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践约忽闻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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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16章 践约忽闻警 (第1/3页)

    

    这一天午正时分,三条人影,如鬼魅飙风,朝桐柏山主峰之后的一座深谷飘去,这三条人影,正是朱昶与“白骨双仙“。

    到了谷口,奔进约莫半里,只见双峰夹峙,壁立如削,高可接天,谷道至此,变成一条宽不及三丈的狭道,狭道居中,兀立着三根奇形怪状的石笋,每一根有两人合抱粗细,正好堵住入口。

    老魔一扬手,道:“到了!”

    朱昶目光一扫现场形势,道:“是这里吗?”

    “不错,就是这里!”

    “这石笋好生古怪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便是阵门,如不毁去这根石笋,便休想越雷池半步!”

    “两位的仇家就在阵内?”

    “对了!”

    朱昶心意一动,道:“两位苦练"五雷掌",便是要毁这石笋?”

    “对了!”

    “两位事前没有想到过用火药炸毁,或是……”办不到!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子便是被困在阵门不远处,如果用火药来炸,先遭殃的是我子!”

    “嗯!对方设想很周到!”

    “这石笋必须一举同时毁去,否则阵势便会变动,徒劳无功!”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阵?”

    “玄女奇门阵!”

    “我们这就动手吗?”

    “不错!”

    “不先照会主人?”

    “那是白魔,那老怪物惯会装聋作哑。”

    “毁了阵门之后呢?”

    “我夫妻足可应付了!”

    “来吧!”

    “慢着,我们必须在两丈外发掌,两丈之内,人不能附,朋友毁居中一根,我与老婆子负责左右两根,朋友,这不是儿戏,要用全力!”

    “好的!”

    三人移步迫近在约莫两丈之处,站定身形,各把功力提聚到十二成。

    “白骨老魔“大喝一声,三道撼山栗岳的劲气,猛然卷向三根石笋,挟着震耳欲聋的霹雳之声,势道之强,令人不寒而栗。

    “轰隆隆!”一阵地坍山崩的巨响,石屑纷飞,碎石激射,三根石笋,被震成了一堆碎石。

    “白骨双仙“涌身入谷。

    朱昶大叫一声:“站住!”跟踪追了进去,横身一拦,道:“两位说了的话算不算数?”

    “白骨老魔“桀桀一声怪笑,道:“算什么数?”

    “奇门正解!”

    “事完给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事先如何说的?”

    “小子,你等着吧!”

    朱昶气得发昏,大喝一声道:“我毁了你这两个无信的败类!”双掌一扬,“白骨双仙“在眨眼之间,消失无踪。朱昶正待弹身追击,一看,不由亡魂大冒,只见眼前景色大变,已非原来所见的谷道,猛省已被困入奇阵之中,三根石笋被毁,只是让两魔得以顺利入阵,阵势并未破去,两魔有“奇门正解“在手,自然识得阵势,想不到会上了这个恶当。

    左击右突,眼前尽是怪石林木,昏昧一片,连方向都辨不清了。

    他在荆山“黑堡“的阵势中,曾被困过,知道胡闯不行,只好静下来思量。心中那股怨毒愤慨,就不用提了。

    但,他也感到好笑,“白骨双仙“是武林周知的邪恶之辈,自己竟然听信对方的话,这不是摆明着找当上吗?

    与两魔为敌的,极可能是正派人士,这不成了助纣为虐!

    愈想,愈觉不是意思……

    谷中主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?”白骨双仙“这一进去将发生什么样的后果?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少时间,朱昶还是一筹莫展。

    蓦地──

    朱昶只觉腰肋之间一麻,人跟着栽了下去,一个满面怒容的清矍老人,站在身前,随着身躯被老人挟起,疾奔而去,只那么刹那工夫,眼前一亮,原来已到了阵外。

    老人把朱昶往地上一摔,叉手而立,须发蓬立,看来已是怒极。

    朱昶心想,莫非这便是谷中主人,虽只匆匆一瞥,但已看出这老人满面正气,决非邪恶之辈,暗自运功一周,穴道已解……

    三条人影,自谷口飞射而出,赫然正是“白骨双仙“,另外多了一个阴鸷中年人,想来定是两魔口中的爱子了。

    老人大吼一声:“站住!”

    三人一刹身形,“白骨老魔“得意地一阵狂笑道:“老怪物,我以为你开溜了?”老人栗声道:“把"奇门正解"留下!”

    “你想吗?”

    “否则老夫杀他!”

    “杀谁?”

    “你这同道人!”说着,手指地上的朱昶。

    “白骨魔婆“转向老魔道:“老伴,这多么巧,这小子不除,终是后患……”让老怪物杀他吧!”

    “不妥当,我要亲眼看他死!”

    老人被两魔的对白楞住了,但随即若有所悟的道:“少弄玄虚,若不把"奇门正解"交出来,老夫便先毁了他!”

    “白骨老魔“耸了耸肩,阴阴地道:“那你就下手吧!”阴鸷中年人眉毛一挑,道:“爹,他是谁?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,孩子,若没有这小子相助毁去阵门,你还不能脱困……”哦!我们该救他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!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他是个危险人物。”

    老人栗声道:“他是被你们利用的?”

    “白骨魔婆“得意地道:“你说对了,下手呀!”老人气得簌簌而抖。

    阴鸷中年人语意森森的道:“这些日子困死人了,让我煞煞手痒!”说着,一欺身,到了朱昶身前,与老人成了相对之势,中间隔了朱昶。

    老人一退身,道:“助纣为虐,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杀吧!”阴鸷中年人嘿嘿一笑,道:“这才像话!”

    话声中,单掌一扬,朝朱昶掌头按下……

    “砰!”挟以一声凄厉的惨哼,一条人影腾空而起,飞泻向数丈之外,洒了一天血雨。

    “白骨双仙“齐齐惊呼一声,弹身扑向那人影。

    被一掌震飞的,是那阴鸷中年人,朱昶缓缓立起身来。

    老人看得目瞪口张,这村俗装扮的,分明已被点了穴道,想不到他能在转眼之间,已自解了穴道。

    “白骨魔婆“抱起了阴鸷中年人,狂声道:“老伴,他……死了!”

    “白骨老魔“怪叫一声道:“死了?”

    “把那小子挫骨扬灰!”

    “好哇!”

    老魔一幌身,欺到朱昶面前伸手可及之处,须发逆立,瞪眼咬牙,那副狞恶狠毒之像,相当骇人。

    朱昶心念一转,解开布包,取出断剑,左手握鞘,右手抓柄,寒声道:“老魔,交出"奇门正解",饶你一死!”

    “白骨老魔“咬牙切齿地道:“小子,老夫非把你弄碎不可!”双掌一扬,闪电般拍向朱昶,一取天灵,一指心窝。

    朱昶施展“空空步法“,以更快的速度,移了一个位置,口里道:“给你一次机会!”老魔一击扑空,立即收势,重行面对朱昶,厉声道:“小子,老夫非杀你不可……”朱昶冷极地一哼,道:“阁下生平作恶多端,杀人无数,谅来死有余辜。”说着,掣剑在手。

    老魔栗呼一声:“断剑!”

    魔婆跟着叫道:“他就是最近出道的"断剑残人"吗?”朱昶“嗯!”了一声,道:“正是区区!”

    谷中老人面上起了变化,可能,他也知道“断剑残人“的大名。

    老魔一撩长袍,从衣底抽出尺许长一对白森森的怪东西,赫然是两根人的胫骨,分持两手,一碰,狞声道:“断剑残人,杀子之仇,岂能不报,纳命吧!”朱昶大惑,不知这对腿胫骨有什么蹊跷存在?

    谷中老人连退三步,惊声道:“白骨招魂!”朱昶可不懂什么“白骨招魂“,但意识到必是什么歹毒的东西。”不给对方机会“这句警语,徒现脑海。

    谷中老人大喝一声:“退,不能碰击白骨!”边叫边已弹退三丈之外。

    朱昶反应神速,立即改变心意,剑交左手,右掌全力拍了出去,人也同时后弹丈许,排山掌力卷处,“白骨老魔“措手不及,掌场被震退了四五步,朱昶可不给对方机会,第二掌又告推出……

    “白骨老魔“一挥手中白骨,迎着狂涛般的掌风猛扑。

    “谷中老人“再度喝了一声:“快退!”

    “波!”白骨互击,一蓬黑雨,随着激撞的劲浪急飘猛洒。

    朱昶在谷中老人喝声发出的瞬间,闪电般弹退数丈……

    黑雨落地,两丈方圆之内,冒起缕缕黑烟,挟著「嗤!嗤!”之声。

    朱昶定睛一看,为之亡魂大冒,只见地上的青草,一片焦枯,连地都染成了灰黑之色,近身一方岩石,表面上已成百孔千疮。

    好歹毒的东西,血肉之躯不化脓水才怪。

    天下,竟有这等剧毒之物。

    检查身上,衣裤已洞穿了不少小孔。

    “白骨老魔“见朱昶安然无恙,心知已不可为,厉叫一声,弹身便……

    一起,一落,落起的同时,朱昶拦在身前。

    老魔面目失色,双掌一扬……

    朱昶的断剑,业已在对方落地的同时攻出。

    “哇!”

    惨号破空,令人心神皆颤,“白骨老魔“栽了下去,一颗脑袋,滚出老远。

    朱昶吁了一口大气,回头看去,“白骨魔婆“业已无影无踪。

    谷中老人栗声道:“你已沾上了化骨剧毒!”朱昶心头一震,果然觉得身上有几处灼热麻痒,十分难耐,三把两把,抓去外衣,皮肉出现了铜钱大的黑斑,总有七八处之多。

    谷中老人再次道:“沾上此毒,立化脓水,你……怎么回事?”朱昶顿忆身上的“天蜍珠“,忙取出在黑斑上按摸一通,说也奇怪,黑斑随按随消,炙灼麻痒之感也没有了。心知已无大碍,俯身从老魔尸体上搜出了那册“奇门正解“,这才抬头望向谷中老人。

    自始自终,他没有仔细看清老人面目,现在这一看,登时心头大震,楞住了!

    谷中老人,身着一袭齐膝黄葛布长衫,秃头赤足,貌相清奇,眉心间一粒红痣。

    这不是“红娘子“口中描绘的“遗世老人“吗?

    自己此番本是到大别山去探寻他,想不到他却隐居在桐柏山中,如果没有“白骨双仙“这一岔,自己此行扑空,“红娘子“当然不用说是徒劳。

    天下,竟有这等奇巧的事?

    谷中老人目光紧紧盯住朱昶手中的“奇门正解“,沉凝十分的道:“"断剑残人",那本小册子可否见还?”朱昶一愕,道:“难道这是前辈之物?”

    “不错!”

    “怎会到了老魔夫妇手中?”

    “是从老夫劣徒手中夺走的!”

    “哦!”

    “老夫为了要得回这本"奇门正解",才设法擒了那魔子作质,准备交换……”原来是这么回事!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竟有辟毒之能?”

    朱昶一笑,不答所问,递过“奇门正解“道:“既是老前辈之物,请收回!”谷中老人反而一楞,并不伸手来接,白眉一皱,道:“你很大方,对这奇书,竟无贪得之念?”

    “本来就非晚辈之物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条件?”

    “条件?”

    “不错,老夫不能白白得回!”

    朱昶不由肃然起敬,这种做法,虽属怪僻,但怪得可敬可爱,当下脱口道:“无条件!”

    “好,老夫记下这笔人情!”说着,接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请问前辈尊号?”

    “老夫名号早忘!”

    “前辈的尊号可是"遗世老人"?”

    “噫!你……如何知道?”

    “那老前辈真的是"遗世老人"了?”

    “算你说对了!”

    “晚辈正要拜访!”

    “什么,你要找老夫?”

    “是的,晚辈此行目的地是大别山,想不到上了"白骨双仙"的恶当,却得逢老前辈,真是塞翁失马了。”

    “遗世老人“语音突然变得很冷的道:“你找老夫何事?”朱昶此刻,的确是心花怒放,高兴已极,但仍安详地道:“有事请教!”

    “何事?”

    “请教一座阵势的破解之法!”

    “办不到!”

    朱昶为之一窒,道:“老前辈不肯赐教?”

    “老夫早已有誓,不再与世俗打交道!”

    朱昶为之气结,若没有自己,他决不可能从“白骨双仙“手中得回“奇门正解“,自己一本武士之道,双手奉还与他,他却这么不通人情,当下微愠道:“不能破例吗?”

    “不能!”

    “如果晚辈刚才不归还"奇门正解",自行翻阅参研,又如何?”

    “那另当别论!”

    “老前辈坚持这原则吗?”

    “当然,不过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过什么?”

    “如你方才以此作为条件,老夫无话说,老夫生平不受人惠,这样好了,准你作为条件提出。”朱昶冷傲地道:“不!大丈夫一言九鼎,说过无条件奉还,岂能出尔反尔!”

    “嗯!你的脾气与老夫有相近之处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说!”

    “老夫誓言不可破!”

    “在什么情况下才能破?”

    “没有可能!”

    “如果晚辈请前辈提出条件作为交换呢?”

    “也不可能,除非……”

    “除非什么?”

    “凭你功力!”

    朱昶有些啼笑皆非,天下个性再怪僻的,也不能怪到这种田地,难怪“红娘子“说他较之“鬼手神人“过之而无不及,当下困惑的道:“老前辈的意思是要晚辈动武?”

    “遗世老人“一本正经的道:“不错,当老夫在力有不逮,无法反抗的情形之下,便不算违誓。”

    “只有这一条路?”

    “别无他途!”

    “那晚辈要一试了?”

    “嗯!不过,你成功的希望不大!”

    “老前辈,恕晚辈说句放肆的话,出道以来,尚无人能逃过断剑一击!”

    “你十分自负?”

    “不敢,但这是实情!”

    “武术非只一端,不得以一得而自恃……”

    “晚辈并非自恃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就试试看吧!”

    “晚辈实在不愿无礼相对!”

    “那你离开吧!”

    朱昶心念一连数转,知道说下去是多余,对方决不会改变主意的,剑交右手,徐徐上扬,沉声道:“晚辈要得罪了!”

    “出手吧!”

    “留心了!”最后一个了字离口,断剑已划了出去,这一击,他只用了五成功力,原因是对方并非仇家,亦非真正敌人。这一招“天地交泰“,太过霸道,如非生死相拚,可不能全力的施展。

    焉知事实大谬不然,招式方出,对方人影已杳。

    当下半途收势,只见“遗世老人“站在右侧八尺之处,面露微笑。登时面上一热,咬了咬牙,再次出剑攻击,功力用到八成。

    情况没变,“遗世老人“又如鬼魅般换了位置。但,朱昶已注意到了,“遗世老人施展的一种十分奇幻的步法,与“空空步法“极为近似。

    仔细忖摩之下,暗自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遗世老人“哈哈一笑道:“如你三招仍然失手,就自便吧!”朱昶已有成竹在胸,冷冷的道:“如果再失手,晚辈立即出山!”

    “很好!”

    “老前辈注意了!”

    话声中,断剑一划……

    “遗世老人“故技重施,一闪而没,但朱昶这一击是虚招,双目紧盯住“遗世老人“的身形,对方闪幌之间,他也跟着闪幌,施展“空空步法“,在瞬息之间,连换了八个方位,速度快过“遗世老人“。

    “遗世老人“微微一窒之间,断剑已抵上他的前胸。

    “老前辈,放肆了!”

    “遗世老人“双目圆睁,栗声道:“你这是什么步法?”

    “雕虫小技,不值一提!”

    “说呀?”

    “请老前辈实践诺言!”

    “你先说,这是什么步法?”

    朱昶无奈,只好道:“空空步法!”

    “什么,空空步法?”

    “不错!”

    “空空……空空……你是杨威的传人?”

    朱昶不由心头一震,师父“空空子“的来历,武林中知之者甚少,对方竟能一口道出他的姓,只凭一套步法,莫非对方也是师父至交好友?

    心念之中,脱口道:“老前辈认识家师?”

    “遗世老人“大声道:“你真的是杨威传人?”

    “是的!”

    “你来向老夫讨教阵法?”

    “是的!”

    “遗世老人“声色俱厉的道:“滚!”

    朱昶大惑不解,莫非他与师父有过节?

    “遗世老人“再次暴喝道:“快与老夫滚!”朱昶冷冷的道:“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老夫要你滚!”

    “总该有个理由?”

    “没有理由,快滚,要理由去问杨威本人。”

    “老前辈与家师有梁子吗?”

    “你不配问,听着,此后你如敢踏入此间一步,老夫必杀你!”朱昶满头玄雾,但心火已发了起来,不明不白的挨轰,他可是第一次,同时情况显示,对方与师父之间,必有过节。

    心念之间,捺住火气道:“老前辈不嫌话说得太过份了吗?”

    “遗世老人“冷笑了一声道:“这已算相当客气了!”

    “否则呢?”

    “老夫……”老夫什么,他没有说下去,可能,他想到站在眼前的“断剑残人“功力在他之上。

    朱昶一时之间,也不知如何是好,要向对方请教破阵之法,已属不可能了,但“黑堡“奇阵非破不可,如果遣人向师父求援,旷目持久,如果夺回那本“奇门正解“,又不屑为,如何是好呢?用强,不错,这是对方自己说过的……

    “老前辈,一切不谈,晚辈此番既己碰上,不达目的不休!”

    “你在做梦!”

    “莫怪晚辈无礼!”

    “用强吗?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狂笑声中,身形似魅,倏忽消失于谷口。

    这一着,大出朱昶意料之外,对方身法不弱,他反应再快,也无法截阻。

    封锁谷道的是一座奇阵,方才已领教过,胡闯是行不通的,怎么办呢?

    他楞在当场,计无所出。

    地上,躺著「白骨老魔“的无头尸身,朱昶望着尸身,苦苦一笑,半天不到的时间,竟发生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变化,原来庆幸巧逢“遗世老人“,以为是“塞翁失马,焉知非福“,想不到变成了泡影。

    如果就此一走,实在觉得不甘心,但,目前能如何呢?

    他想,“遗世老人“的身法,除了师父“空空子“之外,在当今江湖中,可算是出类拔萃的了。

    “遗世老人“与师父之间,到底有什么过节呢?照他那愤恨的情形搅来,这过节还不是等闲的。

    突地,一条人影,飞奔而至,朱昶一看来人,不由大喜过望,来的不是别人,正是师父好友“南极叟“。

    “南极叟“会到桐柏山来,使他大感意外,当下欢然上前招呼道:“前辈您好!”

    “南极叟“错愕地道:“你怎会在这里?”

    当下,朱昶把遇见“白骨双仙“误打误撞寻到了“遗世老人“的经过说了一遍,“南极叟“不住地点头,道:“老夫以为你已去了大别山!”

    “前辈远来桐柏山……”

    “还不是为了你的事!”

    “晚辈的事?”

    “老夫在听到纪晓峰他们说起你的行纵之后,一路追了下来,竟没有追上,如果你早向老夫说要寻访"遗世老人",老夫会直接带你来此……”前辈本来知道"遗世老人"隐居此地?”

    “不,是最近令师从大理国传讯来才知道的……老夫追你不上,准备单独来此,想不到你也上了这条路,太巧了……”家师传讯来?”

    “嗯!他要老夫代他办件事!”

    “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与"遗世老人"之间的一桩公案。”

    朱昶心中一动,接着把“遗世老人“在知悉自己来历之后的反应,说了出来,然后问道:“对方与家师有宿怨吗?”

    “南极叟“神秘地一笑,道:“待会你自然明白,来,我们找他……”朱昶满腹疑云地道:“谷道被一座奇阵封锁!”

    “知道,叫他出来!”

    “他未必肯现身……”

    “随老夫来!”

    两人走到被毁的阵门之处,“南极叟“运足丹田内力,朝里发话道:“左敬业,匡子蘅专诚拜访!”连叫三遍,毫无反应。

    朱昶这才知道“南极叟“的名姓是匡子蘅,“遗世老人“叫左敬业。

    停了片刻,“南极叟“再次道:“姓左的,不把匡某人放在眼下吗?”依然没有回应,“南极叟“朝朱昶一笑,低声道:“老夫要骂山门了!”说完,干咳一声,清了清喉咙,狂声吼道:“左敬业,你算怎么东西,竟敢如此目中无人,要老夫揪你出来吗?”人影一幌,“遗世老人“出现阵门,冷厉地一扫朱昶,然后转向“南极叟“道:“姓匡的,别来此大呼小叫!”

    “南极叟“纵声一笑,道:“老兄,你我都是行将就木的人,火气别这么大!”

    “遗世老人“冷漠地道:“来此则甚?”

    “无事不登三宝殿,当然有事才来,你以为我有兴游山吗?”

    “我左某人业已不问世事了!”

    “你自己的事问不问?”

    “我自己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南极叟“朝朱昶一摆手,道:“孩子,见过你大师伯!”朱昶登时一窒,怎会平空钻出个大师伯来?记得在大理行拜师之礼时,师父分明说,自己算是他第一代弟子,这是怎么回事?

    心念未已,只见“遗世老人“怒目瞪著「南极叟“道:“姓匡的,别来这一套……”南极叟“置若未闻,向朱昶道:“小子,发什么呆,你听见老夫的话了?”朱昶意识到此中大有文章,“南极叟“是师父至友,名高望重,决不会胡言乱语,此举必有深意,当下恭恭敬敬作了一个揖,道:“见过大师伯!”

    “遗世老人“须眉倒竖,显然已是怒极,侧转身不予受礼,厉声道:“匡子蘅,你与我滚下山去!”朱昶弄得一鼻子灰,脸上**辣的好不尴尬。

    “南极叟“怒声道:“左敬业,你简直不是东西!”

    “遗世老人“冷哼一声,转身便走……

    “南极叟“暴喝道:“站住,我只说一句话!”

    “遗世老人“不期然地回身道:“说吧?”

    “南极叟“缓和了一下怒气,道:“我若非受人之托,决不来与你这条牛说人话,听着:“贵祖师神座之下,放着一件东西,你自己去看,我等你半个时辰,就这么一句话,去吧!”

    “遗世老人“吃惊得望了“南极叟“一眼,没有开口,转身没入谷中。

    朱昶忍不住道:“前辈,这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“他本是你大师伯!”

    “这晚……辈却未听家师提及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当然不会告诉你,这是一桩师门公案,未解决之前,你师父没有师门。”朱昶大是激奇,惑然道:“前辈能赐告吗?”

    “南极叟“朝身边石头一指,道:“坐下来再谈!”两人坐定之后,“南极叟“接下去道:“你师父边荒传讯,托老夫办的便是这件事……”请道其详?”

    “你师父与这老顽固是师兄弟,同拜在你师祖"无忧上人"门下,你师父年长却没入门,所以得称左敬业为师兄……”哦!难怪晚辈发觉对方的身法与家师的身法十分相似!”

    “技出一源,那是当然的,你师父虽加以改变,但总不能离宗。”

    “以后呢?”

    “你师父为人谦冲,资禀绝佳,是以十分得你师祖偏爱,当时你师伯正值盛气之年,人情之常,自不免由妒生恨,与你师父水火难容……”啊!”

    “当时,你师祖曾有把掌门之位传你师父的打算……”废长立次,这与武林规矩不无违背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只是原则问题,各门有各门的家规,并非一定要立长,一个掌门人,必须在气度、胆识、为人、修养、道德……等各方面有独到之处,始能膺此门派重任。”

    “但不知敝门派是怎么个名称?”

    “太虚门!”

    “太虚门?似从未听过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错,太虚门是一个秘密门派,不参与江湖纷争,不涉及江湖恩怨……”哦!后来呢?”

    “太虚门传派之宝"太虚经",除掌门人外,只能分传而不能直接参研,但你师祖却把此经交你师父参修,这便等于暗示你师父将继承掌门之位……”那为何又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大师伯在获知此事之后,认为师父偏心,对你师父更加恨如切骨……”单凭这一点,他便不足以继掌门之位!”

    “话不能如此说,人非圣贤,妒与愤是天生弱点,究其实,你大师伯除了稍嫌刚愎之外,一切均不比你师父差。”

    “以后呢?”

    “师兄弟大打出手,你师父伤了师兄,是犯上,不听师尊劝阻,是悖逆,按门规,他被逐出门墙,永不许称为"太虚门"弟子……”啊!”

    就在此刻──

    “遗世老人左敬业“悠然出现,面色难看极了。

    “南极叟“凝望了“遗世老人“半晌,沉声道:“如何?”

    “遗世老人“面上的肌肉起了抽动,久久,才激动的道:“请进!”

    “连这小子在内?”

    “遗世老人“点了点头,转身在前带路,“南极叟“冲着朱昶,扮了个鬼脸,示意要他跟进。

    朱昶简直如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,茫然而又激奇地跟着入谷。

    约莫半里远近,眼前现出一座古旧但十分气派的殿宇,四个年纪仿佛的三十许儒衣中年人,肃立迎候。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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