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回天乏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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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 回天乏术 (第1/3页)
就只这转眼工夫,朱昶已失去了踪影。
“天不偷“细察洞内洞外,并无拖拉的痕迹,断定不是野兽所为,显然是被人带走,而此人的功力,必相当可观,否则瞒不过自己耳目。
既是人所为,这人该是谁呢?
莫非是“红娘子“,这大有可能,但万一不是“红娘子“,而是朱昶的仇家或对头,岂不白白送了他一条命……
他一向不恭玩世,天塌下来也不管,现在却急出了一身冷汗。
栽跟斗事小,朱昶的生死安危事大!
深山黑夜,连着手寻觅都不可能。
毕竟老偷儿计智超人一等,不同凡响,深知临危不乱的道理,立即冷静下来,从各种可能的情况来决定行动的步骤。
极有可能是“红娘子“早已发现自己带朱昶进入巫山,她为了维持一贯自己的尊严,所以故意不现身,暗中尾随,伺隙把朱昶带走。
再一个其次的情况,是“黑堡“的人所为,但可能性不大,因为两人一路易容改装,如果被识破,半途就已下手,不会等到此刻。
再就是其他对头无意中凑巧碰上,乘机下手。
目前,当然以第一个情况较为正确,“红娘子“功力再高,总是女人,带一个大男人奔走深山峻岭,再快也快不到那里,自己循“莫入谷“方向追去,如判断正确,定可追上,如果到了“莫入谷“而无任何动静的话,那就是发生了另外情况,只有回头出山侦察一途了。
心念之间,当机立断,马上起身朝“莫入谷“方向奔去。
山中无路可循,只能认定方向,黑夜视线受阻,如非巧遇,或对方有意躲避,是很不容易发现行踪的。
“天不偷“深明此点,除了耳目灵警之外,朝目标直奔。
越过神女峰,耳旁听到淙淙水鸣,一道小涧,横在眼前,涧中突石罗布,高低大小,奇形怪状,有如鬼影幢幢,老偷儿胆识再豪,不禁也有些心里发毛。
突地──
乱石之中,传出一声“嗤!”的冷笑,闻声但不见人,在这种情况下,即使藏了上百人也难发现。”天不偷“反而精神一振,知道苗头来了,姜是老的辣,他并不急于发现对方隐藏之处,停了脚步,从从容容地咳了一声,冷冷的道:“是谁?”一个女人的声音道:“阁下应该想得到的!”
“天不偷“大喜过望,心上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,脱口便道:“你是"红娘子"。”
“一点不错,三更半夜,阁下奔波于深山绝谷之内,雅兴不浅……”嘻嘻,咱们彼此彼此。”
“阁下到底有何贵干?”
“招牌砸了!”
“为什么?”
“老偷儿一生除了天不曾偷,今晚却被偷了……”什么东西被盗?”
“一个大人!”
“老偷儿,不开玩笑,这件事正好借重!”
“什么事?”
“设法使"莫入谷"的老怪物出面治疗"断剑残人"!”
“咦,他人呢?”
“此刻已快到地头。”
“你不是一个人?”
“嗯!”
“你为何不自己办,却要支使老夫?”
“不是支使,是请求,我"红娘子"第一次求人……”为什么?”
“阁下该知道那老怪物生平最痛恨女人,我出面反而误事!”
“嗯!有道理……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什么?”
“这是一件差事!”
“他不是你小兄弟吗?”
“嘿嘿,当然,若非如此,我老偷儿又不发疯,巴巴地跑来干什么!”
“就这么决定了,我只能暗中出力。”
“红娘子,如果那老怪物死不出面呢?”
“凭阁下的机智,总该有法可想的……”
“很难说!”
“必要时不择手段……”
“什么手段?”
“到时再说吧!请!”
话落,再无声息。
“天不偷“苦笑着摇了摇头,朱昶既已有了下落,自己就不必急赶了,反正天亮才能办事,此去“莫入谷“不过短短数里,不如先打上一盹,养神想想办法。
心念之中,登上了一块巨大秃石,倒头便睡。
一觉醒来,东方天边已泛鱼肚白,就涧边漱了口,净了面,胡乱吞了些干粮,然后疾驰而去了。
半个时辰之后,天已大明,“天不偷“认准了方向,直奔“莫入谷“口,甫行抵步,只听一个虚弱的声音道:“老哥哥!”
“天不偷“欣然循声望去,只见朱昶躺在谷口一株树下,蒙面巾业已揭去,露出那一张令人不敢直视的丑脸。”天不偷“心头一跳,但并未表露在面上,几步奔了过去,喜孜孜的道:“小兄弟,你怎么醒转?”朱昶叹了一口气,道:“是"红娘子"把我弄醒的,很费了些力,累老哥哥你们如此……”小兄弟,不说那些话,现在我们开始行动。”
“我不能走?”
“不要紧,咱们是有求于人,得按礼数,现在老哥哥我先来叫山门。”说完,面对谷口,凝聚功力,扬声大叫道:“天不偷石晓初拜访此间主人。”叫了数遍,没有应声。
“天不偷“耐心地等了一歇,出声再叫,仍然没有丝毫反应。
足足盏茶光景,沉寂依然。
“天不偷“知道若照规矩求见,是办不到的了,侧顾朱昶道:“老哥哥我要骂山门了!”朱昶一笑道:“用骂吗?”
“不骂不成,老怪物的脾气与众不同。”
“骂出来准得打架?”
“不会,老哥哥自有妙计,就怕他死不出面。”
“骂吧!”
“天不偷“清了清喉咙,扮了个鬼脸,怪叫道:“文若愚,这是你待客之道吗?”等了一会,又道:“姓文的,你根本不把老偷儿放在眼下,好哇,咱们是死约会,不见面不散,你不敢出来,老偷儿进去找你,凭你弄的那些破烂玩意,阻不了老偷儿……”朱昶见老偷儿那副虚张声势的样子,心里直想笑。
“天不偷“见没有反应,可动了真火,大吼道:“文若愚,你再装灰孙子不出面,老偷儿可要揭疮疤了?”这句话可收了效,只听谷中传出冰冷的声音道:“老偷儿,别在此大呼小叫,我有什么疮疤让你揭?”
“天不偷“哈哈一笑道:“文老弟,说着玩的,怕你闭门谢客,故意相激罢了。”
“激也没用,我不见外人!”
“不念老偷儿奔波之苦?”
“那是你的事,本人并未发帖邀请!”
“文老弟,别那么绝,如果你真下帖相邀,老偷儿未必来。”
“当然,若非有求于我,你不会来……”
“明人说亮话你说对了。”
“还是及早回头吧,我没闲工夫。”
“真的拒人于千里之外?”
“随你阁下怎么说,文某人生性如此,多讲无益……”天不偷“冷笑了一声道:“真是苍天无眼!”
“鬼手神人“的声音道:“什么意思?”
“医者有仁术必须佐以仁心,老天实在不该让你具备这等医术。”
“嘿嘿嘿嘿,全属废话!”
“文若愚,你是见不得人吗,怎不出来?”
“我不见任何人。”
“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,你是道道地地的小人。”
“这话不该你三只手的说。”
“盗亦有道,姓文的,老偷儿并无见不得之处,你呢?”
“请便吧,我无暇与你多舌……”
“老忘八!”
朱昶心头一震,老哥哥怎会说出这等下流的话来?”天不偷“却向他挤了挤眼,表示他这句粗鄙的话是故意出口的。
突地,一条人影,出现谷口,赫然是一个花甲之年的老者,身着一袭半长不短的土布衫,赤足芒鞋,手持药铲,满面铁青,怒视著「天不偷“。
“天不偷“反而哈哈一笑,道:“文老弟,恕老偷儿口出不逊。”
“鬼手神人“咬牙切齿的道:“我要你的命!”
“天不偷“嘻皮涎脸的道:“老夫年登耄耋,死不为夭,要命无妨,先医好我这小兄弟,如何?”
“做你的清秋大梦。”
“你真的不干?”
“我为什么要干?”
“天不偷“扳起面孔道:“你要什么代价?”
“鬼手神人“冷厉的道:“你是应当为你的嘴付代价的?”
“笑话,说说看?”
“要你的老命!”
“拿去吧?”
“鬼手神人“冷阴阴地道:“老偷儿,别自鸣得意,口德不修,以舌头损人,我这"莫入谷"口一里之内,业已布了奇毒,凡进入禁区之内半个时辰而不退走,毒便浸内腑,一日之内就得丧失全部功力,如果不信,可试行运气看?”朱昶与“天不偷“同时心头剧震,各自提气,果然,真元无法凝聚。
“天不偷“暴怒道:“文若愚,想不到你竟然入了魔道,以这种不齿于人的手段害人……”蓦在此刻!
一个红衣蒙面人蹒跚出现,厉声道:“姓文的,你死期不远了!”
“鬼手神人“寒声道:“你是谁?”
“红娘子。”
“哦!"红娘子",你的功力大概已消失差不多了,你逗留得最久,还有三个手下?哈哈……”红娘子“重重地冷哼了一声,道:“鬼手神人,我已在两边谷顶峰尖,埋了数百斤火药,足够把你这"莫入谷"填平了吧?”
“鬼手神人“老脸大变,栗声道:“你敢毁老夫安身之所?”
“你敢以毒伤人,我为什么不敢毁你巢穴!”
“我们同归于尽吧!”
“你是死也不肯答应医人?”
“不答应!”
朱昶心肝摧裂,只恨自己无法动弹,若因一己之故,而使这多人赔上生命,于心何安,自己死是活该,老哥哥与“红娘子“他们呢?
“红娘子“寒声道:“鬼手神人,你死也不悔?”
“不悔!”
“只要我一发暗号,火药立刻爆炸?”
“发吧,老夫有足够的时间先斩你们!”
“未见得?”
“尔等中毒已深,漏了网也是废人一个,何况,尔等毫无逃生的机会。”
“我要看你先死!”
“办得到吗?”
“红娘子“自怀中取出一个黑忽忽的拳大小球,道:“你认识这东西吗?”
“鬼手神人“面色又是一变,但声音却极冷酷道:“没有什么了不起,区区"霹雳"弹而已!”
“足够把你炸碎了吧?”
“反正老夫说过同归于尽。”
想不到这怪物怪到连死都不在乎,就是不愿医人。
势成僵局,看来只有同归于尽一途。
朱昶拚出吃奶的气力,发话道:“两位算了吧,死生有命,在下不愿看这惨剧上演……”天不偷激动地道:“文若愚,下一世你将托生为牛,让屠刀改你的牛劲。”
“鬼手神人“冷哼了一声,没有接腔。
“天不偷“又道:“姓文的,你妻子詹四娘下一世仍是七十鸟,你世代脱不了绿头巾。”这话,阴损至极。
朱昶却意外地一震,想不到“花月门主詹四娘“会是“鬼手神人“的妻子,怪不得老哥哥说老怪物恨透了女人,原来是这层原因。
“鬼手神人“老脸成了猪肝色,面部的肌肉抽动不已,气得浑身簌簌而抖,但双目中的杀机,却令人不寒而栗。
显然,老偷儿的话太伤他的自尊心,使他受不了。
当然,老偷儿也是因为对方用毒,才口不择言。
“红娘子“手中“霹雳弹“一扬,大声道:“姓文的,最后一句话,你肯不肯出手医治解毒?”
“鬼手神人“毫不思索地道:“办不到!”
“红娘子“厉声道:“我要扔了!”
“鬼手神人“咬紧牙关,道:“你扔好了,老夫决不低头。”势成骑虎,“红娘子“只有硬干到底,别无他途,眼看流血惨剧已无法避免……
蓦在此刻──
一条人影,自谷中飞掠而出,眨眼便到“鬼手神人“的身边,现身的,是一个英俊的黑衣少年。
“鬼手神人“栗声道:“为何不听话要出来?”少年怒目一扫“天不偷“与“红娘子“,然后向“鬼手神人“道:“爹,拚了吧!”
“红娘子“大声道:“好极了,你们父子同路,当不寂寞。”少年的目光扫向了躺在一旁的朱昶,他吃惊的叫了一声:“是你?”一个箭步,冲到朱昶身边。
“天不偷“也抢步上前,大喝道:“你想干什么?”少年白了“天不偷“一眼,道:“别大呼小叫,此刻你阁下受不了区区一个指头!”
“天不偷“冷哼了一声道:“小子,老偷儿并不如你想像的那么简单!”朱昶看这少年,似曾相识,但却一下想不起在何处见过?
少年不打理老偷儿,深深注视了朱昶几眼,道:“兄台还记得小弟否?”朱昶眉峰一蹙道:“面熟,但想不起……”
“小弟文崇明!”
“文──崇──明──哦!是了……”
一幕往事,立即映上朱昶脑海,记得年前遭剧变离山,归州城外庙中避雨,道逢“黑堡“护法“白判官“率武士绑架一少年来,迫他修书与老怪物以“神农宝典“换取性命,自己激于义愤,以宫妆少女奇英所赠“墨符“,强迫“白判“放人……
“兄台记起来了?”
“记起了!”
“兄台有何困难?”
“区区中了"断门之毒",想求令尊解毒……”朱昶的确想不到情况会如此转变,“天不偷“与“红娘子“也楞住了。
文崇明匆匆奔回乃父身边,低语数声,只听“鬼手神人“大声道:“受人点水之恩,当涌泉以报,带他入谷!”
“天不偷“目注“红娘子“摇了摇头,道:“真想不到!”文崇明重新回到朱昶身边,道:“兄台,入谷再说。”说着,伸手托起朱昶。
朱昶虚弱地道:“文兄,在下并非挟恩而求,请先解了几位同伴的毒,如何?”
“小弟请示家父。”
这话,“鬼手神人“业已听到,不等他儿子开口,已先发话道:“老夫人情的对象只有一个!”文崇明托着朱昶,到了“鬼手神人“身前,朱昶道:“文前辈不允晚辈所请吗?”
“老夫恩怨分明,决不马虎。”
“如前辈不解几位同行者之毒,晚辈也不愿接受医治。”
“你曾救了崇明,这是还人情债,老夫一生不求人,也不愿欠人。”
“晚辈并非前来讨人情,也不是布恩望报,前此之事,是出于不平,令郎来历晚辈事先并不知道,今日乃是巧遇。”
“你只管你自己的事,再过一个时辰,你便无救了……”晚辈不在乎生死!”
“既不在乎,为何要来?”
“情况不一样,奸生恶死,人之本性,来是为了求医,而现在面临道义与自利的抉择,晚辈当然选择前者,生死自不必计较了。”
“世俗之见!”
“那前辈的看法是超人的了?”
“不许多嘴!”
“如果因一己之利,而失朋友之义,晚辈不屑为。”
“老夫医好了你算是还人情,以后你再以死全义,便与老夫无涉了。”这种怪僻之论,令人啼笑皆非。
“天不偷“望了望文崇明托着的朱昶,一顿脚,道:“文若愚,如果是因为老偷儿方才口出不逊,老偷儿向你陪礼,如何?”说着,果然深深一揖。
朱昶心里十分难过,他知道武林人都是宁折不弯的,老哥哥如此做,完全是为了自己,这份情义该如何报答啊!
论名望,“天不偷“并不输于“鬼手神人“,论辈份,高了他一辈,他再怪僻,也不能蛮横到底,何况,朱昶是他儿子的救命恩人。
“鬼手神人“脸色变了又变,最后掏出一只小瓶,倒了五粒丹丸,道:“这是解药,拿去,与我离开巫山!”
“天不偷“硬吞下这口怨气,上前接过解药,手指朱昶道:“他呢?”
“你不用管了!”
“他中的可是无药可解的"断门之毒"……”我知道。”
“姓文的,话说在头里,人是交给你了,如果毒解不了,发生三长两短,老偷儿与你无了无休。”
“请吧!”
说着,转身朝谷里奔去。
文崇明托着朱昶后随。
老偷儿望著「红娘子“苦苦一笑道:“你"红娘子"是第一次认栽吧?”
“红娘子“冷森森地道:“既有求于人,不认栽又如何?”
“天不偷“扔了四粒解药与“红娘子“又道:“行止如何?”
“我在山中等他!”
“老夫亦然。”
“咱们不能在一道……”
“当然,各自请便吧!”
“红娘子“弹身飞逝,“天不偷“也自去寻落足之处去了。
且说,朱昶被文崇明抱着,带入谷中,一路之上,他在想,“花月门主詹四娘“既是“鬼手神人文若愚“的妻子,而“断门之毒“是她手下放的,论理,“花月门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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