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古圣留痕 秦含柳火口炼剑 今人继志 燕白玉雪地除妖

    第二十章 古圣留痕 秦含柳火口炼剑 今人继志 燕白玉雪地除妖 (第2/3页)

秦含柳反而比地先出谷一·步,所以,当她从谷内攀上高峰,再从山顶住雪地飞奔而下的时候,正好看到秦含柳在她前头迎面走来,在她的心里,还认为秦含柳刚从海底上来,因此,没有等到秦含柳开口,就飞也似的跑过去将他一把抱住,嘴里埋怨说道:“柳哥哥,你上来了呀!可把我急坏厂,如果你有了意外,那我也就不想活啦!”

    说完,两眼喜极而泣,身子紧靠在秦含柳的怀里,眼泪就像雨水一般,顺着她那娇嫩无比的睑宠,不断簌簌地流了下来。秦含柳心里本爱极了燕白玉,但平时彼此都很含蓄,虽然在喷泉后面的岩洞里面,略有表示,但还不敢拿准对方的心意,经此一来,燕白玉至情流露,反而使得他受宠若惊,讷讷地说不出其他的话来,只是连声的讲道:“玉妹妹,你看我不是好好地在这个地方吗?急成那个样子做什么呀!”

    说着,也就伸出他那健壮的手臂,把燕白玉的身子,环抱起来,两人此时的心灵,已经完全结成一片,再也不用谈其他的话了。两人此时,就这么彼此静静地搂着,闭上眼睛,各自沉醉在对方的怀抱里。

    好久,好久,两人似乎感到闭着的限帘上面,有一点毫光的刺激,并且身外的空气,也似乎比起以前暖和了许多,方才一同从沉醉里醒了过来,睁开眼睛一看,一副极地奇景,马上生现在他们的眼前。两人不禁为那美妙的景色给迷住了,彼此偎依着呆呆地站在雪地上,在那里出神。

    原来,这时极地的黑夜期,已经宣告终止,漫长的白天,却在两人相拥的那一刹那,悄悄地来临,他们但见那与雪地相连的遥远天际,在开始的时候,微微露出一点极弱的曙光,虽然只有那么微弱的一点,也比起天空那些闪耀的星光,要强了不知多少倍,整个为冰雪掩盖的极地,在那漫长的夜季里,虽然得到星光的反耀,也只不过显出一片灰白的颜色,只比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子,略胜一筹而已,此时,却给曙光辉映的像一座银装的世界,往四外望去,但见一片白皑皑的颜色,那么纯洁,那么宁静,叫人见了,心神登时一爽,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清新的感觉。

    慢慢地,慢慢地,微弱的曙光遂渐强烈,满天的星斗,也随着那曙光的增强,逐渐在蓝天隐没。曙光的颜色,由微白逐渐转为红艳,天际的雪雾,彷佛给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似的,渐渐地,色彩的变化,愈来愈多,整个蔚蓝色的天空,都给换下一层艳丽无比的新装,嫣红紫绿鹅黄靛青的云霞,交相错杂,在天际构成了一幅一幅鲜美无比的图案,但那图案并不是静止的,瞬息万变,集中全世界的画家,也无法描绘出那幻变万端,绮丽无比的景色。刹那间,万道金霞,透过云霞,成辐射形状,向四外直射出去,直欲冲破天空,光烛霄汉,一望无涯的雪地,更给这强烈的毫光,反映得光华灿烂,闪闪耀目,就像整个大地,撒满了各色各样的宝石似的,使得整个荒漠极地,凭添了无限的富贵气象。

    此时,在那远远的地平线上,光华像波浪似起伏,顷刻间,跳出了好几个红红的太阳影子,彼起此落,像踢绣球一般地,时隐时显,燕白玉不禁感到非常奇怪,稚气地问着秦含柳说:“柳哥哥,怎么会有七八个太阳出来啦!到了正午,那岂不要把人晒得热死啦!”

    秦含柳知道那是极地日出的特有幻景,因此向她解释说道:“傻妹妹,那不是真的太阳,只不过是那太阳的影子,你没有看到,那些起落跳动的圆球,光线都不太强,而且还有的彷佛在边上绣了一圈红带似的,真的太阳会是这个样子吗?”

    燕白玉想了一想,又不解地说道:“柳哥哥,那才怪呢!为甚么别的地方看日出,没有这个样子呀!”

    秦含柳只好耐心地替她解释说:“玉妹妹,你要知道这是极地呀!不但日出的样子,与其他地方不同,就是太阳的起落,也和旁的地方不一样呀,太阳出来,并不是由东到西直起直落,而是在天空上面转螺丝圈,到了一个半月,才能升到天顶,然后再按螺丝圈地又转了下去,所以,太阳一出来,我们在极地,就有三个月的时问,全是白天啦!”

    两人正在说着,那几个跳动太阳幻影,反全部隐没不再出现,天空的光线,也似乎变得暗淡了不少,秦含柳马上又告诉燕白玉说:“玉妹妹注意再过一会,那真的太阳就要出来了!”

    果然,停了没有多大一会,在地平线慢慢地露出了半晖红日,那光线比起最初那些太阳影子,确实要强烈得多,虽还是可以向它平视,但总感到有点眩目,不能久看,慢慢地,整个太阳,从地平线上脱颖而出,那些五光十色的奇彩,片刻之间,消失得干干净净,大地又恢复了一片纯白的颜色,只是强烈的阳光,照到地面,反映得使人有点睁不开眼睛罢了。这些极地的日出奇景,并非出于作者虚构,因为地轴的方向,永远一致,略带倾斜,所以当地球绕日运行的,在极地圈子里,在向着太阳的时候,三个月的时间,全部可以乔到太阳,再因为地球自转的关系,所以看起来就像是太阳在天空绕螺丝圈一样,至于那太阳的幻影,则是由于大气层的折射所引起来再加上极地上空的电离层特别密,所以现出来的幻影,也就与别的地方不相同了。

    闲话少说,秦含柳与燕白玉两人并肩站在雪地,欣赏那日出奇景,燕白玉更从秦含柳那里增长了不少见识,内心对于这位柳哥哥,更在爱慕里,增加了无限的钦敬,不禁无限娇羞地依在秦含柳的身上,偏着头说道:“柳哥哥,你真了不起,知道这么多东西,样样都比我强。”说完以后,眼里又充满了梦幻的色彩,显得无限神往地说:“柳哥哥,这里的景色太美了,如果我们替父母报了仇以后,一起隐居在这里,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,那该多惬意呀!柳哥哥,你说好吗?”

    秦含柳虽然感到燕白玉的话说得太过天真,却不忍使她扫兴,因此,就顺着她的话说:“那当然好啰!”

    正在说着,天空忽然听到一声幽越的鹤唳,紧跟着在温谷旁边那座山顶上,现出两点白影,一个升空,一个贴地,速若奔马地向两人存身的地点急驰而来,秦含柳才想起自己追拦燕白玉,却与她一同在这里待了那么长的时间,恐怕三位师长又要为他们挂心,因此,就对燕白玉说道:“玉妹妹,你看我们在这儿不知不觉待了这么长的时间,不要又害得师长们到处去找我们,还是回去吧!”

    说完,那山顶奔驰过来的两点白影,已经同时唰的一声,立在他们的面前,原来正是两人饲养的一猿一鹤,这两样灵物,一停到两人面前,那白猿小雪,立即扑向秦含柳,用两只前臂,一阵比划,同时,嘴里吱吱地乱叫。那巨鹤雪儿,也傍在燕白玉的身边,将头在主人的身上,擦来擦去,频频低鸣,彷佛有所诉说似的。

    两人对于猿鹤饲养了很久,多少可以了解它们的一点意思,尤其灵猿小雪,除了不能说话以外,那些比划的手势,比一个普通的哑巴,还要来得清楚,两人一看,就了解它们是在比赛脚程,不禁相视哑然失笑,燕白玉更爱屋及乌,对于秦含柳的小白猿,居然在地面上奔跑能够赶上自己在天上飞的千年灵鹤,不禁倍加赞赏,使得小猴子高兴得直翻筋斗,秦含柳不免笑着骂道:“臭猴头,看你高兴得那个样子,那是玉妹妹的雪儿让你,再加上这一点点短的路程,怎么能够看出高下,你当真的能够追上雪儿的脚程嚒!”

    小雪居然懂得怕羞,听得主人的斥责,竟然把头钻到秦含柳的胁下,不好意思露出面来,那巨鹤雪儿,本来在燕白玉称赞小雪的时,显得有点垂头丧气的样,经过秦含柳这么一说,才又把头昂了起来,表示得有点神气了,两人见到这一猿一鹤,竟然这么灵慧,善解人意,不禁又是一阵哈哈大笑,然后才手挽着手,带着猿鹤,往温谷里面跑着,尚未接近山谷,他们就看三老早已飘飘欲仙地并肩站立在谷旁的山顶,也正同他们一样,正在欣赏那极地日出的奇景。燕白玉以为师父还不知道秦含柳已经脱险,忙挣脱秦含柳拉着她的那一只手,像飞一样地奔了过去,同时高兴的喊道:“师父,柳哥哥回来啦!”

    白山神尼看她高兴得那种样子,回想起郭惹雅那所讲秦含柳情孽重重的那一句话,不禁在心里偷偷地叹了一口气,暗自说道:“痴儿,痴儿,你可是春蚕作茧自缚啊!”因为心里想着了事情,也就忘了回答燕白玉的话。燕白玉看见师父没有理她,一口气奔到白山神尼的面前,拉着师父的手一阵乱摇,嘴里撒娇地说道:“师父,你听到了没有呀!柳哥哥已经回来啰!”

    白山神尼这才很怜爱地笑着对她说道:“还要你说!我早知道啦!如果不是你柳哥哥回来,恐怕你这一辈子就要变成一个白痴啦!没有想到人长得这么大了,还像一个小孩子似的,郭师祖在这儿,也不懂得先去行个礼再说!”

    燕白玉一时高兴得忘了形,听到师父这么一说,才感到很不好意思,羞得一张粉脸通红,走到郭惹雅那的面前,很恭敬地磕下头去,郭惹雅那急忙将她拉起,嘴里说道:“不要太拘泥这些俗礼了吧!”说完以后,忽又咦了一声说道:“白山道友,算来她现在还不过十三四岁,怎么忽然长到这么大了,初来的时候,我倒没有注意呢?”

    白山神尼这才又把两人巧服昆昙花实的经过,告诉郭惹雅那一遍,老和尚方始恍然大悟,这时秦含柳也已走上山来,大家会合之后,一路说说笑笑,回到温谷的茅屋里面,共同商议铲除盘炫的计划,最后决定由秦含柳与郭惹雅那负责去炼那针玉宝剑,白山神尼和潇湘怪叟则在这段时间里面,去指点燕白玉在极海里面,锻练水功,只等秦含柳把剑炼好,就五人合力,把这条将成大患的盘炫,予以铲除。

    现在先说秦含柳这边,大家决定以后,在第二天里,就带着那两颗有避火性能的眼珠与郭惹雅那一起,钻到湖畔那股温泉的岩洞里去,由秦含柳用太虚元气,将火口中心的岩浆迫开,果然发现中间有一围红光闪闪的透明晶体,正是那最稀贵的针玉,两人衡量了一下形势就在那长有昆昙花的平台上,打起坐来。

    原来这冶炼针玉宝剑的工作,与一般炼剑的方法,大不相同,因为地底的岩浆,其热度之高,任何东西入内,也要烧融,只有针玉,是唯一的例外,除非是在地上,才会全部溶成流汁,像这种接近地面的岩浆里面,也只不过使它软化一点而已,因此,要将此物制成为一把宝剑只有在岩浆里面,事先将它锤炼成形,才有可能。当然,能在地心加以溶铸,比在岩浆里锤制要快得多,但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以进入地心,又有那一样东西比针玉还能耐热,制成剑模呢?所以那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。

    就是接近地表面的岩浆里面,进行锤炼的工作,用普通的办法,也根本无法办到,第一锤炼宝剑的人,如果没有抵抗高热的避火宝物或功力,要想接近岩浆,去看那针玉一眼,也不可能,那就不用说去锤制宝剑了。即或能找到避火的宝物,但世界没有任何东西,比那针玉还能耐热,用作锤制宝剑的工具,在避火宝物的效力范围内,还可保持完整,可是进行锤制的时候,只要一碰到针玉的上面,就非马上溶成流汁不可。因此,自古以来,始终无人炼成过针玉宝剑,其道理就在于此。

    不过秦含柳却想出了一个办法,就是运用他所练成的那种神奇的太虚元气,用借物传力的道理,使得溶岩在太虚元气的劲力束缚下,暂时形成剑模似的固体,然后去压缩那软化的针玉,运用高压所产生的力量,使它溶成为剑形,道理说起来似乎简单,但没有秦含柳那份功力,谁也不用想办到此事,因为借物传力的功夫,固然并不太难,只要把气劲运出外传即可,但要将溶岩塑成剑模,必须将发出的真气,分成无数程度不同的力劲,加到溶岩上面,才有可能,这样一来,心神必须分散到每一处地方,作不同的运用,在武林里,就已经是了不起的人物了,像这样一心数用的事情,任何一等一的高手,也没有法子可以办到。只有秦含柳的太虚元气,以意到为先,不需运气而力自至,所以不必像普通内功一样,必须分神照顾,反而更要宁神壹志,在心中专一存想剑模的形态,则意到力到,溶岩自然能塑成理想的剑模了。也正因为如此,在运功的时候,内心不能有半丝杂念,否则,不但剑炼不成,人也要走火入魔,轻则半身不遂,重则命都不保,因此,必须像闭关一样,有人在外面护法,不受一点干扰,方才能够成功。

    秦含柳与郭惹雅那在岩洞里面,将火口的形势觉察清楚以后,认为岩洞洞口,有喷泉和元磁真气挡住,毋须要人守卫,倒是火口热力太高,如果全神炼剑,则不能分出精神支配太虚元气护体,虽然秦含柳吃过昆昙花实,短时间,不畏火毒,但时间长了,恐怕还是支持不了,因此,就决定由郭惹雅那在那长着昆昙花的平台打坐,用本身的真气支持两颗避火蜍龙眼珠,凭空虚悬于秦含柳的两侧,护住他的身体,秦含柳则专心一意将功力集中运用到炼剑上面,这样不但时间方面,可以缩短很多,也不容易走火入魔。

    两人商量已定,就一齐在平台上面坐下,约两三炷香久,但见秦含柳如老僧入定,宝相庄严地离地飞起,缓缓向火口中央的岩浆上面落去,郭惹雅那却在同一时间,将两眼睁开,双手一抬,两颗蜍龙眼珠,悬于秦含柳的头顶,珠光将他全身包没,只剩下下盘一地空隙,紧随着秦含柳的身形,一同落向火口的中央。

    在秦含柳快要落上溶岩表面的时候,奇景突现,但见那火口的岩浆,在秦含柳的太虚元气冲击下,往两边涌开,使得溶岩上的烈焰,蓦然增强,本来只有几寸高的焰头,一时之间,猛然上喷,形成一丈多高的红焰,再受那避火球光一阻,迫得向四外飞扬,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焰环,远看去,就好像那些燃焰,是从中心那个裹着人像的光球所喷出来的一样。照得那秦含柳的脸容,越发显得庄严无比。

    溶岩随着秦含柳下降的压力,向四外越涌越多,那强烈的火焰,也越喷越高,终于将秦含柳的整个身形包没。蓦地里,在那火焰中央的深处,波的一声微响,紧接着一片红光,冲天而起,照耀得整个岩洞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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