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母子相逢

    第二十四章母子相逢 (第2/3页)

她说到此处,举掌拍拍头,赧笑道:“我扯到那里去了!唉!真是人老了,收不住话头啦……凤女侠,别再谈那些见外的话,什么报答不报答,我那老伴师徒一生的罪孽,如蒙贤昆仲不加深究,老身就已感激不尽了。”

    她话一说完,霜眉锁得紧紧的,玉凤不由一愣,突然听出林个起了轻微的足音,移近她身前,两人互换了一个眼色,各右面一个丈高的石翁仲后面走去。

    两人紧靠在一起,姥姥悄声道:“是两个人,听这种足音除非是武林中的上乘好手,极不可能有这种风飘莲舞的细音。”

    玉凤凤眼转动了几下,道:“汤阴地面,除我那妹妹与孩子之外,今晚别无高人,莫非……莫非是他!”

    “怎么!”姥姥眼睛睁得大大的,半惊半喜的道:“是世杰那孩子!”

    玉凤点点头笑笑。

    方姥姥不等她答话,猛狂的闪身侧移,杖头点地,飞身疾纵,人如一只大雕,迎着足音来处盘飞而去。

    玉凤悚然错愕,罗衫动处,跟踪而去。

    她生怕两下有了误会,也怕姥姥有失,因为,那穿林而来的人,还拿担不定是不是柳世杰母子!依情理推断,极可能是她们母子二人聊了一阵之后,发觉自己不在,找了出来。

    世事往往有如烟云幻化,诡变万端,有些事简直不能以常理推断,玉凤蹑着姥姥之后赶去一望。一见那悄声细步而来之人,玉凤不由一阵冲眉狂喜,大叫一声:“剑雄!”跟着双袖一摆,抢在姥姥前头,向那树影之中的人影扑去。

    方姥姥看出玉凤举动有异,也中出来她口中所叫之人并非柳世杰母子,而是柳剑雄,她与柳剑雄尚未谋面,蓦然一听及“剑雄”二字,心中大动,立时将步子止住,运足目力,穿过苍苍林荫,向那迎面而来之人望去。

    她一双眼光何等锐利,像两道冷电,落在那十太之处上履飘逸地走来的两个器宇轩昂的中的人身上,虽是时在夜晚,且又距得那么远,但一眼就能看出那两个男子当真是雄俊挺拔,傲视四海的美男子。

    姥姥微叹一声,低念道:“果真人如其名,但不知道两人之中,认是飞天玉龙柳剑雄?……想来那个年轻些,也更为俊美之人,大概是他吧!”

    就在此时,玉凤迎着右面那人和身飞支。

    武林儿女不俗,数年分离,乍然相见,少年夫妻,恩爱逾恒,一种疾然若奔雷的情绪,无法控制,疾步扑至。

    只见玉凤俏目泪光骤涌,紧紧地依偎在那美男子胸前叫了声:“剑雄……”语哽喉头,啜泣失声,想是她一下子要诉尽这些年以来胸中的委屈。

    柳剑雄虽也激动,但他虎目只闪动了两下,拍拍玉凤的香肩,凑着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声,玉凤立时双臂一松,俏面嫣红,羞得低垂头粉颈,嗓音娇嫩,但却有些沙哑,双拳一福,迎着那站在左,较为年长些的中年美男子叫声:“师叔!”

    那人抱拳还礼,道:“凤女侠别多礼,都是自己人,不用客套。”

    “这位是……”柳剑雄见方姥姥站在娇妻身后,半天不语,只顾含笑相视,抱拳肃然相问。

    “呃!”玉凤妖噫一声,收起羞态,甜笑着转身道:“老前辈,我真糊涂啦!让我替几位引见……”

    她指指那中年美男子道:“这位是晚辈的师叔公,人称子母多梭刘银龙。”

    刘银龙抱拳向姥姥谦笑道:“贱名不堪入耳,尚请多指教。”

    玉凤转头向方姥姥道:“这位是方老前辈……”

    柳剑雄朗眉斜耸,接声道:“是传授杰儿三环剑法的方……”

    方姥姥不等他说完,哈哈一笑,裣衽作礼道:“老身何幸,剑林四龙,老身已会其三,啊!柳相公真是雄震四海,气贯九州。”说罢跟着翘翘拇指。

    敢情她为柳剑雄的英爽之气所慑,感觉自己过去的看法错误,暗自忖道:“普天之下,能雄镇神州之人,委实还得算他。”她不自觉的多望了柳剑雄一眼,另一道念头又涌了上来,心想:“将门虎子,我如找到那孩子,将后半部剑法悉数想授,……将来的成就,谁能保证不会胜过他爹?”人总是希望自己能多分沾些光荣,是以方姥姥有此念头,她想到豪壮处,脱口叫道:“今天真个难得,你们父子夫妻大团圆。”

    柳剑雄突然问了一声:“杰儿呢?……”他那双炯炯生威的虎目望着玉凤。

    玉凤点点头,道:“他与芝妹在汤阴!”

    柳剑雄躬身向姥姥一揖,道:“晚辈有点琐碎闲事待理,过些时专各趋府请安。”

    玉凤猛的素手一伸,抓住柳剑雄虎臂,道:“慢着!”她转头向姥姥作了个浅笑,道:“方老前辈也要找那孩子,要将后半部剑法传授给他。”

    柳剑雄叠拳谢道:“老前辈义薄云天,晚辈不知如何感激才好,柳剑雄俗务在身,也不再客套,有件急事要找那孩子一下,等事了之后,晚辈命他立刻到白燕谷候教。”

    他深深的向方姥姥施了一礼。

    方姥姥笑笑,说道:“既然如此,老身在寒谷等候令郎,相公保重了。”

    几个作别,刘银龙与柳剑雄夫妇三人,穿林向汤阴而去。

    方姥姥望着的背影慨叹一声,也就提步缓缓走出幽森古林。

    方姥姥虽是没找到柳剑雄,但老怀舒慰,得见这名播四海的两条剑龙,也算平生一大快事,而且……这柳剑雄着实是们英雄人物,对自己又彬然有礼,是以更感到不虚此行,兴冲冲的回转白燕谷而去。

    再说柳剑雄何以会到至汤阴,原来他离开冷魂寺之后,急急向西而行,走了半天,来到一座陡峭的峰脚之下,一转进山嘴子,突然发现壁上用一种上乘指功刻了:“杰儿势孤,速返冷魂”几字。

    柳剑雄一看之下,父子天性,犊情连心,顿时大惊,不知这字是何人包留,无字无款,语气又像是与柳家或师门颇有渊源之人。但他奇怪,这人既知爱子势孤,何以蹑着自己,用尽心机的设法通知自己,而不想法臂助爱子。再一细想,自己何等脚程,这人竟能抢在自己先头,可见功力何等了得,虽然是这人有心,自己无意被他抢了先,但也显出这人不但功力深邃若海,兼且机警异常。

    他细细推想了半晌,真想不出这人是谁。

    显然,这人是柳锦虹,但他怎会猜得出是他呢?

    柳剑雄突然作了个决定,忖道:“只能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”

    心念一决,举掌刷去字痕,飞身回转,日落之前,赶回冷魂寺。

    残阳凋景,碎云淡烟,他顺着冷魂寺兜了好大个圈子,发觉古桧仍像个常人一般,被丑面和尚废去武功,想必他心中定然凄惨十分。

    他无心去惊动他,悄声转进石峡的石梁,探察了一番,也查不出一些端倪,他几乎搜遍了整座冷魂寺,就是不见爱子的影儿,也没有发现丑面和尚,这就更加着急起来。

    他纵然是聪慧绝伦之人,苦寻无着之下,也不由惊诧不定起来,想着这人的话定然有因,登时以冷魂寺为中心,在这数十里方圆之仙,细搜每一片石瓦草木。

    像他这种死心眼之人,决定了一件事,不得到彻底的结果,怎会甘心?何况要寻的这人是自己的爱子,更不愿轻易放过!”

    一援就搜及段玉芝银阙剑被抢的那座丈高土地庙,看出有人打斗的零乱痕迹,稍一寻思,顺着足印,终于找出来段玉芝倒卧之地,也找到了柳世杰母子见面的那丛柏林。

    想是几人走得匆忙,玉凤腋下一方乡着翠凤的香帕,落在一棵柏树老根上,柳剑雄捡起香巾,摊开一看,发觉上在泪痕犹新,登时心中大为骇异,四下一转,想再搜出点端倪,却大失所望。

    柳剑雄握定那方香巾,仰首望着苍穹,往自言自语的道:“凤妹怎会在此?她又为何落泪,莫非……莫非是那孩子有了什么凶险?”

    一想及爱子可能有了危险,不由心魂俱震,疾的将香巾向怀中一揣,低头将地下的足印细看一下,竟然是三个的足迹。

    丝毫不错,除了两个妇人的足印外,还有个男人的脚印。

    有此发现,他蹑踪察着那些常人无法办识得清的淡迹,运起绝世轻功,奔了北道。

    走了约摸五六十里,天色已自大亮,他就着晨曦,在荒野之,拣了块石头坐下,做起吐纳功夫来。

    也不知过了多久,柳剑雄乍然睁开眼睛,霍然身前立着一个背插长剑的中年俊面儒士。

    他有些惊愕,及至细看清楚之后,他那豪气横溢的面庞上,立时泛起一道惊喜之色,叠腰站了起来,躬身作礼,道:“师叔,一向可好?”

    自然,这人是金梭刘银龙,刘银龙拱手笑了笑,道:“恩师他老人家不知怎么得你们父子全走了北道,命我来看你们。”

    柳剑雄谢过刘银龙在自己调息时,替自己守护之恩,跟着寒喧一阵,将沿途所见摘要告知刘银龙,师叔侄二人双双北上,直趋汤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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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柳剑雄夫妇与金梭刘银龙,三人自岳王墓别过方姥姥,施展开绝世轻功,柳剑雄将步度放慢了些许,让玉凤与刘银龙走在先头。

    他与刘银龙份属师叔侄,自然不便抢先而得,对玉凤更是多年的爱侣,不忍令她落后,是以他脚程再快,也只是随在两人身后徐徐而行。

    此去汤阴县城,弹指工夫即到,玉凤领先留进客店,她们住的楼厢中只三间客房,别无其他客人,此刻大约是三更来天,房内灯光早严竣,玉凤盘算着,大约柳世杰母子倾谈一阵之后,也就熄就寝了。

    玉凤将柳剑雄与刘银龙带入自己的房内,点燃火烛,安置两人就坐,仍未听到隔壁两间房内有什么动静,这是件大悖常理之事,使得玉凤惊愕不已。

    须知,柳世杰母子何等功候,就算是沿途劳累过度,也不会睡得这么死,竟连一点声息都听不见,再退一步说,就算是她们母子听见她回来了,也断无听到声音不加理会的道理。

    玉凤俏眉紧锁,柳世杰迫不及待地问道:“杰儿呢?”

    玉凤指指隔壁,轻声答道:“看来是那孩子日间太疲累啦。”她虽是这样解说,芳心正在猜测着。

    柳剑雄本已坐在一把椅子上,闻言霍地站了起来,闪身纵到门,应手扯开房门,横里闪身,已挺立隔壁那道房门之前了。

    他轻轻叫道:“世杰!世杰!”

    一连叫了好几声,房内声息全无,玉凤与刘银龙紧跟着走了过来,三人全有着上好眼力,是以并未掌灯。

    柳剑雄虎目转动了几下,举掌轻轻向房门推去。

    “咿呀”一声,房门应手而开,竟然并未上栓,柳剑雄不由大为惊异,慌的神目凝光,急扫房内,只见床帐桌椅,井然有序,就是不见人影,连衣物都不见留下一件。

    玉凤也连心进最左那间客房,玉掌一举,房门亦是应手而开,细一扫视之下,与中间之房别无二致,空空如也,真是个凤去楼空,杳如黄鹤。

    柳剑雄与刘银龙二人接踵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柳剑雄虎目向房内一扫,轻吁一声,猛地一扯玉凤,向刘银龙低声道:“师步,我们走!”声调低沉,显然心中焦急不安。

    玉凤对柳剑雄极是信赖,心知丈夫定有所见,伸手掏锭碎银丢在桌上,随在丈夫身后走出房外。

    柳剑雄向四下略微张望,再向西斜的沉沉新月端相了一下,跟二人使了个眼色,提步飞纵而起。

    三人半生江湖,心间相通,柳剑雄一动身,两人默不作声的齐一动作,只见三条黑影,飞向西城。

    没有多久,纵出城外,柳剑雄仍是足下一点都不慢,闷声不响地领先疾驰。

    玉凤有些憋不住气,轻轻的喂了一声,随道:“你怎么啦!只管拼命地胡跑一通,你这闷戎芦里面究竟卖的是什么药,你也该说说清楚呀?”

    刘银龙也有些闷不住,这话无异是她代他说了,是故闻言之下,点了点头,转脸看看柳剑雄。柳剑雄万般无奈地将步子放缓了些,剑盾仍是皱得紧紧的解释道:“没有什么,世杰她娘留下暗记,大意是说有了警讯,他们娘俩奔了西路。”

    刘银龙与玉凤很是不解,四日互望一眼,心中全在纳罕,暗问自己,道:“怎么我没有瞧出来?”

    柳剑雄见他们不作声,知他们两人疑念更深,当下解释道:“当年我武功骤失,潜隐在太湖之滨,因仇家太多,生怕碰上什么大对头,是以杰儿他娘订了这么个暗号,也好照应我,适才左面那间屋内,桌上的茶壶嘴向西,茶盅相叠,大约你们没有看出来。”

    两人心念释然,玉凤焦急不安的问柳剑雄,道:“你看他们会出什么乱子?”

    柳剑雄沉默关晌,方说道:“难说,他们娘俩来不及等你回来,可见事情十分仓促。”

    他们边说边走,刘银龙半天不吭,此刻眉头一动,想了想,也道:“莫非他们得到少侠什么不好的消息……因而心急着赶去接应?”

    玉凤接口道:“我有点不懂,芝妹留下的记号,普天之下,惟独只有剑雄一人知道,而她居然留下这种旁人所不懂的记号,不给我留下片纸只字,难道她早已料定剑雄会来……”

    柳剑雄步度又恢复了先前那般快捷,沉思俄顷,说道:“凤妹说得极是,很可能真个他们惦念着你,而且……希望我能发现暗号,尽速赶去接应。”

    刘银龙与太风两人听得怦然心动,当即足下加力,赶上柳剑雄。

    他们全知道,柳剑雄这般没命狂奔,定然是觉得事态有些严重。

    三人各展所能,像三道灰影,划空疾射,穿林绕谷,一味的向西飞驰。

    约莫四更天的时候,三人已大约离城四五十里,来到一座颓废倾塌的大庙之前,这庙着实深邃宽旷,约有四五进之多,只听庙后传来了几声大喝,那声音,极为耳熟,这一传进三人耳内,全都不由面色一动,慌的纵上断垣,穿绕而进。

    玉凤心中暗念道:“怪了,大哥在此做什么?”

    念头甫转,三人已绕至庙后,站在最后一进殿脊后面放眼一望,庙后黑黑魃魃的站了好大一堆人。

    但见那些人,高矮肥瘦不等,约摸有三数十人,大体上说,凶睛怒突,挺胸凹腹的居多。

    这秋人,柳剑雄大半见过,心中不由一动,暗念道:“怎么这些魔头全到齐了,只缺一个牟昆?”

    当他看清对面的那些人之后,几乎禁不住叫出声来,剑眉急耸,显然激动万分。

    那些人,怎么会凑得这样齐,有柳世杰母了,华燕玲爱女柳慧娟,狂道朱纯飞与方韵华两姊妹。

    对方之人,以洪士南居首,余下全是在骡子岗露过面的群丑,再加上东海四异,还有燕山二老中的老大。

    洪士南满面愤怒地指着狂道朱纯飞道:“杂毛!血债血还,你三弟今天怎的不改露面?骡子岗一掌之仇,太爷我今天要一并了结计还。”

    狂道哈哈纵声大笑,道:“我三弟的事,冲着我朱纯飞,你只管划下道吧!”

    洪士南嘿嘿冷笑,道:“当然,黄鹤三雄以你为尊,你们老三间下的祸,唯你是问,但我有点怀疑,今天我真要划下道来,你自信能接得住吗?”

    狂道纵声豪笑道:“笑话!我姓朱的接不住,还有人可以顶顶缸,这小鬼头接你个三五十招大致没问题。”边说边用手指了指傍着段玉芝垂手而立的柳世杰。

    洪士南一双牛眼满布血丝,狠狠地瞪了柳世杰一眼,慢吞吞的道:“他是什么人”

    狂道笑容一敛,认真的道:“柳世杰你听说过没有?”

    洪士南猛然虎吼一声,大叫道:“妙极了!父债子还,正合老夫心意。”

    狂道哈哈大笑,道:“别冒大气了,你那点德行,能碰我侄儿一下,我老朱没二话,什么血债丑债的,连俺也算上一份。”

    方氏姊妹不自觉地向柳世杰身边靠去,段玉芝俏目闪起两道爱怜的慈光,在柳世杰脸上轻轻溜过,轻声叮嘱道:“儿呀!你要小心些啊!”

    柳世杰爽朗地的一笑,向母亲及师伯望望,昂藏如山的站了出来,拱拱手道:“洪前辈,你说得对极了,父债子还,然则小可我有些不大了了,能否请面对这多武林高人,将事情原委交待清楚,让大伙儿评评理,如是家父理亏,无话可说,不要引颈就我,连眉毛都不动一下……”

    至此略微顿了顿,突然轩眉朗笑道:“如果洪前辈有不是之处,这债吗?恐怕前辈永远无法无法索还了!”声韵虽不高亢,但朗朗然如掷金石,震耳已极,显出他内劲之强,真可与当世高手一较雄长。

    洪士南眉头闪动,倏地运肘横扫,手中虎头钩发出一道冷飕飕的寒气,直奔柳世杰的面门而至。

    他这种透钩而虚空划来,不知就里,朗笑依旧,身形纹风不动。

    这一来,可把个柳剑雄急坏了,前番在骡子岗上,洪士南这种透钩而出的无影罡风,他是亲身经历的人。

    他急得心中大骂一声:“小鬼,对这等魔头,你怎能这般狂傲!”

    远水难救近火,两相距尚有十多丈,要出手相救也自不及,要出声喝破,以自己一代大侠的身分,不耻为此,他暗念道:“罢了!罢了!这孩子命该如此……”

    柳剑雄两眼瞪得滚圆,一动都不敢动。

    玉凤想是也已看出些路道有些不对,急得低声埋怨道:“你为什么还不出手?”

    她的话刚一出口,当的起了声大震,接着,柳剑雄长长的吁了口气,敛尽一脸的焦灼,玉凤疾的扭头望去,斗场之中此刻已有变化,洪士南的虎头钩正侧横飞二尺,方韵华手中正擎着一柄明晃晃的长剑,莲步歪斜的踉跄倒退。

    敢情是她目睹洪士南一钩点向柳世杰,柳世杰却不动声色,而前番在骡子岗时对这洪士南的武功早已心里有数,芳心不由大骇,顺势撩剑,扣步横身,探腕点向洪士南手中的钩臂。她用的力算不大,情急之下,倾力而出,剑钩相交,激起一溜火星,钩头被震斜二尺,罡风立时落空。

    柳世杰蓦见方韵华被震得歪歪斜斜的踉跄连连,慌的点足侧移,虎臂一伸,抄向她的柳腰,一下将她倒栽的身形稳住。

    方韵华一脸羞红,回头白了他一眼,娇嗔道:“对这种魔头能这般狂吗……”语意之中,带着些埋怨。

    狂道哈哈一笑,道:“对!小俩口这场戏表演得精彩极了!本来我该喝破那老儿的无影罡风的,但我见这丫头过分关心,早已握剑在手,侧身逼了过去,我知道上次骡子岗上,我三弟会提起过这无影罡风,想不到这丫头死心眼儿,现在竟派上用场啦!”

    不说本已够羞,这一点讲出来,方韵华更是羞得粉颈垂到胸前去了。

    方韵华横里出手,双方在场之人,全都不禁为之一惊,好些人不明就里,真是诧异之至,经狂道朱纯飞点透,都不由暗吸了一口凉气,为柳世杰能躲过此劫而庆幸不已,其中以段玉芝及华燕玲柳慧娟母女最为关心,一个个面上立时都泛起一股愤愤之色,望着洪士南,全都横剑在手,缓缓的向柳世杰靠去。

    对方之人,也全都掣出兵器,缓缓的朝洪士南身后走去。

    眼看一场群殴如箭在弦上,一触即发,玉凤黛眉紧蹙,香腮依着柳剑雄的肩膀,轻轻地催促道:“你要是再不出手,杰儿可能会吃亏了。”

    柳剑雄低慰道:“你放心,那孩子吃不了亏的!况且……这孩子一身功夫不俗,我有心看看他的修为如何?”

    他沉吟了俄顷,接着道:“今天牟昆那狗贼不在,我也不想露面,停会要是他们不行,只好偏劳师叔你下场为他们解围!”

    夫唱妇随,玉凤只好点点头,蓦的场中一声断喝传来,洪立南气得牛眼血红,口沫横飞的指着方韵华,道:“你凭什么要横里插上一脚?敢情这小子是你男人不成?”说罢怒瞪着柳世杰。

    方韵华本已羞不可耐,经狂道一打哈哈,羞得低垂粉颈,当此之时,如果地上有个洞,她定然一定钻了进去,谁知洪士南这一吼骂,可就引得她怒从心上起,恶自胆边生,陡然一抬头,俏眉斜飞,银牙紧咬,望着洪士南怒哼一声。

    那眼色之中,含有多少怒色,然而洪士南是何等凶残之人,那会为她这种眼色摄住,嘿嘿怒笑道:“你要是心中不服,不妨小俩口一齐上,看你们能奈何太爷不能?”

    他乃是老奸巨猾之人,明知方韵华不会真的与柳世杰联手斗他,而柳世杰乃是少年心性,血性汉子,凭他的名头,自然不会藉助于一个弱女子来合斗别人,是以洪立南敢这般撩拔。

    果真要是两人联手斗他,洪士南不是傻子,当然知道自己没有太大的制胜把握。

    且说方韵华一怒之下,猛地娇喝一声:“恶贼!”喝声一起,执剑抢步跃在身前,气得娇喘了几声,方自牙缝中挤出几个字,道:“好个不要脸……”又扬剑指指洪士南。

    柳世杰怕她有失,握着红穗古剑上前两步,与方韵华站了个并肩,悄声道:“韵妹请退!我帮你出了口气!”

    方韵华气咻咻的瞪了洪士南一眼,偏着头深深地睇视着柳世杰,不说什么,轻轻地一错步,退了回去。

    她芳心虽气,但有柳世杰给她撑腰,说不出的自芳心深处涌起一股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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