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七章 苗疆来妖女 平金虎七星关外受困 树顶飞小侠 秦含柳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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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二十七章 苗疆来妖女 平金虎七星关外受困 树顶飞小侠 秦含柳… (第1/3页)

      邛莱三凶里的老大辣手人屠和老二黑心列官,分别与小雪和霓裳仙子母女,在龙潭崖一座菓林之中,缠斗不休,本来已经占尽了上风。

    岂知一时变起意外,小雪在被辣手人屠打得毫无还手余地的时候,突然如得神助,竟然奇招百出,反败为胜,反而打得辣手人屠哇哇乱叫,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了。

    黑心判官受到大凶惊叫的影响,身形略一迟缓,也给霓裳仙子母女乘机反攻,抢成平手,立即感到不妙,敢情知道如果老大败在猴子手里,自己也绝挡不住那小怪物,登时眼珠乱转,不敢恋转,一招“野战八方”,迫退霓裳仙子母女以后,马上一声呼啸,两脚一蹬,越过龙三姑等人的头顶,电也似急,往菓林外面,疾射奔逃而去。

    霓裳仙子母女,功力不如老魔远甚,只好干瞪着眼,呆在地面着急,正在此时,猛听得林外一声娇叱,老魔逃得快,回来得更快。

    霓裳仙子母女两人但觉眼睛一花,小雪这边,辣手人屠惨噑一声,暴退十几步远,吧的一声,双手捧着眼睛,颓然倒地,那林外也同时发出一声惨叫,黑心判官的身体,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,从菓林的上空,一阵翻滚,倒摔回来,吧的一声,跌回原地,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这一切变化,发生的实在太快了,还没有容得霓裳仙子母女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情,两团雪白的影子,紧跟又从林外飘落当场。

    那两团白影才落到地面,兰儿欢呼了一声:“玉姐姐!你怎么晓得我们被人欺侮,赶到这儿来啦!”

    声起身动,一边说着,一边像风一样地向那两团白影中间的一个扑了过去,那团白影还没有出声答话,却听得龙三姑那边一阵喋噪地奸笑,一阵黑烟也似的暗器,弥漫几丈方圆的范围,像飓风吹卷的一股尘砂,滚滚地从那面疾射而至,同时更听得龙三姑的声音,透过黑烟说道:“哈哈!你们这群狗男女,少得一点意,看姑奶奶把你们全部送到鬼门开去!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又从菓林一侧传来两声冷笑,大家只听到一个极为熟悉的少年口音说道:“只怕并不见得!”

    话起风生,这边两团白影与霓裳仙子母女,还没有来得及应变,那一阵疾射而至的黑烟暗器,猛的往后倒卷回去,比来势还要迅速,但听得对方龙三姑那一群人,惊惶尖叫之声,响成一片,只一刹那,尖叫之声,陡然消失,那股黑烟似被甚么东西裹着,从龙三姑等存身的位置往上空飘起,升至十几丈的时候,轰的一声,化成一团艳丽的火花,宛如正月里所放的烟火,在天空一闪而没,黑烟经过的地面,却草木焦黄,躺着三四具皮肤发紫的尸体,显见龙三姑和那几个站在一起贼子,已经自食其果,死在自己的歹毒暗器之下了。可是那两团白影,对面前的死尸,看也不看一眼,其中被兰儿扑去的一个,立即身形一晃,电花火石般地化成一道白线,向那少年发声的方向,紧追过去喊道:“柳哥哥,你别走呀!我们找得你好苦啊!”

    霓裳仙子母女和另一个白影,闻声转头一看,立即发现在那菓林的前面,站着一对少年男女,手拉着手,相对无言地站在地上,目光交替,默默地站在那儿出神,兰儿首先一个箭步,窜了过去,大声叫道:“柳哥哥,你的心好狠呀!”

    霓裳仙子和另一个白影,也跟着飘身过去,齐声叫道:“柳侄,你怎的可以一声不响地就走了呢?”

    读者不用在下饶舌,自然明白那一双少年男女,就是本书的主角,秦含柳和燕白玉两人了,大家猜得一点也没有错,另外那一个白影,也就是和燕白玉在一道,守候秦含柳的潇湘怪叟卞梦熊,他们怎么都一齐到了这里,那就且听在下的与诸位慢慢地道来。

    原来秦含柳留函出走以后,为了怕人发觉追赶,一开始就用凌虚功,飞行了几百里路程,果然不出霓裳仙子所料,他在飞行了一阵以后,马上感到四顾茫茫,不知应从那一个方向飞去,才能找到大凉山,因此迫得他只好降落,向土人打听路程。

    因为恐怕惊世骇俗,他降落的地点,当然是选在那荒僻的崇山峻岭之间,再行拔寻官道,向居民打听,但那时西南各省,交通一点也不发达,不是住在通都大邑的人,多半没有出过远门,且边陲地区,语言复杂,秦含柳向他们问路,那还不是间道于盲,不是语言不通,就是一问三不知,秦含柳一生气,干脆不再问路,等到了比较大一点市镇,再行问路。

    这一天一直让他走了大半天的时间,在日落黄昏,万家灯火齐明的时候,才走到了一座像样的城镇,这座城镇也就是阴风教七星分堂所在的七星关,总算没有让他把路走岔。

    不过,秦含柳自己可不知道已经走岔没有走岔,同时,肚子里也已经饥肠辗辗,饿得有点发慌,因此,一进城以后,立刻找到一家酒楼去进点饮食再讲。

    此时,夕阳西下,正是过往行客进餐的时候,秦含柳走近一看,楼下已经座无虚席,全给客人坐满了,因此,就迳直往楼上奔去。

    这家酒楼,从外面看,已是堂皇非常,楼上更显得雅洁,也比楼下要宽敞得多,数一数,总有好几十副座头,前窗临街,后窗透过窗框,可以看到疏落的几棵树木,想来那窗下是一座园子,这楼上又被两道格子屏风,隔开了前后。

    秦含柳一看,屏风的前面,临街的那一边,也早已客满,就是后窗的前面,也都坐满了酒客,仅仅靠近屏风两边的几副座头,还空在那里。秦含柳就选在靠右边的那面屏风前的空座上坐下,自有酒保前来侍候酒菜不提。

    秦含柳单独一人行动,在离开义父下山以后,还是破题儿第一遭,自不免要多加一份小心。因此,一面饮酒,一面向楼上的酒客,细加打量,见那来此饮酒的人,都是衣冠楚楚,多半归于生意买卖人,并没有甚么扎眼的座客,也就不再多加留意。

    那知他刚放怀饮酒的时候,突然听到楼梯响动,从下面又上来两人,秦含柳是背靠着墙壁落坐,与楼梯口遥遥相对,上来的两人,都让他看得清楚,不觉感到一怔。

    原来那上楼来的,一个是年方弱冠的少年,作富家公子打扮,头戴儒巾,身着绿缎绣服,个子适中,好俊的人品,真是双眸水,丹脸如花,眉如柳叶,眼赛朗星,尤其一个鼻子,玉峰平垂,好不端正,而且在那行止之间自然显出一股雍容华的气质,举止倜傥,可真潇洒得紧!

    那另一个么,年龄要大得多,打扮也自不俗,可是一张脸上,夷一条西一条,划上了无数刀疤。因此,显得丑陋不堪,但从那一对明亮的眼睛,和均匀的身材看来,以前定是一个俊品人物,只不知谁那么狠心,将他的脸容毁得如此丑陋不堪!

    秦含柳注意之下,发现那富家公子的面孔,好不熟悉,可是挖尽脑汁,就想不起在甚么地方见过。想了一阵,既然想不起来,也就不再想了,不过,却从心坎里赞起,暗道:“这公子不但潇洒,而且美得无比,想不到在这边陲之地,却会出现这种俊俏的人物?”

    秦含柳想着,想着,不免有点出神,无形中不自主地将杯箸停了下来,向这初上来的两人,多打量了几眼。

    那两人上得楼来,稍一打量,见无其他座头,也就向左边屏风前的一张空桌前面,坐了下来,无巧不巧,正好与秦含柳坐成对面。

    一抬头,就看到秦含柳向他出神地望着,双眉一掀,眼珠一瞪,似要发作,可是当他的眼光看着秦含柳的面容以后,那一双眉头,却倏地平复下来,俊脸却没有由地晕红起来,马上别过头去,不再向秦含柳这边望去,那坐在他身边的丑人,看到这种情形,也回头来向秦含柳看了一眼,对他笑了一笑,秦含柳这才发现自己失态,很不好意思地赶快将头低下。

    那公子将头别过去以后,一声清脆的童音,招唤酒保点菜,皓齿露处,那两排扁贝,简直就和白玉相似,真是既整齐,又洁净。秦含柳听到那声音,不禁感到奇怪,心说:“这么大了,怎的还是一口童音,好清脆呀!”

    一会功夫,酒保将两人要的东西,搬了上来,那少年公子一面与那丑人细声谈话,但眼睛却不时地向秦含柳这边飘了过来,大概也是为秦含柳那绝顶丰仪,所吸引住了吧!只不过他却没有秦含柳那般大方,眼光始终不敢与秦含柳的眼神相碰,那情形,就有点像女孩子伦看男人似的,显得非常不自然。

    秦含柳在他上楼的时候,就动了惺惺相惜的念头,极想过来攀交,但素未谋面,再加上这公子曾经瞪过他一眼。因此,就不敢唐突了,此时,正在那里低头大嚼,所以,并没有发现那公子伦窥自己的情形。否则,恐怕早就过来搭讪了。

    这会工夫,又有酒客陆续上来,将那空着的座头,都坐满了,秦含柳也快吃饱了。

    当他正想找那店中小二,结算酒帐,和打听到大凉山的路程时,楼上又蹬蹬地上来两个劲装大汉,背插刀剑,两人满脸凶煞之气,一见就知道不是好人。

    由于楼上客人太多,除了秦含柳一人一桌以外,差不多已经座无虚席,所以,这两个大汉,一走上楼来,就迳直往秦含柳的桌子前面走去,说也不说一声,就旁若无人地,大刺刺地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秦含柳虽然有点讨厌,但茶楼酒店,本就蛇龙混杂,也就忍了下来。只看了他们一眼,也就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岂知这两个家伙,一坐下来,大概因为酒楼客人太多,酒保一时照顾不过来,没有上前招呼,竟然动了肝火,啪的一声,使劲地在桌子上拍了一掌,嘴里大声喝道:“来人呀!赶快给老子们准备酒菜来,否则老子们就拆了你们这所鸟店!”

    两个家伙武功都有点基础,这一掌,直震得楼板簌簌作响,不但秦含柳没有防备,被面前的残羹剩饭,溅得一灾都是,就是邻近几张桌子,也都震得杯翻碗覆,秦含柳正想责问,还没有开口,那对桌和富家公子坐在一道的丑人,早已霍地从桌旁站了起来,指着两个大汉大大声地暍问道:“喂!你们两个有没有家教,懂得作客的规矩不懂!”

    这两个大汉,原本是百蛊仙娘的手下,因为百蛊仙娘加盟阴风教,带着他们向阴风教去报到,路过此地,歇足在阴风教的七星分堂,这两个家伙听说酒楼的菜很出名,所以到这来打算尝试一番,平日他们无恶不作,没有任何人敢说一个不字,现在,岂容人这般指责,那个拍桌的大汉,当时,两眼一瞪,凶光四射,也霍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,迎了过去嘿嘿地冷笑了两声,阴侧侧地说道:“丑鬼,凭你这付熊像,居然也敢管起老子们来了,敢情是活得不耐烦了!嘿!嘿!嘿嘿嘿!”

    说完,袖管一卷,慢吞吞地向那少年公子的桌子前面,迫了过去!其他的酒客,一看这等情形,知道马上就要闹出事来,纷纷起身离座,就是另外那几桌杯盏给震翻了的客人,一看苗头不对,也同时闷声不哼气地,赶紧下楼结帐去了。霎时之间,楼上就剩下了几个瞻子大的酒客,和秦含柳与那富家公子两桌人了!

    秦含柳的修养很好,见有人向他们质问,也就不再开口讲话了,不过,心里因为对那少年公子极具好感,深恐他们两个吃亏,所以虽然已经吃好,却并没有下楼去结帐,仍然静静地站在原地,注意情势的发展,准备必要的时候,出手相助。

    当那大汉气势汹汹地向丑人走过去的时候,丑人却一点也不在意,反而回头向那富家公子看了一眼,好像根本不知道那大汉正在向他寻衅似的。那少年公子,却仍然在那里浅斟细嚼,更像没有看到刚才那回事一样,这一份镇静,直把站在一旁的秦含柳,看得暗地心折不已。同时,也马上推想到这一美一丑两个主儿,必定身怀绝技,否则,绝不可能那般沉着。因此,更增加了他想要结识的心意。

    这两个大汉,也鲁莽得很,见此情形,心里不但不知有所惊惕,反而更激得怒火高张,趁那丑人转头去看那少年公子的时候,臂一伸,采手就往那丑人的肩头抓去,同时喝道:“丑鬼,给老子们出来磕头陪罪,老子们也就不为已甚,暂且饶过你这一遭!”

    那丑人头也没回,就在大汉的手掌,快要抓到肩膀的时候,微微一晃,好快的身法,倏忽问,就闪到外面来了,但见他足尖微微在那大汉的腿弯一碰,那么大的个子,登时扑通一声,向着丑人原先的座位,跪了下去,手臂仍然伸直,作出一个抓人的姿态,直愣愣地,跪在地上,像一具泥塑木虽的人像一般,丑人的嘴里,也同时说到:“我的大爷,怎的说磕头就磕起头来了,你们只不过弄脏了我的一点衣服,还值不得行这么大的礼呀!”

    这个变化发生得太快,那坐着的一个,刚发现不对,寻衅的一个,已经让丑人点到在地,不过这家伙的反应也够快的了,就在丑人发话的同时,唰地从背后将刀拔出,闷声不吭气地,就向丑人的背上砍去,刀已出手,方才大喊一声说道:“丑鬼这是你自己讨死,可怨不得老子心狠!”

    那丑人好像背上长了眼睛一般,看也没看,身形风车似的一转,就在那刀口砍到背脊只差一粒米的光景,人已向侧转出,手掌顺势一托,在那大汉的手肘微微碰了一下,那大汉也登时像前一个一样,目瞪口呆地给瞪住在那楼板上面,动弹不得,秦含柳看了,不觉脱口说了一声好字!

    此时,那富家公子,似乎已经吃好,正站了起来,闻声向秦含柳飘了一眼,好明亮的眼睛,只看得秦含柳一怔,但那眼神中间,却含着一股深刻的情意,竟使得秦含柳莫名其妙地把脸给看红了。

    那公子站起来以后,两眼严厉地向两个大汉看了一眼,就向那丑人说道:“阿秋,在闹市里面,就放了他们吧!免得使人家酒店的为难!”

    那叫阿秋的丑人,闻言说了一声:“公子,是!”

    说完,立郎对着两个大汉的后颈,各自猛拍了一掌,那两个大汉,登时哇的吐出一口浓痰,回复了原状,但已气焰尽失,只恶狠狠地朝那丑人望了两眼,似乎想要说两句场面话,那阿秋却不等他们开口,就接着大声暍道:“你们两个,还不与我快滚,难道还想再吃一点头不成,按你们这等气焰,平日一定不做好事,如果不是公子不愿惹事,会有这么便宜,那才怪呢?”

    说完,作势欲上,那两个大汉,怕阿秋真的又要来摆布他们,可吓得连连后退,转身就跑,回过头以后,才一面跑着一面说道:“好,丑鬼,青山常在,绿水长流,咱们走着瞧!”

    话还没有讲完,人早已蹬蹬地跑到楼下去了,不禁惹得大家好笑起来。这时,酒店里面的人,才敢走向前来,向那富家公子两个人说:“少爷,你们闯了大祸啦!刚才那两个,是百蛊门下,出了名的不好惹,你们两个,赶快连夜逃罢!”

    那富家公子,闻言以后,脸色一变,但倏印平复,没有说甚么话,丑人阿秋却两眼一瞪,向酒保看了一眼,不层地说道:“是百蛊门下又怎么样,难道我们还怕了他们不成,少罗苏,这是你们的酒资,拿去吧!不用算了,多余的就赏给你们!”

    说完,从怀里拿出一块二两重的故银,朝酒保的手里一塞,就与那富家公子下楼扬长而去!

    秦含柳本来想上前攀交,但因无故可藉,梢迟了一点,人家已经下楼走了。因此,只好作罢,也匆匆地与酒店把帐结清,路也顾不得问,就紧跟着下楼,想追了上去。

    可是下得楼来,那街道纵横错杂,人已不见,秦含柳不禁如有所失,抬头一看,发现斜对面就是一家泰安客栈,天色已经很晚,心说:先歇一晚再说吧!两只脚已就不由自主地往那客栈里面走去,向柜房要了一问上房,盥洗完毕,就在房里打坐,用起功来。

    可是一坐下来,脑子里面,思绪纷扰,说甚么也静不下来,一忽儿想到今天出走,不知道燕白玉他们的反应怎么样,虽然他心里认为燕白玉对自己不谅解,感到非常生气,但却对地异常怀念,真有点懊悔自己今天做得太过份。一忽儿又想到自己血海深仇,到现在虽然真相大明,但仇人托蔽在阴风教下,自己孤身一人,不知能不能报得了这个仇,一忽儿又想到今晚酒楼上那个富家公子和丑人阿秋,看身手比起兰儿还要高明几分,怎的却没有听到霓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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