突?”朱昶心头又是一震,道:“是又为何?”
“区区据此看出了端倪……”
“说说看?”
“第一,你便是年前逃离黑狱的"苦人儿"……”朱昶冷哼了一声,道:“就算是吧,还有呢?”何文哉声音略见激动的道:“你与那白衣书生必有相当渊源,而并非为你以前所称临危受托。”朱昶杀机更浓,冷酷的道:“阁下这判断非常危险!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在下可能要对阁下出手!”
何文哉面色微微一变,道:“灭口吗?”
“可能是!”
“如是区区又有一个新的判断!”
“什么判断?”
何文哉双目大张,目芒犹如电炬,沉凝万分地道:“你便是那白衣书生!”朱昶蹬地退了一步,强捺住沸腾的情绪,栗声道:“白衣书生是谁?”何文哉面上的肌肉抽动了数下,以极低的声音道:“剑圣遗孤朱昶!”朱昶心头剧烈地震荡,双目杀光暴射,一字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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