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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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十六章 (第1/3页)

      白世儒见到冷血刀,心猛然一沉。

    江风怎么来了?他定定心神,故作镇定地笑道:"江公子,你来得正是时候,这姑娘让给你了。"

    江风冷冰得令人悚然的声音:"给我滚起来!"

    白世儒从玉桃身上爬起来,斜眼瞅着横在脖子上的冷血刀,挺胸而立,再不说话。

    江风手腕一紧,冷血刀刀刃划破了白世儒颈皮,刀刃下就是那根可以致人死命的颈动脉:"不要痴心妄想,你不会有任何机会。"江风冷声道。

    两人伫立,凝影如山。

    空气中充满着浓重的杀气,紧张的气氛已到无以复加的状态,一切都仿佛在静止中,唯有天穴道上的人影在蠕动。

    良久。白世儒开口道:"怎么还不下手?"

    "我要知道你是谁?"

    "知道我是谁后,你还会杀我吗?"

    "会。无论你是谁,你杀了金莲,我决饶不了你。""既是如此又何必再问?"

    "在下想要知道的事,一定得知道。"

    "如果我执意不说呢?"

    "我会一刀一刀地剐你!"

    白世儒杀了姐姐!玉桃躺在地上,心如刀割,眼中泪如泉涌,双手十指痉挛地弯曲着像要抓住什么东西。

    白世儒身子微微一动,往下一沉,江风冷血刀跟着往下一滑,一声厉喝,"别动!"白世儒颈脖冒出一股鲜血。他伸出的五指离搁在地上的紫电剑剑柄只差三寸!

    江风脚尖一挑,当!紫电剑已坠落到离白世儒三丈开外的地方。

    "我说过你没有任何机会。"江风语气中充满着傲气。"白世儒淡然一笑,缓缓直起身躯。

    "别动!"江风勒紧冷血刀,左手在腰间摸出一把碎银向玉桃一掷。

    江风手法极准,碎银击在玉桃身上,穴道顿解。

    玉桃跃身而起,急忙掩好衣襟,扎紧裤腰带,抓起地上的盘蛇剑。

    "白世儒!"玉桃戟发怒目,尖吼着扑向白世儒,"还我姐姐来!""当!"盘蛇剑被冷血刀荡开,玉桃身子一晃,连退数步。

    白世儒、江风同时飞身腾空,一连九旋。坠落到地,两人仍并肩站立,冷血刀还贴在白世儒颈脖上。

    论九旋游龙身手,江风不在白世儒之下!

    白世儒斜瞧着江风苦笑了一下,再不动弹。

    "江风!你……你这狗贼子!"玉桃怒喝一声,仗剑又要扑过来。

    "走!带着珠盒快走!"江风猛喝道。

    "不!我要杀了白世儒替姐姐报仇!"

    "问过他后,我自会杀了他,替你姐姐报仇!"

    "你爹爹江魁是叛国之贼,这里有他叛国通敌的书信,金飞燕临死前亲口告诉我,陷害、杀死我爹爹的是江魁,暴力侮辱我娘的也是江魁,我要杀了你,替爹娘报仇!""姑娘放心,杀了白世儒后,我自会以死谢罪。你快走,侍卫已经上山来了!"江风的话和说话的语气使白世儒和玉桃都是一惊。

    江风已决心赴死?一股寒意同时掠过两人的心扉。

    "嘎!"一道蓝色的火焰冲上崖顶。

    这是侍卫发出的信号火焰,他们已经到天穴洞了!

    "嘎!"对面山蜂也腾起一道红色的火焰。

    这是接应金莲、玉桃的人,在催促玉桃赶快离开崖顶!

    玉桃咬咬牙,身子一抖,但仍未移动脚步。

    "臭丫头!"江风骂道,"不忠不孝,无情无义的女人!你若落在江魁手中,你爹爹的冤伸不了,娘的仇报不了,明室江山也完了……"

    "姓江的,你别以为今天放了我,我就会饶了你,今后若见到你,我仍……仍要杀你!咱们后会有期!"玉桃说着一跺脚,拾起珠盒收入怀中,抢步到崖壁,攀上了天穴道。

    "你就这么放她走了?"白世儒问江风。

    "当然。"

    "你知道她将那书、信交给左御使后,你们江家会有什麽结果吗?""满门抄斩。"

    "你不后悔?"

    "不。"

    "你不为爹爹想么?"

    "他是罪有应得。"

    白世儒脸色一沉再不言语。

    江风紧紧冷血刀,正待问话。石壁洞哗啦一响,丁胜带着一队侍卫蜂涌而出。

    "白世儒?"丁胜八卦金刀一抖,喝令侍卫,"上!"江风一声冷喝:"谁敢上前一步,我就宰了他!"丁胜及侍卫顿时敛住脚步,谁也不敢冒然上前。

    "退下!还不快退下!"白世儒侧脸朝丁胜大声喝喊,眼中却丢了眼色。

    "退下!"

    丁胜转身喝令侍卫,突然,他从侍卫手中夺过一把长剑,霍然翻身,手臂一扬。"呼!"长剑颤抖着带着尖厉的呼啸,飞向刚刚攀上天穴道的玉桃。

    天穴道仅是石凿的不到一尺宽的石阶,石壁上没有攀手处,壁下又是万丈深渊,根本没有回身的余地,玉桃纵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法躲避这飞来的长剑。

    江风万没料到丁胜会来一手围魏救赵!

    瞬息之间,不容思想,江风一声厉喝,旋身而起。

    白世儒也绽出一声厉喝,跟着江风旋起空中。

    "当!"崖顶迸起一团火星,长剑折为两截坠落深渊。

    "刷!"白世儒已将紫电剑抢到手中。

    空中又旋起两团身影。

    当当当当,一串震天撼地的金铁交鸣之声。

    人影分开。

    江风立在通向天穴道的崖沿,左肩已被紫电剑刺了一个洞,血如泉涌。

    白世儒站在崖坪中央,卓然挺立。

    "请让开道,玉桃若被对方人接走,你我就死定了。"白世儒虽然情急,语气中却十分镇定。

    "刚才一剑为何手下留情?"江风语气更加镇定,显然已把生死置之度外。

    "我不杀你,自有我的理由。"

    "可你为什么又派人要置我于死地?"

    "因为我要你死,又不愿亲手杀你。"

    "你究竟是谁?"

    "你猜猜看。"

    "你是当年失踪的哥哥江震宇!"

    "不错,我就是你哥哥江震宇。但当年我不是失踪,而是爹爹将我暗地送到几个兄弟那里习练武功,并让我暗中在几个兄弟的饮食中下了一种能上瘾的毒物,逼使几个兄弟将所有的武功都传授给我。"

    江风脸色变得异样苍白:"我现在一切都明白了。""既是如此,请兄弟让开道。"

    "不。"江风冷声道,"决办不到,除非你从我尸体上踏过去。"江震宇盯着江风道:"你已中紫电剑上的冰盅毒,快退到一旁运气逼毒,待爹爹前来救你。"

    江风眼中棱芒闪烁:"你杀了白世儒,夺了吴大人的亲笔信,然后和爹爹合谋在盘龙谷计陷陈家姐妹,骗取他们信任,抢到了八宝香珠。我真笨,在集贤庄时我就看出你这把紫电剑是假的,但是不曾想到……"

    "不必多谈了!请闪开道,夺回香珠、书信,你我兄弟共谋大业。""我说过决办不到。"

    "休怪我不顾手足之情了!"江震宇扬起了紫电剑。

    江风只觉胸内血气翻腾,眼前阵阵发黑,他竭力挺立着不让自己倒下,咬牙道:"来吧!"

    江震宇眼中闪过一道可怕的寒芒,剑锋高挑,心中已生杀意。杀了江风,日后的帝王便是自己!江震宇趋身向前,紫光在空中闪动。

    "住手!"随着一声惶急的呼喊,江魁带着贴身侍卫出现在崖坪,身旁站着那位后金特使。

    "爹!"江震宇垂下手中长剑说道,"玉桃已抢了八宝香珠、协约书和您的两封密信及当年陈金玉给皇上的奏本,攀上天穴道了!"

    "风儿!"江魁对江风嚷道,"风儿,快追上去,把香珠和书信夺回来!大事成功之后,爹爹立你为帝王。"江震宇脸上掠过一丝阴云。

    江风脸如冷铁,凝身不动,两只晶亮的眼睛里隐含着难言的痛苦。

    后金特使挥手对侍卫嚷道:"你们站着干嘛?还不快上!"侍卫一阵哗然,扑向道口。

    江风双刀一横,迸力一喝:"谁敢过来?"侍卫闻声又纷纷后退。

    江魁分开侍卫,抢到中坪:"风儿,你怎么啦?"说着,他想欺步过去。

    "站住!"江风猛然把冷血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:"你要是再向前跨进一步,我就割颈自尽!"

    江魁叫道:"你发疯啦?我是你爹爹啊!"江风冷冷地瞧了江魁一眼没有回话。

    "你……"江魁气得胡须直抖,忽然他眼光落在江风肩上,江风肩上的伤口已开始淌出黑血,"你中了冰盅毒?"

    江魁话刚落音,江风"噗"地喷出一口鲜血。这是毒性发作的象征。

    江魁扭脸转向江震宇:"谁允许你刺伤他的?谁?"江震宇一声不吭,抿紧的嘴唇拉起一道深深的刻痕。

    "风儿,"江魁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,"这是爹爹随身所带的冰盅解药,你快将它服下。"说话间,身子已向前移动数步。

    江风冷冷地说:"我说过你别过来。"他手一紧,颈脖上刹时淌出一股鲜血。

    江魁惊慌地退后两步:"别……别这样!有话可以与爹爹慢慢说,你先服下解药吧,这冰盅毒毒性异常,过了一个时辰就没得救了。"

    "爹爹一定要我服药?"

    "是,是的。"

    "要我吃药,爹爹得回答我几个问题。"

    江魁捧着药盒望了江风一眼,无可奈何地点点头转身对侍卫道:"退下!都退到洞中去!""江大人,"后金特使板起脸,"要是失落了八宝香珠和协议书……"江魁打断后金特使的话:"请你退下,这事我自有主张。""哼!"特使重重地哼了一声,随着侍卫退入洞中。

    "爹!"江震宇走近江魁,"我看他是已被陈家姐妹说动了心窍,要是还不赶快下手,玉桃一过天穴道……"

    江魁沉声一喝:"闭嘴!你也退下!"江震宇盯了江魁一眼,转身大步退入石壁洞。

    崖坪上只剩下了江魁父子二人。

    崖顶盘旋着两只兀鹰。

    江魁将药盒抛给江风:"风儿,我知道你要问什么?"江风左手接住药盒,右手的刀仍然压在脖子上,吃力地站直身子,思忖片刻道:"其实我也不需要问什么。"

    江魁身躯一颤:"你都知道了?"

    "是的。"江风声音冷得令人害怕。

    "你知道些什么?"

    "你做了些什么?"

    "你……"江魁拉长的脸上罩起一层严霜。

    "你不敢说?"江风冷笑一声,振作精神,大声喊道:"你不说,我说!""风儿!"

    "你勾结后金企图引狼入室篡夺王位,卖国求荣甘为异国之奴!你设计陷害兄弟,毒死大哥叟强,三弟黄澄,杀死五弟陈金玉,连与你同谋的四弟孟海雄,你也不放过!你血洗大围山庄,暴力逼奸陈金玉之妻柳若梅……"

    "不要说啦!住口!住口!"江魁脸色紫红,浑身在急剧地颤抖,显然处在极度愤怒之中,"我怎……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儿子?"

    江风声音变得冰得不能再冷:"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爹爹?""你究竟想要爹爹怎么样?"

    "请爹爹随风儿一起自缚双臂,打入囚车,去京都投案自首。""你疯啦?"江魁怒声道,"你要爹爹和你一块去送死?""我知道你决不会答应。"江风嘴角淌出的血渐渐呈现黑色,腿在直打哆嗦。若不是凭着超人的毅力和意志,他早已倒下。

    "风儿,"江魁的口气突然变得十分温柔,他想以情来打动江风,在他的两个儿子中,他真正喜爱的就是江风,"爹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。"江风淡然一笑,笑得很苦:"为了把我送上刑场问斩,暴尸示众?"江魁扬起头,两眼闪射出熠熠的光亮:"哪里的话?此刻只要追上玉桃,夺回珠盒,谁能奈何得我?我已劝动皇上同意与后金可汗议和,你夺宝有功,爹爹保你晋升御林军统领,携珠护驾边关议和,到时候,努尔哈赤可汗自会扣留皇上,发兵边关,爹爹则趁机在京都率太和殿侍卫起事,两相呼应这大好江山就不会再姓朱而要改姓江了!"江魁说到此处,竟是喜形于色,激动万分。

    江风心痛如绞,眼前幻影重叠,已是把持不住。

    江魁仍在劝说儿子:"爹爹年事已高,震宇心性过于严酷、阴险,只能打江山,不能坐江山,你心性宽仁,学成亦富,又精通历代朝史,这皇上的宝座就是你的!"江风眼中滚出两滴痛楚的泪水,颤声道:"可怕的黄梁美梦……""难道你不愿当皇上?"

    "爹爹,你……"江风脸上滴下两行绝望的泪水。

    "不中用的东西!"江魁怒声又起,目光转向天穴道上。

    玉桃已攀至天穴道二段路口,即将和从天穴道另一端来的人汇合,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刻!

    "你……闪开道!"江魁爆出一声喝喊。

    江风毅然道:"不!"

    "爹爹往日是怎么教你的?你敢不听爹爹的话?""可爹爹也从未教过我卖国求荣,杀戳自己的结义兄弟!"江风说着突然身子一晃,单膝跪地,口中喷出一口血水。

    "你……你到底需要什么?"江魁此刻也是心乱如麻,不知该如何对付这个不听话的儿子。

    "我什么都不需要,只想……正正当当地……做一个人。""好,我答应你。"江魁恍然道,"我放弃计划,不再夺取江山,只待追回珠盒后,我便立即辞官告老还乡,隐居山林,将八卦冷铁绝技传授给你,你有八式快刀再加上八卦冷铁,便可称霸武林……"

    江风扭头看看天穴道。玉桃正在和接应的人试着拉手。

    江风面带微笑,转脸对江魁道:"玉桃已带着协约书和信走了,现在剩下的只有一条可走的路……"

    "不!"江魁霍地跃起,厉声喊道,"决不能功亏一蒉。"江魁摘下腰间的八卦冷铁,旋风般抢上道口。

    刷!江风一手撑地,一手猛地刺出一刀!

    江魁往后一跃,衣襟已被划开。

    "不孝的畜牲!你敢杀爹爹么?"江魁怒骂声中,扬起了手掌。

    "恕孩儿不孝!"江风言罢,弹身而起,向江魁闪电般连击三刀。

    这是他集全身内力的一击,攻势凌厉无比!

    江魁怒骂中连退三步。

    江风突然折身,跃向崖渊。

    "风儿---"江魁扑向崖沿。

    "血肉归还,两不亏欠---"江风一声长啸,像断线的风筝飘向深渊。药盒、冷血刀在深渊中飞荡。

    风儿,风儿走了!

    临走时还抛下一句伤心的话,从此以后他再不认他这个爹爹。

    江魁大叫一声,抛出手中的八卦冷铁,狂叫道:"风儿!

    这是为什么?为什么?"八卦冷铁厉声鸣叫着,在崖顶上划着孤线盘旋,毫无目的地盘旋。

    天穴道上,玉桃发出一声撕人肺腑的哭喊:"江风!---"崖坪上的一切,她都听到了,看见了,她在攀天穴道时,眼光始终注视着崖坪。她的心一直悬在他的身上!

    她一手抓住石阶,一手伸向深渊,像是要托住江风,手一滑,她也坠向了崖渊。

    接应人伸手抓住玉桃,把她身子提了起来。她将珠盒交给接应人,拼命挣扎着,厉声呼喊:"放手!放手!让我去!---"

    江风的身子继续往崖底飘落。

    下面是黑色的、无底的深渊。阴森、神秘,令人莫测!

    江风舍身跳崖,归还了父母所赐的血肉之躯,毅然而去,他死了,剩下的人却还需活着,世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他的勇气。

    江魁扭头看着天穴道,停止了狂叫。

    接应人挟着玉桃爬上了对面山峰石道。

    石道对面崖坪的一侧,一字排开站列着一行人,这行人中央站着一位长须老者,手持一根铜杖,杖头上一只独脚鹤,依稀可辨。

    老者的身旁站着两位背插宝剑,手执尘拂,身披道袍的老道,袍服在山风中飘动。

    这就是当年在灵鹫峰联手击败江湖五魔的独鹤老人钟林、逍遥二仙吴守道、吴守义。

    他们一人失踪,二人隐居山林,杳无音信多年,今日重出江湖,说明他的阴谋已在江湖暴露!

    在他执行的双线计划中又多了三个劲敌。

    完了,一切都完了。

    协约书、密信交给左御使面呈皇上,必是一个满门抄斩之罪,纵有如簧之舌,铁证如山,如阿抵赖?退步武林,争为霸主?阴谋已经败露,独鹤老人、逍遥二仙若是将九派十三帮联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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