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情断关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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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十八章情断关山 (第1/3页)

    退字尚未落,柳世杰手中红穗古剑如惊龙飞虹,已破空上腾,剑啸虹飞,朝阳映照下,散出万道冷霞,蔚为奇观。柳世杰随之点足疾腾,平空猛拨三丈。

    身若矫龙,探爪一把抄住剑柄,叠腰下泻,斜斜飘落在俏飞燕身侧。

    华燕玲一把将他扯入怀内,爱怜横溢的道:“杰儿!吓死婶娘啦!”柳世杰若无其事的摇摇头,将剑还鞘,回身朝怔立岗顶的钟哲抱着拳道:“多谢老前辈手下留情!”

    冷面阎君脸上闪起两丝凄凉的横纹,低头叹息一声,抖手将长剑插没入地,狂声大叫道:“算了!算了!老二,此仇只有来生再报啦!”

    活僵尸邱廉弄得莫名其妙,但他不管一切,一步横跃,探手拔起没入土中的长剑,挺身向柳世杰走来,冷声冷气的道:“小子!你手中兵刃被我师兄挑尺,光棍点,一报还一报,老夫只削你只鼻子。”

    “老二!慢着!”冷面阎君钟哲上步伸手一拦。邱廉退了一步,两眼凝神移扫,向前一望,柳世杰一脸肃穆,但面容之中,却渗出些雄迈之气。再回眸一望师兄,一脸哀伤,似胜利者所有的姿态。

    他是个老江湖,鹰目一转,知道有了古怪,视线尽往师兄身上望去,不但肤发不见损缺丝毫,便连衣饰都未破裂寸缕。他大为疑诧。不解的仗剑问道:“师兄!难不成这小子赢了招?”

    钟哲面色冷得快刮得下层霜来,恶声恶气的道:“你眼睛到那里去啦!他一招‘地环飞虹’,万缕冷虹,平地疾涌,他本可一招将我右臂砍掉,但不知为了什么,临危收招,反让我占……”

    他话至此,无法再明言。难怪他恶声恶气,实在恨邱廉太蠢笨,连这么一招都看不出来,硬逼着自己出导,将短处揭露出来。

    真也难怪,像两人这种绝世神招,快得一眨眼之间就千变万化,在场之人,除开动手的两人外,真没有第三人看将出来。

    钟哲话未讲完,柳世杰慌得双手一抱双拳,柔声恭答道“那里!那里!钟前辈功盖寰宇,晚辈输得心服口服。”

    钟哲极是不愿领他这份情,也不愿再给他多事客套,拱手说了声:“再见!”遂移步向岗后走去。

    活僵尸邱廉与他那罪魁祸首的徒弟陆猛,师徒俩双双紧跟钟哲身后尺奔。

    两人自讨役趣,但临去之时,犹回眸一扫柳世杰,同声长哼不已。

    长杨斜影,晨风搜叶,小岗之上,一场龙争虎斗,霎时烟消云散。除了倚立岗顶,昂首长望着远方如豆人影的柳世杰婶侄二人外,四下一惩清冷。

    华燕玲轻喟一声,接着一拍柳世杰的阔肩道:“世事沧桑,奇幻难测,燕山二老,名重武林,只为你一时快意,削了活僵尸一只右耳,今天!你虽是顾全了冷面阎君的英名,但是,人多为盛名拖累,他自也服不了这口气,今后他如洁身自好,可算是万幸,如因此迁怒而多呈,与牟昆那狗贼联上手,唉!他日你二叔……”

    她话到此,幽怨的凄然一叹!

    柳世杰垂首惶然答道:“侄儿错啦!侄儿见未及此,累得婶婶伤心。”

    华燕玲漫叹一声,纤手一挽他,低声细语的道:算了!我并无责你之意,只望你以后遇事要一本柳门侠风,忠恕处世。”

    柳世杰漫声低应。

    华燕玲看他难过,纤手一扯他道:“孩子,走吧!既是有了地头,不管雁回锋有多险峻,你婶娘拼了这条老命,也要随你走一趟。”

    柳世杰扬脸柔声道:“为了侄儿的事,拖累你老人家,小侄心中难安。”

    华燕玲一批他,娇喝道:“傻孩子!自家人,还这么客气,快走!”

    势随声动,她一社侄儿,对正远方那座高耸插霄的危峰,双双猛奔而去。

    时间就像东逝的流水,尽管这娘儿俩放尽脚程狂奔,也整整走了一日,直到傍晚时分,方来到那座奇峰之下。

    娘儿俩大概是疲极累极,当晚不作登峰的打算,在峰下找了座寺库歇足。

    远看雁回峰奇耸拔霄,近临峰脚又自不同,放眼群峰万峦,环拱着那座奇高的白色银峰。

    娘俩在盘龙寺宿了一宵,翌晨登山,丛峦环带,蔓昔没股,到处飞岩流泉,真不易找到一处落足之地。

    好在两人身手绝世,飞腾纵跃,越岭渡漳,走了约摸三数个时辰,方来到那座奇峰下面。

    “好高!”柳世杰昂首惊叹了一声,但想及生身父母就在上面,油然的能力气大增,低声望着华燕玲道:“二婶!这高的峰,看着令人胆寒,但小侄却不得不往上爬!您……”

    华燕玲甜笑道:“你别担心你二婶,这座峰虽险峻,还难不倒我,当然,峰险壁绝,登越不易,你是毫无问题,我相信最不济事,攀登绝顶当无问题,只不过要落后你点!”

    柳世杰轻笑摇手道:“小侄不是这个意思?”

    “不是这个意思,是那个意思!”

    蓦的头顶十来丈处飞岩之上,起了这么冷刺刺的沉喝。

    柳世杰剑眉一皱,昂首凝目,低声向靠近他的华燕玲道:“这人声调听来好熟!”

    俏飞燕忍禁不住,娇喝一声道:“上面是人是鬼?是人你就露面让你家姑奶奶……”

    上面不待她话落,又复一声嘿嘿狞笑,笑声中衣裾破空有声,一条身影星飞丸泻,劲攫而下。

    眨眨眼,电泻而下的人影如头大雕,沿壁下扑,飞落两人身前。

    柳世杰大惊大诧,俏飞燕又睛冒火,娇喝一声:“牟昆狗贼!”

    牟昆嘿嘿一声冷笑道:“帮主夫人,请你就此止步!牟某奉帮主之命,前来传话,帮主已皈依我佛,不愿见你!”

    柳世杰陡然之间,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,一切希望成了泡影,原来传说雁回峰所见到的酷肖飞天玉龙的峰形,是二叔柳锦虹,而非父亲柳剑雄。

    一个人,满腔热望,心窝本是热烘烘的,一旦如失足跌进水窖,本已希望落空,心情大受刺激,怎堪再受他这番奚落,立时剑后斜挑,朗声大喝道:“牟昆狗贼!你找死!”

    牟昆贼眼一转,哈哈长笑道:“就算是老夫找死,小子!你双能耐老夫何?”

    柳世杰狂声叱道:“小爷要你血流五步!”

    牟昆仰天一声哈哈,倏的冷声道:“好豪壮的口气!小子!老夫有点不信邪,今天要成全你!”

    俏飞燕抢口叫道:“杰儿不得造次”!

    柳世杰扬声道:“今天不斗斗他,怎算是柳门侠义!”

    紫电无影牟昆哈哈狂笑道:“小子!你怎的要改名换姓!不再叫段灵了!”

    这名话,刺伤了柳世杰的心,若不是因为他,自己父亲怎会英名扫地,今天落得这么惨,连父母在何处都不知道,还不是牟昆所赐。

    万恨归源,说来说去,牟昆自然是罪魁,柳世杰不由恶向胆边生,回身朝他婶娘一躬,咬牙道:“这狗贼使我柳门家败人散,婶娘!是可忍,孰不可忍!今天!不杀他难平心中恶气!”

    俏飞燕唉声细叹,滚落两行清泪,轻领螓首,低声说道“杰儿!我怕你不敌,既如此,但要小心点!”

    柳世杰欠身一揖,反手拔剑,诺应道:“侄儿知道!”

    声落剑振,就待挺剑出手。

    华燕玲猛的一声轻喝道:“慢着!”

    柳世杰如响斯应,住足垂目,柔声问道:“婶娘还有何吩咐?”

    华燕玲向惨笑一下,凄苦的摇摇头道:“让我问问他,你二叔此刻身在何地?”

    牟昆阴声冷笑道:“不要问,我就告诉你,咱们帮主就在这座峰上。”

    “这座峰上!”华燕玲疑诧愕然,望了牟昆一眼,接说道:“你立刻去叫他下来,我要见他一面!”

    牟昆明声细笑道:“你这叫天下本无事,庸人自扰之!一上来我就告诉你,牟某奉帮主之命,前来传话,阻你上峰。”

    “狗贼!你找死!”柳世杰朗目神光如电,在牟昆枭脸上扫了好一阵,猛的擎剑虚空一劈,震起一道剑,扬声大叱道:“你今天要不让我婶娘上峰,小爷将你大卸大块!”

    “嘿嘿!”牟昆阴笑一声,冷声答道:“你语气够豪,亦复够横,帮主之命,谁敢不遵,识相点,老夫看在帮主面上,饶你这遭!”

    柳世杰怒哼一声,板起面孔反问道:“小爷要不识相呢?

    紫电无影牟昆纵声狂管道:“当今武林,谁敢与老夫对上十掌?”

    柳世杰清笑答道:“你别忘了武当奇书现在仍在小爷身上,小爷已尽得真传,你就敢自信小爷胜不了你?”

    牟昆脸色大变,倏的鹰目连转了好几圈,狂吼一声道:“老夫倒忘记了这件事,好啊!你今天不将奇书交出,休想离开雁回峰!”

    柳世杰大笑道:“枉你聪明二世,俗懂一时,柳某既已认诅归宗,家祖师门奇书,怎不尽速缴还,告诉你,那书吗!此刻早已安放在武当山啦!”

    “你此话可真?”牟昆大惊大恐,愕然相问。

    “哈哈……”柳世杰大声朗笑,接说道:“难道柳某骗你?”

    华燕玲娇声叱道:“狗贼!你末日快到了,我侄儿所说一点不假。”

    牟昆脸色陡然忽青忽白,坠入沉思,俄顷之间,仰天一声怒啸道:“老夫一时大意,着了你这小鬼的道儿,他日相见,定将你挫骨扬灰!”

    声出势发,人如枭鸟,飞下奇峰,眨眨眼,人已没了影。

    柳世杰心中大骇,一吐舌头,失声说道:“这狗贼真个功力盖世啦!”

    他转头一看华燕玲,发觉二婶秀眉紧皱,跟自己一样,不也是愕然任望着牟昆如飞下泻的背影。

    柳世杰猜知她跟自己一个心思,一平横飘,落在她身侧,惋语慢声道:“二婶!牟昆已走!快上峰找我二叔!”

    华燕玲一声幽叹,俏目朝他一转,问起阵怨尤以,柳世杰慌的惊退一步,他自她眼神中,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件事,但不知是件什么事。

    确然,他真的做错了事,华燕玲不肯点破,怕他难过。

    他是聪明人,凝想了一下,也就想通了,愕然一声惊叹,颤声大呼道:“二婶!大事不好……”

    华燕玲淡然一笑,摇摇头,轻启樱唇,正想出声劝慰他几句,蓦的飞岩项上黄云一飘,临崖站了一位宝相庄严的中年高僧,一声响彻云霄的“阿弥陀佛”,群山万壑回音激荡。

    华燕玲倏地博泪横洒,娇声怆凉的吼道:“锦虹你……”

    锦虹二字出口气梗咽喉,语为之塞,不能出声。

    柳世杰已知现身之人为谁,慌的一步拜了十去,凄声说道:“侄儿柳世杰,叩候二叔金安!”声出势动,连叩了四个响头。

    飞岩上的那中年和尚肥袖一展,高宣了声佛号,然后洪声说道:“孩子!算了!你我相聚时间未到,眼前有件大事你们娘儿俩须赶去完成!”

    柳世杰仰声问道:“二叔要我办什么事?”

    华燕玲泫然啜泣,怆声大呼道:“可怜我好不容易将你找到,你这这样狠心,撵我走!”

    柳锦虹高宣了声佛号,垂眉合什答道:“我劫难未满,他日自有夫妻相见之日。”

    华燕玲怆然惊呼了声:“锦虹!”人已跪了下来。

    柳世杰心痛如绞,低声温慰道:“二婶!我们上……”

    话未完,柳锦虹已自沉声喝道:“孩子不得莽撞、快去办事!”跟着风声震耳,“啪”的一声,柳锦虹抖手打出一团物件。

    正巧不近不远,则好落在柳世杰跟前。他弯腰捡起,展开一看,霍然里边写了“速援武当”四字。

    华燕玲收泪止声,把纸条接过,望了一眼,一点都不现惊奇。

    柳世杰这下更了然适才婶娘埋怨的理由,自己少不更事,无意做错了一件大事,登时脸色大变,越想越不妙,牟昆此去武当,岂不又要掀起一场血海风波,灵山蒙羞,此事因我而起,如何得了。

    想到此处,越想越慌,急忙疾声说道:“二婶,快!上去看看二叔,然后我们走!”

    华燕玲似是惊觉,猛的俏目上仰,‘山风啸耳,空山寂寂,顷刻之间,飞岩上影子已杳。

    柳世杰抖嗓叫了声:“二叔!”回韵悠悠,震摇群山,柳锦虹音影俱杳。

    他有点不死心,一牵华燕玲的罗袖道:“二婶,上!”

    声落飞窜而起,人如猿猱,缘壁飞升,眨眼已爬上十丈峭壁的飞岩。

    两人飞落岩上,办外空寂,飞岩方圆三丈,仰首上视,峭壁耸插云雾深处,一望无尽头。

    正当两人失望四寻之时,蓦的头顶百丈飞崖云端传来一声佛号,跟着四野寂然。

    华燕玲凄泣着跪了下去,柳世杰二次抖嗓大叫道:“二叔!二叔……”

    任他吼破喉咙,空山寂寂,佛号身影,两皆杳然。

    柳世杰摇头一叹,自知空吼无益,立时想起柳锦虹纸笺中的话,慌的走到华燕玲跟前,柔声温慰道:“婶婶!请勿过悲,二叔说得对,请快走!去迟了,武当山不得了啦!将来总有一天,您老人家自能与二叔团聚。”

    “将来……团聚……”华燕玲哀惋欲绝的仰脸凝泪,怆声凄号。

    语短意长,像她这种莫告的哀怜,天下人都要一掬同情之泪。少年夫妻,惨遭变故,十余年分手,乍然相见,只得一面,就又鸿飞冥冥,能不叫她伤悲?

    终算她是侠门虎女,胸怀毕竟不凡,哀痛了一阵,也就收泪起身,昂首向白云深处望了几次,凝泪一声幽切哀叹,默然无声的随在爱侄身后,离开雁回峰。

    凄凄楚楚,好多天,娘儿俩都打不起劲,脚下就不免慢了点,及至想及武当之难,急于燃眉,两人又火急十分,连日连夜的一味狂赶。

    这天,从冀人豫,渡过黄河,一脚跨上孟律渡,迎面上一辆马车,软帘低垂,车把式正好劳勒缰煞车,看样子,是官宦人家的眷属,准备渡河。娘儿俩十分奇怪,为何这种华丽官车,除了车把式外,别无扈从?

    两人心中虽猜疑,但因己身有事,也就懒得多费推敲,扬鞭上马,向孟津城驰去。

    刚自马车之侧驰过,突然车中传出阵巧笑燕语道:“姐姐!你别老是愁眉苦脸的,这番要是找到灵哥,你可一辈子跟着他……”

    这声调,钻进柳世杰的耳鼓里,那么熟德,像在那儿听过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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