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真武士恩怨分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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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14章 真武士恩怨分明 (第1/3页)

    

    朱昶心头一震,原来“狼心魔“使奇英主婢就范,现在制住四人,用的是毒,还以为是什么邪术呢!

    这毒可真厉害,无影无形,使对手失去自主之力。

    心念之间,闷嗥连传,只见四人悉被“狼心魔“抓碎天灵,尸横就地,这种杀人手法,的确够残忍,难怪他的外号叫“狼心“。

    “狼心魔“抓死四人之后,折返林中,到了奇英主婢身前,目注小蕙,自语道:“带两个是累赘,但这小妞儿毁了未免可惜,这俏模样还真难找,舍了岂非暴殄天物,也罢,先受用一番,然后带正点子上路!”说着,向二女一挥手道:“走啊!”

    两女可真听话,说走便走,随著「狼心魔“朝林深处走去。

    朱昶心念疾转,该救她两个吗?她是血海仇人之女呀,可是大丈夫恩怨分明,自己曾受过她好处,不管如何,那一份痴情是可感的,同时“狼心魔“是自己行动的对象,决不能放过。

    心念之中,鬼魅般尾随在后,不带丝毫声息。

    进约里许,林密叶茂,藤蔓牵绕,行进已十分困难。

    “狼心魔“在一处林空停了身形,把奇英拉倒一旁树下,道:“你好好候着,老夫痛快了便带你上路。”说完,转向小蕙,双目射出了兽性的欲焰,抓住小蕙的手臂,另一手抚着她的小脸,嘿嘿怪笑道:“小乖乖,咱俩来高兴高兴,参个欢喜禅!”小蕙仍傻楞楞地,奇英在一旁也没有表情。

    朱昶一看这情景,勾起了母亲及忠仆叔叔的女儿被奸杀的隐恨,登时杀机犯炽,急忙抓下毡笠,蒙上面巾,儒衫在衣外一套……

    “狼心魔“抱起小蕙,走到另一边枯叶堆上,一放,道:“脱光你的衣服,脱呀!脱呀!”小蕙心神已失,似乎只知服从,竟然伸手解带……

    “狼心魔“得意万状地淫笑着。

    朱昶一闪身欺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狼心魔“可真不愧“十八天魔“之列,立即知警回身,一见朱昶之面,先是一楞,继而狞声喝道:“找死吗?”朱昶目如利刃,直照在对方面上,半言不吭。

    “狼心魔“倏有所悟,暴喝道:“你小子便是"断剑残人"?”朱昶冷酷地哼了一声道:“不错,正是区区!”

    “狼心魔“下意识地退了一步,面上抖露了一片恐怖杀机,栗声道:“好小子,来得好,老夫正愁碰你不上。”

    “狼心魔,你死期到了!”

    “老夫非活裂了你,为死去的弟兄报仇……”配吗?”

    “呛!”地一声脆鸣,断剑已掣在手中。

    “狼心魔“上身不动,平飞八尺,欺到朱昶身前,双袖交叉一挥。

    朱昶但觉一缕异香触鼻,头微微一晕,但瞬即恢复正常,他知道对方故技重施,在用毒,但自己身上带有“巫山神女“所赠的“天蜍珠“,百毒不侵,当下故意一幌身形,像是已中毒了之状。

    “狼心魔“十指箕张,闪电般抓出。

    朱昶重重地哼了一声,断剑斜挥。

    “哇!”

    惨嗥声中,“狼心魔“一只左臂,齐肩而落,血如喷泉。

    但此魔的确不同凡响,重伤之下,决不犹豫,弹身便逃……

    “站住!”

    他方转身弹起,朱昶已拦在身前,这一来,吓得他魂飞魄散,立时面如死灰,但口里仍狞恶的道:“兔崽子,你敢把老夫怎样?”朱昶冰弹般吐出两个字道:“杀你!”

    “狼心魔“此刻已自点穴止住了血,连退数步,厉声道:“你……竟然不怕毒?”

    “毒,算得了什么,江湖下三滥的玩意。”

    “小子,你……究竟是何来路?”

    “断剑残人,奉师命收拾"十八天魔"!”

    “你师父是谁?”

    “空空子,明白了吗?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是"空空子"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纳命!”

    断剑挥处,“狼心魔“再次发出了惨嗥,栽卧血泊中。

    朱昶车转身,目光扫处,不由惊呼一声,赶紧背过身去,面热心跳,原来小蕙已自己脱得精光,半丝不挂,妙相毕陈。

    久久,那跳荡的心才平静下来,他不敢再回顾,举步走向奇英。

    面对这一往情深的仇人之女,使他感到命运的作弄太残忍,然而不管如何,他已与郝宫花订了终身,这些缠人的丝缕,不断而断了。

    奇英傻傻地望着他,粉靥上没有任何表情,她那灵秀慧黠之气,全失去了。

    朱昶取出“天蜍珠“,递了过去,道:“含在口里!”奇英木然接过,纳入口中,片刻工夫,双眸开始放光,木然的神情逐渐消失。

    朱昶怕她毒尽之后,不注意吞了下去,一看情况,知己收效,随道:“吐出来吧!”奇英一张口,想说话,那粒“天蜍珠“滚了出来,朱昶急忙接在手中,后退数步,以待她的反应。

    仅只片刻工夫,奇英面上升起一片惊愕之色,愈来愈浓,最后,开了口:“阁下是谁?”朱昶尚未答话,奇英的目光触及不远处精赤条条的小蕙,登时粉腮剧变,双眸杀光毕露,厉声道:“禽兽,姑娘我杀了你!”随着喝话之声,纤掌闪电般划向朱昶,迅捷厉辣,尽是致命杀着,朱昶一幌,施展“空空步法“避了开去,论功力,她可真不俗,朱昶是第一次见识她的真实功力。

    奇英一击落空,招式不老,中途抽招换式,觑准朱昶位置,翠袖连挥,缕缕指风,密密层层荡出,使得竟是武林罕见的“兰花拂穴手“。

    朱昶再次闪开,冷冷地道:“姑娘冷静些!”奇英杏眼圆睁,咬牙道:“姑娘我非把你碎尸万段不可!”

    “姑娘应该问问事实真相……”

    “事实摆在眼前。”

    “姑娘何不回想一下不久前的遭遇,看看地上的尸体是谁?”奇英望了望地上“狼心魔“的尸体,若有所悟的道:“这老货郎是阁下杀的?”

    “不错!”

    “哦!那是我莽撞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并非老货郎,是"十八天魔"中排行第三的"狼心魔"!”

    “啊!"狼心魔"!小蕙她……”

    “区区迟一步现身,她已不堪设想。”

    奇英胀红了粉腮,大声道:“小蕙,你还不穿上衣服?”小蕙木然望了奇英一眼,果然动手穿着衣服,只是动作十分迟钝。

    朱昶道:“你两个都中了"狼心魔"迷神之毒,姑娘的毒已除,她却未解。”奇英惊呼道:“是了,方才你收回的那粒珠,莫非……”不错,那是解毒之珠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,是阁下救了我主婢,适才我真唐突,就此谢过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!”

    “请问阁下……”

    “何不先解了她的毒?”

    奇英粉腮一红,道:“那就请阁下再麻烦一次……”朱昶把“天蜍珠“递了过去,道:“让她含在口中,片刻即可取出。”奇英伸手接了过去,自去为小蕙解毒,小蕙此刻业已穿着完毕。

    朱昶背对她主婢二人,心里在急转着一个念头,是否要从奇英口中问出“黑堡“位置,以及她父亲来历?但想到她的一往情深,以及援手之德,他又踌躇了,桥归桥,路归路,那样做未免有失武士之道……

    心念未已,主婢双双走了过来,奇英把“天蜍珠“还与朱昶,道:“敬谢阁下大德!”朱昶接过放好。

    小蕙突地惊叫一声道:“小姐,他……”

    奇英秀眉一蹙,道:“他怎样?”

    “他便是"断剑残人"!”

    “啊!”

    奇英栗呼了一声,娇躯一震,连退三步,惊望着朱昶道:“阁下真的是"断剑残人"?”朱昶冷冷地道:“区区不否认!”

    “我主婢此次偷走出山,便是要找……”说到这里,发觉失言,倏地住了口,但话中之意,已十分明白。

    朱昶心中一动,接口道:“姑娘偷离"黑堡",为的是要找区区?”奇英窒了一窒,道:“阁下已知我的身份?”

    “不错!”

    奇英粉腮顿时变得十分难看,期期地道:“但阁下却出手救了我主婢?”

    “那是另一回事!”

    “阁下与本堡是生死之敌?”

    “诚如姑娘所言!”

    奇英面上掠过一股痛苦之色,幽幽地道:“残杀何时终了呢?”朱昶冷酷至极的道:“到该死的全死光为止。”

    “太可怕了!”

    “区区不拟与姑娘谈这问题。”

    奇英垂下了头,半晌,才抬头道:“我向阁下请教一件事?”

    “请讲!”

    “苦人儿与阁下是同门吗?”

    朱昶想不到对方会提出这问题,心头为之一震,略一转念道:“区区并不认识什么"苦人儿"!”奇英颦眉蹙额的道:“真的吗?”

    朱昶冷冷地道:“当然,江湖中那有"苦人儿"这一号人物。”奇英转目望了小蕙一眼,又道:“我再问一人!”

    “谁?”

    “白衣书生!”

    朱昶心头又是一颤,但声音却又冷漠平淡如故的道:“白衣书生何许人?”奇英粉腮绷得老紧,眸内一片激动之光,咬了咬下唇,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,以一种十分沉重的音调道:“他可能是"剑圣朱鸣嵩"的遗孤!”朱昶咬牙故意“哦!”了一声,道:“可能!那姑娘并未能确定?”

    “差不多可以确定!”

    “他叫什么名字?”

    “朱──昶!”

    这两字拖得很长,目光紧盯住朱昶,似要看透朱昶的内心,但朱昶蒙了面,她只能看到一双泛射仇与恨的眸子,这,对她已足够说明某些推测了。

    动于中则形诸外,朱昶是个血性武士,府城不深,目光中不自觉流露的恨意,是瞒不过有心人的。

    “姑娘与他是什么关系?”

    “阁下先说认不认识他?”

    朱昶为了替将来预留地步,同时也一时的冲动,想知道对方的用意,当即道:“数面之缘!”

    “不止此吧?”

    “信不信在于姑娘!”

    “好,我暂时相信,他行踪何处?”

    “人海茫茫,很难说。”

    奇英又咬了咬香唇,声音微见激颤的道:“阁下不愿见告吗?”朱昶拾回话题,道:“姑娘尚未说出原因?”小蕙此刻却接上了腔,代答道:“不瞒阁下,我家小姐对他一往情深,不克自己!”奇英红晕上颊,粉颈低垂!

    朱昶横了横心,道:“劝姑娘息了这念头……”奇英双目大睁,栗声道:“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朱昶抑住激动的情绪,保持语音的平静,沉声道:“姑娘应当心里明白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明白!”

    “那是欺人之谈。”

    “阁下何不明说?”

    “毋须区区开口,姑娘心内十分明白的!”

    奇英粉腮立地变得苍白,颤声道:“阁下是指双方的仇?”

    “一点不错!”

    “冤仇宜解不宜结,我想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仇解不了的!”

    奇英的面色,更加难看了,娇躯向后一挪,迫视着朱昶道:“请见示白衣书生下落?”

    “区区无法奉告!”

    “请阁下出示真面目?”

    “姑娘,你知道这是办不到的!”

    “如果我说……”

    “说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就是白衣书生!”

    朱昶全身一震,哈哈狂笑起来,久久,才敛住笑声,道:“姑娘怎会发此奇想?”

    “并非奇想!”

    “那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敢摘下面巾?”

    “办不到!”

    小蕙冷冷地插口道:“如果我是白衣书生,决不回避,托言诈死,是恩是仇,终须有个交代。”朱昶心头一沉,这是实话,应该有个交代的,当初若非她主婢相救,未入山便已遭仇家毒手,出山之后,如非仗那“墨符“,也是劫数难逃,但如何交代呢?血海深仇,非报不可,不杀她主婢,算是报恩,要交代,也须留待以后。

    心念之中,一抱拳道:“区区要先走一步!”

    “慢走!”

    奇英大叫一声,横身拦住去路。

    朱昶寒声道:“姑娘还有什么话说?”

    奇英双目一红,幽怨绝伦的道:“你真狠心?”

    “姑娘错把冯京当马凉!”

    “白衣书生、苦人儿、断剑残人,全是你一人化身!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!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没有什么可笑的,我们开诚布公谈一谈。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好谈的了!”

    “你真如太上之忘情?”

    朱昶未始不被她的痴情所感,但他要报仇,他曾誓言血洗“黑堡“,情仇不能并存,如果硬不下心肠,后果难以想像,当下故作冷酷无情的道:“区区再说一遍,并非姑娘心目中人。”奇英泪水盈睫,哀声道:“我不是向你乞怜,只是……”只是什么,她说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朱昶一横心,道:“区区出手救援,乃是基于"武道"二字,否则……”否则怎样?”

    “区区没理由援手。”

    奇英一咬玉牙,凄厉的道:“断剑残人,不管你真正身份是什么,一切不谈了,只问你一句话,你此来目的是向本堡寻仇?”朱昶阴声道:“不错,姑娘满意了?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仇杀的结果如何?”

    “姑娘认为如何?”

    “结果是流血、死亡,不管那一方。”

    “不错,区区所要做的也是如此!”

    “你明知我的身份,你不杀我,反而援手相救,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武士有所为,亦有所不为,下次也许会!”

    “何不现在?”

    “那有违区区初衷。”

    “你报仇到何限度?”

    朱昶双目杀芒毕露,酷寒地道:“血洗黑堡!”奇英全身一颤,退了一个大步,栗声道:“如你大志未酬身先死,又怎样?”朱昶毫不思索的道:“那是命运!”

    “命运在你自己手里,也在于一念之间,何不改变命运?”

    “姑娘不必浪费唇舌,企图说服区区。”

    “你喜欢流血?”

    朱昶愤然厉声道:“黑堡在中原武林道上,生杀予夺,流人血,害人命,恶行罄竹难书,凡有血性之武士,谁不痛心疾首,姑娘怎能指摘区区喜欢流血。”奇英也厉声道:“你报的是私仇抑是为了公义?”

    “二者俱有!”

    “不能罢手?”

    “决不!”

    说完,不理奇英反应如何,施展“空空身法“,如幻影般一幌而杳。

    奇英长长一叹,道:“早知今日,何必当初!”小蕙走近前去,道:“小姐,您醒悟了?”

    “不!”

    “那您说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是说当初邂逅时,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世,也不能预期后来的变化。”

    “小姐以为他就是他?”

    “没有错的!”

    “我们回堡吧,已没有出去的必要了!”

    “不!”

    “小姐还想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感觉活下去没意思了……”

    小蕙大惊失色道:“小姐怎说出这种话来,彼此又没什么深厚交情,只是……”你不懂!”

    朱昶尚未远离,他正在改换原来装束,主婢的话,他全听到了,然而,丝毫也不能动摇他复仇的决心。

    就在此刻──

    数条人影,分枝拂叶,穿林而至,赫然是四名“黑武士”。

    四“黑武士”一见奇英主婢,顿时面现惊喜之色,远远便躬身为礼,其中之一道:“奉堡主之命,恭请小姐回堡!”奇英一瞪眼,道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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