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巧破飞蛇坑 众小侠脱险初结义 故眩九龙佩 小叫化汉中惩…

    第五章 巧破飞蛇坑 众小侠脱险初结义 故眩九龙佩 小叫化汉中惩… (第2/3页)

然一个“鲤鱼打挺”,嘴唇往上一翘,双脚落地,刚好站到原来的位置,酒杯却因他嘴唇一翘之力,又往空中飞起五六尺高,等到小叫化坐下,那只酒杯也刚刚落回他的手里。,轻,巧、快、稳四个字,用得恰到好处,真难为他这点年纪,练得那么到家,大家轰然一声,同时叫好。小叫化面有得色,睨着秦含柳说道:“小弟弟,该看你的啰!”

    小侠微微一笑,说声献丑,只见他并不拿起酒杯,单独走到院子当中,就地一个旋转,身子像一条游龙似的,作旋螺状,从地面开始,逐渐悬空盘旋而上,身形愈转愈快,最后大家只见一团圆圆的白影,停在半空,呼呼急转。突然,秦含柳留在庙里的那只酒杯,也在地面跟着转了起来,转着转着,好像院中那团白影有吸力似的,酒杯逐渐离地飞升,很缓慢地朝着门外院子里,斜斜地飞去,距离白影大约一尺光景,又停住了,杯中盛满的酒,像水箭一样,从下面疾射入白影的当中。刹那间,大家听到一声清啸,宛如龙吟,眼一花,白影酒杯,瞬即不见,秦含柳已不知何时笑嘻嘻地坐在原来的位置上,杯子也摆在原来的老地方,只是里面没有酒了。

    大家看得发了呆,也忘记了叫喊好,尤自睁着眼睛,瞪着那院子的上空,听到小侠向大家招呼,方才发现秦含柳已经回来,隔了好半天,才从嘴里轰雷似地喊出一个好字,又怔怔地望着小侠,作声不得。

    原来大家与秦含柳在一起,一直是阿黑出面,同敌人狠斗,虽然秦含柳使用了好几次太虚元气,可是看不出甚么妙处来,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小侠的真功夫,那能不惊得发呆。小叫化此时已佩服得五体投地,可是仍然不敢相信那是真正的武功,愕了半天,才说出一句话来:“小弟弟,你玩的甚么魔术?教教我好嚒?”

    智圆大师虽然看出那是气功的运用,可是也想不通是甚么道理,跟着问道:“小友,你这一手叫做甚么名堂?我怎么也看不出来!”

    秦含柳忙加解释说:“大师,这是轻功里面的巽风蹈,取法海上龙卷风之势,气劲内旋,自然产生一种吸力,任何东西,遇着这股吸力,一定跟着旋转不休,随着运功人的意志,任意上下,并没有甚么很大的奥秘!”

    智圆大师与小叫化,这才恍然大悟,可是话得说回来,如果没有绝顶的内功基础,要想把气劲旋转得像龙卷风一样,那就根本办不到,小叫化不由得把舌头伸了出来,好半天缩不回去,心里很想求小侠把这个教他,可是大家才初次见面,最初又表示过瞧不起人的神气,怎好说出口来呢,那副尴尬的样子,看了真叫人发噱。

    智圆大师晓得小叫化的心意,这才把秦含柳的一切经过和答应与他结拜的意思,说了出来,小叫化听完过后,高兴得直蹦,埋怨大师说道:“和尚伯伯,你干吗不早说出来?害得我小要饭的丢人。哼,下次我可不上峨嵋给你老人家偷猴儿酒啦!”

    智圆大师哈哈一笑,说道:“小鬼头,听你师父说你怪机灵的,自己看走了眼,怪得谁来,快去准备香烛,择日不如撞日,就在今天举行仪式吧!”

    郝干运高兴头上,没口子答应说道:“和尚伯伯和几位兄弟,在这里等等,小要饭的马上就上街买去!”

    话没说完,人已经像一溜烟一样,跑出去了,大概过了一顿饭的功夫,才见他提了一大把香纸蜡烛,另外还抓了一只大雄鸡,从外面走了回来。大家马上一齐动手,就在这个破庙里,啖血为盟,义结金兰。

    仪式完毕,智圆大师马上,派钟浩上峨嵋,给紫云真人送信,杜辉上武当,姚明赴少室,郝干运就陪着秦含柳,一同到陕西去打听川湘大侠的消息,自己则转回头去为太白神丐助拳,帮他清理门户。

    因为云南龙三姑的约期,近在眉睫,分派停当,大家就在当天分别各自起程。

    话分两头,一枝秃笔不能同时叙述几方面的事情。且说陕西,古称汉中,为陕西省南部的一个重镇,陕西是历代帝王建都的所在,南郑距离京城长安,路途不算太远,且为川陕交通必经的孔道,那热闹的情形,比起成都,并不见得逊色,因此茶楼酒馆,歌台舞榭,到处都是,其中尤以傍着汉水建立的那家碧玉轩,最为有名,环境清雅,酒菜俱佳,几十年来,远近驰名,凡是经过汉中的人,一定要去光顾一顿,大快朵颐。

    可是近年以来,汉中出了一个有名的恶棍,名叫独眼凶蛟齐金鳌,看中了这家酒馆的生意,借故强行霸占,除了厨师以外,掌柜和打杂的一切人员,全都换上了自己的爪牙。这一批人,仗着恶棍的势力,对于客人的态度,嚣张到了极点,如果不是因为这里的酒菜,确实出众,客人恐怕早巳跑光了,就是这样,比较有点骨气的人,谁也不肯为了吃这一顿,跑到这里来受气,因此,除了一些江湖人物和外来的旅客,还肯光顾之外,营业的情况,虽然不能说是一落千丈,比起从前,那就要差得多了。

    这一天,碧玉轩的门口,忽然出现两个小孩,一个粉装玉琢,像小天使一般,混身穿着冰蚕丝织的衣服,洁白无瑕,纤尘不染,态度雍容华贵,飘然欲仙,另一个却是骨瘦如柴,一身油泥,破破烂烂地,猥亵不堪,充分表明是一个最讨人厌的小叫化,两人走在一道,真是极不相衬,偏生感情像是好到了极点,手拉着手,一走进门,两人就往楼上直闯,恰巧碰上一位堂倌,站在楼梯门口,单发现走在前面的小叫化,看了那一身打扮,认为是一个吃白食的,赶紧从横里一拦,嘴里喝道:“那里来的小叫化子,怎么不长眼睛,楼上尽是雅座,难道也是你坐的嚒!”

    一边说着,一边举起手来,对着小花子的脸上,劈头就是一记巴掌,这位堂倌,当时只觉眼睛一花,啪的一声打是打着了,可是打错了人,正好打在另一个闻声赶来帮忙的堂倌脸上,两人马上闹了起来,等到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,两个小孩,早已溜到楼上,选了一个雅座,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这两位堂倌,平日耀武扬烕惯了,几时被人如此作弄过,等到事情弄清楚以后,当然憋不住这一口气,马上气势汹汹地,一起跑到楼上,虽然看清楚还有一个非常华丽的小孩,和他一道,绝不是一个吃白食的,还是指着小叫化的鼻子,大声骂道:“那里钻出来的臭叫化?想必是吃了熊心豹胆,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,你也不打听打听,这家酒楼,是谁开的?能够容得你在这里撒野吗!”

    说完,也不容两个小孩答话,就一齐抢上前去,一个抓头,一个拉腿,准备把小花子抬了朝街心摔去。

    大家只见小花子两眼往上一翻,也没有看清楚他怎么动手,就只听得咚咚两响,两个堂倌,一个踉跄,站脚不稳,全都倒在地上,同时两个人的手臂,都肿得像棒棰一样,痛得在地上打滚,酒楼上其他的伙计,看到这种情形,齐声喊道:“反了!反了!”

    马上一挤而上,预备将两人置诸死地,瞬刻间,大家耳朵里,只听得一片哎唷的叫声,心里正替两个小孩担忧,可是定睛一看,楼板上已经歪七扭八地,躺满了人,十来个伙计的身上,不是青一块,就是肿一团,在那里哼声不绝,两个小孩,却像没事人一样,那个漂亮极了的小孩,更是很悠闲的坐在那里,彷佛根本连手都没有动过。

    楼上这般大闹,早惊动了在账房里休息的掌柜,这位掌柜,是独眼凶蛟手底下一个最得力的助手,人称笑面狼贾老实,武功并不见到怎么高明,可是却天生成一副忠厚的样子,满肚子的奸险狡诈,闻声急忙赶到楼上一看,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,明白这两个小孩,都是身怀绝技的能人,赶紧陪了一副笑脸,上前陪罪说:“两位客官,千万不要与小人一般见识,务请高抬贵手,饶了他们这一招吧!”

    小叫化只在鼻子哼了一声,从秦含柳身边,取出一个包袱,啪的一声,朝桌上一摔,嘴里说道:“狗眼看人低的家伙,楼上的雅座,难道不是卖钱的,你们就看准了我小要饭的出不起价钱。哼,别说这几个座头,小爷有的是钱,就是你们这座酒楼,整个买了下来,也算不了怎么一回事!”

    边说边将包袱打开,大家眼里斗然一亮,但见黄的白的,摆满了一桌,除了那些黄金白银之外,更有十几颗亮得耀眼的大珠子,和一串珠子系着的九龙玉佩,简直可以说得是无价之宝,小叫化一面摆着一面指着掌柜的脸说:“就让你们开开眼吧!看看小叫化到底是不是个吃白食的!哼!真是瞎了眼睛,自讨苦吃,怨得谁来!”

    笑面狼贾老实,自从小叫化把包袱打开,两只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桌面,瞪得大大的,充满了贪婪的色彩,张开了嘴巴,说不出话来,听得小叫化最后指着他的鼻子叫喊,方才如梦初醒,清醒过来,马上眼珠一转,计上心头,装做一副可怜的样子,嘴里一连串的说:“是的!是的!是他们瞎了眼睛,认不得人,该打,该打,不过………”

    那漂亮的小孩在旁看了他这一副忠厚可怜的样子,很感到过意不去,就对小叫化说:“四哥!虽然他们理亏,你也把他们惩罚得够了,何况他们的老板在替他们陪罪,你就饶了他们这一趟吧!”

    小叫化并不知道这座酒楼已经易主,看在以往同师父在这儿经过,曾经殷勤招待过的份上,同时感到小人势利,那是人之常情,也就不为已甚。走了过去,对准那十几个伙计的身上,一人一脚,没有多大一会,这些伙计们都已复原如初,一个个垂头丧气,爬了起来,站在那里,连大气也不敢哼一声。

    笑面狼贾老实转过脸来,对着他们大声暍道:“你们这些混蛋,平时我怎么对你们说的,客倌们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,不管是那一个,都得替我好好招待,没想到才把你们请来几天,就在这儿给我惹事,还不赶快替我通知厨房,马上赶办一桌上好的酒菜,送来为两位客人压惊,还呆在那里干甚么!”

    一面把话说完,一面背向两个小孩,朝里面几个伙计使了一个眼色。众伙计听完掌柜的教训,齐声应了一句是字,方才散了开去,笑面狼于是又转过脸来,笑着对两个小孩说道:“两位小客倌,俗语说得好,不知者不罪,承两位海量,饶了他们,小楼无以为敬,就略备一杯水酒,算是替两位压惊好了,千万请赏在下的这一个薄脸!”

    两个小孩,给他这么一来,倒真弄得非常不好意思,又看他人长得非常忠厚,不虞有他,却不过情面,终于答应下来,那些本地的酒客,虽然知道里面大有文章,可是震于独眼凶蛟的威势,那个敢向两人泄露半个字眼,只有心里暗自为这两个小孩祝福,希望他们能化险为夷而已。

    没有多久,酒菜一齐端上来了,笑面狼贾老实为了表示无他,每样菜都尝了一点,然后端起酒杯,向两个小孩敬酒,小叫化虽然机灵,见到这样,也就放心大吃大暍起来。笑面狼坐在一边相陪,除了殷勤劝酒之外,还不时用眼向窗外打量,酒至半醺,笑面狼开始问这两个小孩的来历,一听竟有一个是入云神龙秦含柳,心里不禁暗吃一惊。原来小侠大闹雷波分堂的事情,早在江湖上传闻开来,何况独眼凶蛟早在一年以前,暗中加入了阴风教,现在正担任汉中分堂的舵把子,当然早就接到了总堂的飞鸽传书。笑面狼一听是这两个,知道事情辣手,同时已经看到漠水江面,有三条小船,急驰而来,知道堂主已派高手,如果再按原来的计划,由这些高手出面找岔,万一吃不住这两小煞神,那么自己的脑袋,准得搬家,岂不是糟透了吗!想着想着,不由混身出了一身冷汗,决定马上变计,托词要到账房里去管顾一下,向两位小孩告了一个罪,匆匆地溜到楼下,一面马上派人通知堂内的高手,暂时在下面等候,不要上楼,听到自己的暗号,再行动手,一面从帐房的箱子裹,取出一包最猛烈的蒙汗药,把它塞进自己的手甲里面,然后再到楼上来向两位小侠敬酒,趁着两人不留意的时候,把药末弹进两人的杯子里面。

    秦含柳与小叫化郝干运两个,做梦也想不到看起来这么忠厚的一个人,会在酒席快吃完的时候,方才弄鬼,所谓有心人算计无心人,那还有不上当的道理。两杯酒刚喝下去没有多久,顿时感到一阵昏眩,头重脚轻,再也支持不住,嘴里一声不好还没有喊出口来,只迷迷糊糊听到笑面狼得意地喊了两声:倒也!倒也!就人事不知的躺了下去。

    笑面狼一看得手,心里那份高兴可就形容不出来啦!自言自语的说道:“哈哈,不怕你再鬼,也得喝了大爷的一杯洗脚水!”

    没有想到话还没有讲完,只感到眼睛一黑,喉头上一阵急疼,一缕幽魂,也就恍恍惚惚地向阎王爷报到去了。

    所谓人算不如天算,笑面狼贾老实,只想到如果把两位小侠弄倒了,那还不是一切听从自己的摆布,可就没有留意秦含柳身边的黑犬,也会是他的克星,因此,人虽然吃了蒙汗药,躺了下去,狗可没有喝酒,他这一得意地喊出两声倒也,阿黑久通人性,那还有不明白的道理,所以小主人刚往地下一躺,阿黑马上窜了起来,一口就把笑面狼的喉管咬断。可是狗究竟是狗,笑面狼虽然让他咬死了,秦含柳与小叫化,仍然没有办法救醒,所以也只有静静地守在主人身边,不敢乱走。

    此时汉中分堂派来的高手,均已抵达,这批高手,原来就是笑面狼叫了一抬酒席,为两位小侠陪罪的时候,那几个受到笑面狼眼色指使的伙计,暗中前往堂中叫来的。

    当那位伙计抵达汉中分堂的时候,独眼凶蛟正在款待一位稀客,就是第一回里,在落凤坡前,被阿黑惊走的毒爪阴魔。

    原来当天毒爪阴魔除感到有点敌不过阿黑之外,更认出这条黑犬,就是当年他与邛莱三凶,洗劫川湘大侠柳玉龙一家时,从大门口狗洞里窜逃出去的那一条。当时认为只是一条普通的黑狗,就是让它走了,也没有甚么关系,却没有想到这条黑狗,竟然也练了一身武功。阴魔知道狗性最忠,就是打得过,让它缠住了,也讨不到好去,何况狗主人还没有出手,那还不吓得亡魂透顶,拔足就逃。侥幸逃脱了黑犬的追击,再也不敢在云贵一带停留,就远避到陕西这一面来。

    独眼凶蛟以往与他曾有一面之识,现在身膺汉中分堂的舵主,又正当教里需要网罗人才的时候,遇见了当然不肯放过,马上邀请到分堂里面暂住,几天以来,尽情的招待,直到今天,方才向他透露一点要求加盟的口气,原来这位魔头,以往名震一时,素来独断独行,一定很难说话,没有想到刚刚一露口风,听得邛莱三凶也在阴风教里,马上就一口答应下来。独眼凶蛟此时的高兴,真是笔墨难以形容。碧玉轩的伙计来到的时候,厅内又在大排筵席,款待这位嘉宾。因此就在厅内,接见这位伙计,询问一切经过。毒爪阴魔听到两位小侠,身上带有一块九龙玉佩,正是自己梦寝求之不得的东西,兴奋得酒也不吃了,就自报奋勇,愿意带领堂内的高手,前往碧玉轩去抓人,独眼凶蛟见毒爪阴魔竟然也肯前往,心里认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,也就不再详细打听来人装束,马上派了一条小船,将众人送到碧玉轩去。

    此时大家一拥上楼,看到现场的情况,毒爪阴魔首先就发现了,蹲在秦含柳身边的阿黑,心里斗然一惊,暗想真是怕甚么就碰到甚么,可是身为人家请来的嘉宾,当然不好意思再逃,同时发现狗主人已经被蒙药弄倒了,内心也就没有在落凤坡的时候那样害怕,何况还有那块自己梦想多年的九龙玉佩在引诱着,就是拼命,也要把它得到手里,因此不再考虑,马上一记劈空掌,对准黑犬头上砍去。

    其实阿黑早就发现了他,但是因为小主人正在昏迷不醒的状态,不敢随便离开,虽然恨透了这个魔头,也只有瞪看两只狗眼,狠狠地注视他而已。现在见他竟然敢向自己动手,岂会怕他,不过为了保护小主不受伤害,动作受了限制,无法主动攻击,只是把身子背转,用尾巴迎着毒爪阴魔的掌风,硬接下来。一个是志在必得,这一掌用上了十成真力,一个是心急护主,早将生死置诸度外,两股极强烈的劲气,斗然相遇,顿时激起一阵狂飙,轰的一声巨响过后,接着一片哗啦啦的声音,酒楼上的桌子板凳,全给震得东倒西歪,毒爪阴魔带来的高手,也有好几个给两股劲气激起的碎片,砸中头面,呼痛不止。就是毒爪阴魔自己,虽然用上了全力,还是被震得后退了两步,方才拿桩站稳,这样一来,可把在场诸人,一齐镇住了。全都呆呆地站在楼上,拿不出主意来。

    毒爪阴魔此行的目的,主要是在攫取九龙玉佩,一眼瞥见,刚才两股劲风相遇,震得桌子板橙乱飞的时候,秦含柳的包袱,也一齐给震飞离了原位,搁在一个墙角下,马上眉头一皱,计上心来,知道自己的功夫,要制服阿黑,虽然并不容易,可是要挡住它并不怎么太难,因此马上喊了一个高手过来,小声地吩咐他们如此如此,等到那位高手了解他的意思以后,马上又是一记劈空掌,用“横身打虎”的招式,避过阿黑,从侧面向昏倒地上的两人劈去。

    阿黑当然不会让他伤到主人,也跟着往横里一纵,又准备和他硬打硬碰,毒爪阴魔本来就是虚势,目的在与它缠斗,好让同行诸人,把包袱抢走,因此,马上一个闪身,一记“盘龙飞舞”,避开黑犬的来势,右手随着劈向阿黑的腰肢,瞬刻间,一人一犬就在秦含柳与小叫化的身边缠斗起来,由于身形太快,大家只看到一团黑影,滚动起来,形成一团半圆球,像一只覆在地面的铁锅似的,很严密地将两位小侠的身体,罩在里面,外圈蒙上了一层灰色的影子,像一面半透明的布幕,紧紧地包在外面,四周空气,被激动得发出尖锐的嘘嘘之声,几乎把其余各人,看得发呆,忘了刚才的计划。

    时间久了,外层的灰影,似乎有点慢了下来,渐渐可以看清人影了,这些高手,方才猛然觉醒,赶快窜了过去,攫起包袱就走,毒爪阴魔等这些人走得差不多了,方才松了一口气,用上最后所有的余力,对准黑犬猛劈了一掌,马上一声厉啸,高喊一句放火,拔腿就跑,从后追赶早走的那些高手去了!

    其实毒爪阴魔刚才那些顾虑,都是多余的,阿黑此时,目的只在守护主人,绝不肯离开半步,费了那么大的劲去抢包袱,实在大可不必,倒是魔头临走大叫放火这一着,确是一记绝招。原来毒爪阴魔知道凭自己这些人的本事,要想制服黑犬,加害两位小侠,绝办不到,可是如果不把两人害死,就要留下无穷的后患,就是拿到了九龙玉佩,也绝不会再有时间去参详其中的奥秘,当时一看情形,知道黑犬绝不会离开主人,阻挡自己,因此马上定计,由自己把黑犬缠住,着另一位高手趁着这个时候,到楼下去堆积柴木,其余的高手则去抢夺包袱,等到了差不多的时候,毒爪阴魔脱身一走,底下就马上放火,来个一网打尽,牺牲一座碧玉轩,将黑犬与两位小侠,一齐烧死,永绝后患。

    毒爪阴魔满心打着如意算盘,没有想到黑犬的气劲,过于厉害,自己竟然不能支持太久,如果下是那些高手能够见机,恐怕连包袱都抢不成,就是这样,也已经累出了一身臭汗,只好在包袱抢走后一会,立即抽身退避,因此,楼下的柴木堆得不够,火虽然放了,并不能马上把全楼烧着,再加上秦含柳身上穿的冰蚕衣,是一件天地间的至宝,入水不湿,投火不焚。因此,当火焰从四外的窗口,冲到楼上的时候,黑犬发现不对,马上衔着两个小侠的衣服,与小雪两个从窗户里面,穿火一冲而下,往郊外疾奔而去,楼下虽然还有独眼凶蛟的几个手下,由于知道黑犬厉害,谁也不敢出面阻拦。

    且说阿黑小雪,救了主人,一阵疾走,一口气跑了十几里路,钻到一片丛林里面,方才放心,把主人和小叫化放到草地上面,自己蹲在一旁守护。此刻时间已近黄昏,陕西距离海很远,属于大陆性气候,俗语说得好,早穿绵袄午穿纱,抱着火炉吃西瓜,陕西虽然还没有到达这种程度,到了晚上,气候当然要比白天冷多了,加上秦含柳体质里面,已经有了部份抗毒素,如果不是笑面狼所用的蒙药,性质非常强烈,还不见得能够把他闷倒,因此,在夕阳西下以后,没有多大一会,就醒转过来。

    秦含柳醒来之后,头脑还有一点昏沉沉地,发现自己躺在草野,真是感到有点莫名其妙,仔细想了一遍,方才记起在碧玉轩里,笑面狼向自己敬酒的情形来,知道上了人家的大当,可是又怎么会躺到荒野里来了呢?怎么也想不出这个道理,坐在那里愕愕地出神。义犬阿黑,发现自己主人醒了,高兴得跳了起来,轻轻地吠了一声,走近秦含柳的身边,很亲热地在他身上搓来擦去,这才把秦含柳从迷恍中带回现实,知道一定是阿黑的功劳,不禁搂着黑犬,轻轻地拍着它的头,小雪在一边看到,好像有点嫉妒似的,也一头钻进主人的怀里,挨来挨去。

    过了好一会,秦含柳的头脑,已经完全清醒,猛然想起自己是与四哥郝干运在一起的,人在那儿呢?急得左右一看,始发现小叫化仍然酣醉未醒,躺在离自己一两步远的草地上,不禁暗骂自己糊涂,马上走将前去,推了小叫化好几把,只是并没有醒来,秦含柳虽然知道可能也是上了人家的当,但因缺乏江湖阅历,就不懂得怎样把他弄醒,没有法子,只好把他背了起来,先找一个地方歇宿下来再讲。于是领着猿犬,顺着山路信步走去。

    没有多久,看到不远的地方,有一点微弱的灯光,在那里闪耀,秦含柳心中大喜,马上急步走近前去,发现原来是一座小小的茅房,走到门口,轻轻地敲了一敲门,里面一个老太婆的声音,问道:“外面是谁呀?”

    秦含柳应一声说:“是过路的旅客,赶过了宿头,请老人家方便一下吧!”

    呀的一声,木门打开,里面走出一位头发花白,步履蹒姗,老态龙钟的婆婆,满脸菜色,显是患了长期的营养不良症。老人家倒是怪仁慈的,一眼看到秦含柳,就打内心里喜欢起,巍巍巅巅地举起一盏菜油灯,赶紧让开路来,嘴里嚷道:“哎唷!这么晚了,还在露天呆着,赶快进来吧!小心不要着凉呀!啊哟!年纪这么小,你家里的人,怎么会放心让你出来走路呀!”

    老婆婆这几句话,虽然平淡无奇,却充满了母性的慈爱,听得秦含柳内心里感到非常温暖。急忙把小叫化背进屋里,老婆婆方才看清楚他还背了一个人,连忙问道:“小客人,这位是谁呀!敢情是喝醉了,哎呀,赶快放到我床上去吧!”说完,马上放下油灯,就要伸手来抱。

    秦含柳忙把小叫化从背上移到手里,嘴里说道:“老人家告诉我床在那里就行,可不能麻烦您!

    老婆婆马上领着他走进屋里,放眼一看,屋子不大,墙是用泥巴筑成的,表面用一些废纸糊得整整齐齐,侧面一扇小窗,窗子两边靠墙的地方,每边用板子架了一张床铺。一张床上,睡了一位老人,似乎害了重病,在那里不断呻吟,窗前摆了一张破旧不堪的桌子,上面竟然还有几本旧书,一切东西,似乎都用了不少年代,虽然全都破旧,但都整洁非凡,而且质料似乎还很不错,一看就知道这一家人,以前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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