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5章 旅途惊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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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05章 旅途惊心 (第1/3页)

    

    心念未已,身前突起一阵慑人狂笑。

    朱昶猛吃一惊,抬头望处,只见巨石之后,巍然兀立着一个锦袍怪人,身高八尺开外多角形的脸上,尽是横肉,一双白多黑少的眸子闪着熠熠青芒,朱昶意料此人必是“十八天魔“之一,难道对方便是以“天魔指“伤害“地灵煞“等的“飞天神魔“?

    怪人狂笑之后,首先开了口,声音有说不出的刺耳:“小子,你是"九地煞"的什么人?”朱昶心头有些忐忑,冷然应道:“什么也不是!”怪人望着朱昶,皱了皱眉头,可能是对朱昶奇丑的面容起了反应。接着又道:“你是九煞门下?”

    “不是!”

    “那你是什么人?”

    “江湖游魂!”

    “嘿嘿!你为何掩埋这四颗人头?”

    “恻隐之心,人皆有之!”

    “哼!”

    “阁下是杀害四人的凶手?”

    “就算是吧!”

    “阁下如何称呼?”

    “你还不配问!”

    朱昶从鼻孔里吹了一口气,道:“阁下现身何为?”锦袍怪人凝视了朱昶半晌,怪笑一声道:“老夫竟走了眼,看你不出,竟然已到了神满气盈的地步,也许不错,凭"九地煞"的那几手三脚猫功夫,还调教不出你这等货色,不过……”朱昶闻言之下,倒是一惊,这“神满气盈“,父亲生前也办不到,但他自己明白自幼随父亲修习上乘心法,所差的是火候,一分修为一份内力,那是丝毫勉强不来的,如今一旦意外获得三煞的全部真元,等于集四人的修为于一身,内元充盈,是必然的事,当下接住对方的话头道:“不过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与"九地煞"必有渊源!”

    朱昶硬起头皮道:“有又如何?”

    “那你就得追随九煞于地下!”

    朱昶愤火倏升,他曾答应为“地灵煞“等报仇,现在正是机会,所顾虑的是怕非对方之敌,画虎不成反类犬,当下捺住火气道:“阁下的意思是赶尽杀绝?”锦袍怪人狞声一笑,道:“当然,这是老夫的规矩!”朱昶咬了咬牙,道:“阁下在"十八天魔"之中,排行第几?”锦袍怪人微微一震,道:“好小子,这益发证明了你与"九煞"有关系,否则何由知老夫来路。”

    “区区并未否认!”

    “那你是承认了!”

    “区区也不承认!”

    “回答老夫一个问题……”

    “什么问题?”

    “九地煞还有活口否?”

    “区区不拟回答,除非阁下先交代来路!”

    锦袍怪人一幌身,从巨石之后飘到朱昶身前,寒声道:“你没资格与老夫讨价还价!”朱昶毫无惧色的道:“如此拉倒!”

    “放眼武林,尚无人敢对老夫如此说话……”今天算是例外吧!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,有趣!”狂笑声中,一声轰然巨响,那方径丈的巨石,在怪人一挥手之下,四分五裂,石屑纷飞。

    朱昶为之心头泛寒,但一股傲气支持着他,连眼皮都不眨一下。

    怪人点了点头,道:“好小子,凭你这份胆量,值得老夫破例,听着,你能接老夫三掌不死,老夫自动报号,放你一条生路。”朱昶豪气大生,沉声道:“试试看吧!”

    口里如此说,心里却不禁有些惶惑,能否接得下对方三掌,实在大有问题,但目前的情势,只有面对现实,明知是死路,也只好走了再说。

    当然,如非承受三煞的功力,他连半掌也不敢接。

    怪人一扬掌,道:“注意,这是第一掌!”话落,掌已平推而出。

    朱昶岂敢大意,运集全部功力,迎了上去。

    劲气相接,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,山石飞扬,尘屑如幕,劲气裂空,震耳欲聋,山谷回应如雷鸣。

    朱昶连退三步,逆血阵阵上涌。

    看那怪人,仍屹立原地不动,但双足已没入土中齐胫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,有趣,想不到你小子居然有能耐接下一掌!”朱昶调和了一下气血,道:“还有两掌!”

    此刻,他已不管对方是什么魔,为“九煞“复仇的心意已烟消云散了,这一个照面,使他明白尚无法与对方抗衡,能三掌不死,便侥幸了,徒有内力,不能加以适当运用,也是空的,这只是单纯的对掌,如以招式相拚,那就免谈了。

    怪人大喝一声:“接第二掌!”

    一股撼山栗岳的劲气,随话声涌出。

    朱昶以十二成功力,迎了上去。

    又是一声山崩地裂般的巨震,势道比第一掌更加惊人。

    朱昶感觉对方掌风之中,夹杂着丝丝罡气,直穿内腑,压震之力,再加上穿心罡气,朱昶踉跄退了七八步,几乎栽了下去,忍不住闷哼出声,逆血几乎夺喉而出。

    怪人也退了三步,身躯幌了两幌。

    朱昶自知业已受了内伤,但仍竭力撑住,表面上尽量不显露出来。

    怪人凝视了朱昶良久,又是一阵震耳的狂笑,久久,才敛住笑声道:“的确想不到,放眼武林,能接老夫两掌的并不多,而你小子却挺住了,不过,小子,你仍打算接第三掌吗?”朱昶沉声道:“三掌是阁下自己提出来的!”

    “不错,但老夫愿意再为你破一次例!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怪人脸上的横肉一阵颤动,白多黑少的眼珠转了两转,道:“因为第三掌你可能活不了!”朱昶自一震横了横心,傲然道:“未见得!”

    “好小子,你是老夫生平仅见的狂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!”

    “接第三掌!”

    双掌一亮,却不见有劲道涌出,但朱昶却半丝也不敢大意,这是生死攸关,立即竭尽全部真元,猛封而出。

    也就在连电光石火之间,对方掌劲陡然涌出,其强无比。

    震天巨响声中,朱昶宛若遭遇万钧锤击,跌跌撞撞向后直退,眼前金星乱迸,浑身似脱了力,四肢百骸,像在刹那间被拆散了。

    我不能倒,更不能死!

    这意念强烈地支持着他,他终于稳住了身形,没有倒地。

    锦袍怪人似乎极感意外,愕然了半晌,才开声道:“好!好!小子,老夫排行第十,号"狂魔",记牢了!哈哈哈哈……”狂笑声中,疾掠而去。

    “狂魔“,不错,这怪人的确是狂,单祗笑声便足以说明了。

    就在“狂魔“笑声消失之后,朱昶身形幌了两幌,“砰!”然栽了下去,鲜血大口大口地喷了出来。

    我,会死吗?他这样想。

    眼前的景物一片模糊,神智似乎在逐渐丧失。

    他想运功试探伤到什么程度,可是力不从心。

    完了!他想,自己看来要含恨以殁了。

    猩红的血,仍不断从口角溢出,生命之火,似在逐渐熄灭。

    死,当然不冤,因为已接下了能使武林天下变色的“十八天魔“之一的三掌,不可一世的“九地煞“尚且无一幸免,何况自己,只是血仇未报,连仇人是谁都还不知道,如此一死,岂能瞑目!……

    神思混沌之中,似有一条黑影移近,他努力想分辨来者是谁,但模糊的视线,似蒙了一层浓雾,怎么也看不清,想出声,喉头似被什么东西堵住,声音连自己也听不到。是“狂魔“去而复返,要取自己性命吗?

    心里一急,人便清醒了些,但视线仍然模糊。

    黑影自视线中消失。

    朱昶但觉身上被数缕指风击中,神智随之复苏,气力也恢复了些。

    他正待翻身探看……

    一个颇不陌生的女人声音道:“不许动!”

    朱昶心中一动,道:“你是谁?”

    那女人的声音道:“我有几句话问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请先示知名号?”

    “这你不必问,听着,你曾替一个白衣书生传送一信物"墨符",对吗?”朱昶大吃一惊,这件事只宫妆少女奇英主婢知道,而现在这女子的声音,既非奇英,也不是小蕙,对方何由知道此事呢?又为何问及此事呢?自己入谷已十天,她怎会寻到此处呢?

    一连串的疑问,使他困惑不已,竟忘了回答对方的问话。

    那女子的声音再次道:“你不曾听到我的问话?”

    “听到了!”

    “回答呀!有这回事吗?”

    “有!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只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何以知道此事呢?”

    “那不简单,难道你对别人说话不许旁人听吗……”显然,对方是偷听了自己与奇英主婢的一番对话,但她为何要问及此事呢?心念之中,脱口道:“何以有此一问?”

    “你不必管,再问你,你说那白衣书生重伤倒在山中?”

    “是的!”

    “你说谎?”声音冷得像冰珠。

    “在下……说谎?”

    “嗯!有人搜遍附近百里之地,毫无蛛丝马迹可循,你是信口胡诌的,看来其中必有隐情,你最好实话实说!”

    “在下说的是实话!”

    “别装佯,你能与"狂魔"对三掌,功力已在白衣书生朱昶之上……”朱昶这一惊非同小可,栗声道:“你……知道他叫朱昶?”

    “当然!”

    “那你到底是谁?”

    “是我在问你,快回答!”

    “在下已无可奉告!”

    “那你是想死了?”

    朱昶一窒,改变了称呼道:“尊驾与朱昶是何关系?”那女子似有怒气,提高了嗓音道:“少废话,你说他人在何处?”

    “武陵山中!”

    “谎话!”

    “尊驾逼人太甚…… “

    “你不说实话,我要你慢慢的死。”

    “在下能说什么呢?”

    “我再问你,那宫妆少女与白衣书生之间,是什么关系?”

    “这不得而知!”

    “你真要我下辣手吗?”

    那口吻,声调,使朱昶陡地忆起一个人来,脱口道:“尊驾莫非是"红娘子"?”对方吃惊地道:“噢!你怎么知道?”

    这等于是承认了,朱昶顿时激动起来,“红娘子“曾在绝谷岩地,为父母弟妹收尸立墓,这一份人情,何等深厚,自己该坦承身份才是。但又想到对方动机不明,这黑白道闻名丧胆的女魔,不知是何居心,因为父母生前从未提过与“红娘子“有渊源。

    “红娘子“就在自己身侧!

    想着,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噤,他极想见识一下这江湖中传奇女魔的庐山真面目,但顾虑到自己重伤将死,如果触怒对方,后果是可怕的,兼且对方为自己父母弟妹立墓,如属善意,自己此举便不当了。

    心念之中,故意反问道:“尊驾曾为"剑圣"一家立墓……”红娘子“显然十分震惊,栗声道:“你也知道,你……到底是何来路?”朱昶略一沉思之后,道:“彼此开诚布公,如何?”

    “如何开诚布公法?”

    “尊驾说出与"剑圣"的关系,在下便道出事实真相!”

    “如我不说呢?”

    “彼此!彼此!”

    “可是你此刻的生死操在我手中?”

    朱昶冷冷地道:“在下对生死二字已不计较了。”

    “看你不出,还有这份骨气,你是想试试我的手段了?”

    “谈不上试,闻名久矣!”

    “红娘子“沉默了片刻,脆生生地一笑,道:“算你狠,"红娘子"破例低头,我只是钦崇"剑圣"的为人!”朱昶追问道:“剑圣隐遁之地,向无人知,尊驾是如何到达那地方的?”

    “白衣书生自己引的路!”

    “尊驾追踪而去?”

    “你问得太多,该你说出事实真相。”

    朱昶灵机一触,顿时激动万分,颤声道:“容在下再问一句话,只一句……”问吧!”

    “杀害"剑圣"一家的凶手?”

    “看来你颇不简单,你问这干吗?”

    “自有原因!”

    “可是你对宫妆少女所表现的神态,似不应有此一问?”

    “此一时也!彼一时也!”

    “你不再是乡巴佬了?”

    “嗯!”

    “告诉你,我迟到一步,没有目击,不过将来会查出来的。”朱昶大失所望,不过对方这一句“将来会查出来的“,又使他加深了一层感激,他思索了片刻之后,毅然道:“区区便是白衣书生朱昶!”

    “红娘子“显然十分震惊,颤栗的叫道:“什么?你……你是朱昶?”朱昶咬了咬牙,沉痛至极的道:“一点不错!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……的声音虽是有点像,可是谁能相信……”区区自己也难以相信,可是不能不接受这事实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易了容?”

    “没有!”

    “你的脸……你的腿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是仇家的厚赐!”

    “啊!这……太可怕了!”

    “红娘子“居然也说出这种充满人情味的话,使朱昶大感意外,杀人不眨眼的女魔,竟然也会说:“太可怕了!”实在令人难以置信,于此,他想起了“地灵煞田横“说过的那一套歪论,武林中是非黑白不辨,正邪没有一定的界限,人性倾向于恶,但也有善的一面,比如自己,将来为了报仇,难免疯狂地杀人,这是正呢还是邪?

    心念之中,又道:“话已说明,尊驾有何指教?”

    “红娘子“的声调仍是激动的。

    “朱昶,事实经过是怎样的?”

    朱昶切齿道:“区区回山,发现家中业已遭劫,在出事现场,被三名怪人突袭,飞坠绝谷,因而重伤成残!”

    “你能推断对方来路吗?”

    “不能!”

    “对方的形貌呢?”

    “见面必认得出!”

    “你现在感觉怎样?”

    一句话把朱昶带回了现实,严重的内伤,若不及时医治,势将难以活命,但自己真力不聚,若靠本身功力自疗,根本不可能。

    “真力不聚!”

    “你伤得如此重?”

    “区区自料恐怕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闭上眼,不许偷窥,我给你检视一下!”朱昶心头一阵忐忑,他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不愿显露真面目。即使对方怀有什么歹意,以目前情况,也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,拒之无益。

    当下口里“嗯!”了一声,闭上了双目。

    身后微风拂然,感觉有手指在穴道上移动。

    久久,只听“红娘子“发出了一声惊呼:“呀!”朱昶心中一震,不自觉地睁开眼来,只觉一条红影,一幌而没。

    “红娘子“的声音发自数丈之外:“你为何睁眼?”朱昶歉然道:“区区并非有意!”

    “你已中了"狂魔"的"天罡煞",深及内腑经穴……”天罡煞?”

    “不错!”

    “怎样?”

    “目前我无能为力……”

    朱昶惨然一笑道:“区区认命了!”

    “红娘子“厉声道:“不!”

    朱昶心中一动,对方这一声“不“是什么意思?当下不知该如何开口才是,场面顿时沉寂下来,他本也无心希冀对方援手,但有些话却不能不作交代。

    “尊驾为先父母及弟妹善后,此德没齿难忘,如区区不死,必有所报!”

    “红娘子“冷冷的道:“谁希罕你报答!”

    “是的,但各有立场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能死……”

    这话,又使朱昶大感意外,脱口道:“区区不能死?”

    “不能!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要让你活下去!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少问!”

    朱昶缄上了口,但心中却激奇不已,这女魔的作为,实在令人难以捉摸?

    过了许久,才听“红娘子“道:“目前我只能让你暂时像普通人一样行动,生命可延续半个月……”半个月?”

    “你有安身之处吗?”

    朱昶想了想,道:“有,就在前面谷底,原来"九地煞"的巢穴!”

    “好,你在此等我半月!”

    “等尊驾半月?”

    “嗯!我去一个地方替你求药,但……”

    “怎样?”

    “不管怎样,我必须使你活下去!”

    朱昶内心激动如潮,颤声道:“尊驾何以要如此对待区区?”

    “红娘子“沉声道:“将来你会知道的!”

    “区区实在不敢领受尊驾这大的恩惠……”

    “闭口,我"红娘子"只做自己愿做的事。”朱昶苦苦一笑,不再开口,对方替自己家人料理善后,是出于自发,既受盛情于前,又何必矫情拒绝施惠于后。

    “闭目张口!”

    朱昶依言照办,口一张,数粒药丸,掉入口中,遇津即溶、顺喉而下,顿时齿颊生芳,不知道是什么灵丹妙药。

    紧接着,数处穴道被指风点中。

    “半月后见!”

    最后一个见字,已成了余韵,不由惊叹对方行动之速。

    药丸入腹,在“丹田“中化为热力,循经脉游遍全身,痛楚随之而解,但真元仍无法提聚。

    朱昶站起身来,有一种虚飘飘的感觉。

    想到谷道艰困的行程,以自己目前仅能像平常人一般行动的力量,加上左腿不便,的确有些胆寒,但除此之外别无他途,必须在谷底石屋等“红娘子“半个月。

    “红娘子“到底是什么来路?

    生成什么样子?

    多大年纪?

    为何不示人以真面目。

    到何处求药?

    这些,全是谜,令人深深困惑的谜。

    他苦笑着摇了摇头,一跷一跛地朝谷口走去……

    一声暴喝,倏告传来:“站住!”

    朱昶大吃一声,止步回身,不由亡魂尽冒,眼前站着一个白袍怪人,对方,赫然竟是“黑堡“护法“白判官“,稍远,是两名“黑武士”。

    “白判官“狞视着朱昶,久久才阴恻恻地道:“丑小子,好哇,你竟敢乱扛出"墨符主人"之名,迫本座放走要犯,使本座交不了差……”朱昶咽了一泡口水,抗声道:“难道"墨符"是假的?”

    “不假,但"墨符主人"并未授意你要本座释放那老怪物之子。”

    “阁下准备把在下怎样?”

    “撕了你!”

    朱昶咬了咬牙,道:“动手吧,在下决不反抗!”如果不是中了“狂魔“的“天罡煞“封了功力,凭他甫得自三煞的内元,大可与“白判官“一较长短,但此刻他与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无异。

    如果“红娘子“迟走一步,或他早一步入谷,情况可能不同。

    “白判官“欺身出手,轻而易举地把朱昶抓在手中。

    朱昶除了瞑目待毙,毫无他法可想,只有认命了。

    两“黑武士”之一开口道:“禀护法,"墨符主人"曾交待不许伤及此子性命!”朱昶心中一动,“墨符主人“到底是谁?如说是宫妆少女奇英,却又不像,凭她恐不能慑服"黑堡",多份是她的师尊或亲长之辈……

    “白判官“一瞪眼道:“何时交待道?”

    “不久前!”

    “堡主曾因此而大发雷霆,要本座带人头见他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本座以堡主之命为准!”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“白判官“凝视了朱昶,嘿嘿一笑道:“这小残废竟然功力尽失,不知伤于何人之手,本座也懒着下手了!”说完,把朱昶举了起来,朝数丈外的巨石掷去。

    朱昶惊魂出了窍,这一郑势非撞成肉酱不可。

    事实已不容他转念,身形如疾矢般飞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!……”

    宏笑声中,朱昶但觉身躯一窒一沉,似被人接在手中,神智恍惚中,扭头一看,一个中年文士的面容,映入眼帘。

    “噫!”这一声惊呼,是发自“白判官“之口。

    朱昶遂被放落地面,他定了定神,才看清对方是一个四旬左右的中年文士打扮,面带微笑,显得十分和蔼可亲,但目光与对方接触之时,不禁心头一震,那目光,锐利如刃,似要穿透人的内心。

    他是谁?

    朱昶正待出声致谢对方相救……

    “白判官“已开了口:“林总管,你也来了此间?”这一声“林总管“使朱昶一颗心顿往下沉,对方竟是一路人物,看来这姓林的中年文士,是“黑堡“总管无疑了,不觉把到了口边的话,咽了回去。

    中年文士不疾不徐的道:“既有"十八天魔"人物在这一带现身,这是大事,岂能偷闲。”

    “白判官“一指朱昶道:“这小残废……”

    中年文士一扬手,道:“幸区区早来一步,堡主要活口,亲自问话!”

    “哦!”

    朱昶呼吸为之一窒,“黑堡“主人竟然要亲自问话,看来自己有幸一瞻这震撼中原武林的神秘巨擘的丰采了。

    中年文士又道:“可曾查出"十八天魔"在此现踪的目的?”

    “白判官“一摇头,道:“毫无端倪!”

    “堡主要区区转达,尽量避免与对方发生冲突!”

    “噢!”

    “此子由区区带走?”

    “请便!”

    中年文士把朱昶挟在肋下,电奔而去。

    朱昶毫无反抗的余地,只好不声不响,暗忖:对方要带自己回“黑堡“吗?如果真是如此,倒是塞翁失马了,可以乘机探查仇家是否“黑堡“。但一想到业已中了“狂魔“的“天罡煞“,“红娘子“所赠药丸,只能维持半月生活,不觉心灰意冷,说来说去,真是死路一条,反而多负了“红娘子“一笔无法了的人情债。

    眼前奔行的尽是崎岖山路,不见半个人影。

    下午,来到一座山镇,中年文士放下了朱昶.两人安步当车地入镇打尖。

    这山镇倒也热闹非凡,人烟辐辏,各行买卖俱全,中年文士叫店小二上街买了一套行头,命朱昶更换了。

    这一来,丑小子变成了一个怪书生。

    朱昶反正豁出去了,什么也不计较。

    对方的用意,可能是以之掩人耳目,两人一样装束,行动比较方便些。

    打尖之后,两人肩并肩出镇,朱昶的形貌,自引起不少人注目议论,但他现在已安之若素了。

    离了镇,走的仍是山路。

    朱昶仍由中年文士挟着上道。

    奔行之间,中年文士开口道:“小兄弟,你究竟叫什么名字?”朱昶仍是那套老话:“无名无姓,苦人儿!”

    “你并非山生土长?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的肌肤眼神,说明你是好出身,而且练过武,聪慧逾常人,根骨奇佳,你原来的服饰,只能骗骗平常人。”

    “唔!”朱昶懒得分辩。

    “愿意告诉我你的来历吗?”

    “无可奉告!”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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