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追敌迷途 秦合柳凉山拯老侠 送信逢友 雷震宇雷波戏群凶

    第三章 追敌迷途 秦合柳凉山拯老侠 送信逢友 雷震宇雷波戏群凶 (第2/3页)

苛,用钱收买穷人家的子女,很难找出几个灵慧的小孩出来,总堂要得又急,因此各地分堂,不免出之劫掠。这样一来,立即引起官府和侠义中人士的注意。只是做案的人,手段非常老练,没有留下一点痕迹,谁也没有想到,那是阴风教干的好事。

    前几天,智圆大师到黔省七星关去,办理一点小事,风闻到处失踪小孩,原本没有打算伸手去管这一件闲事,凑巧这天夜晚,大师受了一点凉,肚子有点不大舒服,半夜里起身往厕,回来时,蓦地里看到远处有一条黑影,彷佛手里挟了一包东西,从一座巨宅里窜了出来,身形迅速,如夜鹰掠空,从屋顶上朝着东南角驰去。

    智圆大师当时心里一动,马上决定跟踪下去,时当下弦,月细如眉,天色昏暗,智圆大师轻功极俊,跟在后面,一点也没有让前面那人发现。

    几次起落之后,来到郊外,只见前面那人往一片树林里一闪,就不见踪迹,大师知道已经到了地头,恐怕沿路埋了暗卡,不敢丝毫大意,对四周仔细察看了一遍,方才展开身形,利用阴影掩蔽,钻进树林里面。

    稍为转了几个小弯,果然看到树林那端,有点火星微微一闪,听到双方打了一下暗号,接着马上听到一个声音说道:“老王吗?得手没有?堂主还在厅上等着呢!”

    另一个声音回答说:“顺利得很,我马上去见堂主覆命!”

    话音一落,立刻看到原先那团黑影,往一处山坳里窜去,大师不敢怠慢,用八步赶蟾的轻功,从侧面紧步赶上,起步太快,衣袂飘动,略略带了一点风声,彷佛听到那两个暗桩在说:“嗯!莫不是有人进来了!”

    另一个回道:“不要神经过敏吧!这么夜深,那里还会有人进来,不要疑心生暗鬼了。”

    早先那人说:“小丁,这几天堂主因为替教主搜寻小孩,已经引起官府和武林人士的注意,特别吩咐我们小心,免得泄漏了机密,刚才我明明听到好像有人,还是小心一点的好,搜一搜吧!”

    就在这时,正好一头夜枭,给大师惊动,噗的一声从两人头上掠过,后一人马上说:“我说不错吧!咱们这里一向平安无事,那里会有人来,你看不就是这头夜猫作怪吗!”

    两人同时呸了一声,吐了一口唾沫,也不再搜了,这样就让大师很轻易的混了过去。

    转过山坳,现出一条细长的狭谷,遥见山谷尽头,黑压压地盖着一片大房屋,大师踪在那条黑影后面,迳往当中一座大厅奔去。

    贼人似乎只在山口放了几道暗卡,院子反而没有甚么防备。智圆大师很轻易地,就掩到了那所大厅的屋顶,马上一个“倒卷珠帘”,用脚尖挂住屋檐,从气孔里面,张开眼睛往里一看,发现屋子当中,靠墙的地方,摆着一张神案,案上正中,竖起一个牌位,因为距离太远,看不清牌位上是写的一些甚么字,牌位前面,一字并排摆着三个小小的铜鼎,鼎内白烟袅袅,神案旁边,作半圆形排着几张太师椅,当中坐着一个年届花甲的老头,只有一条右臂虬筋暴起,手掌隐隐泛出一片暗红颜色,满脸凶悍之气,吊客眉,朝天鼻,稀稀落落几根白胡子,根根见底,太阳穴鼓起老高,一定身怀绝技,看上去面熟得很,就是想不起在甚么地方见过。

    老头的左首,坐着一位面白无须,油头粉脸的中年文生,年龄在三十左右,眼光不正,一看就知道是个淫邪之徒。右首是两个壮汉,因为坐得背向窗户,面貌看不出来。

    四个人坐着在那里闲谈,好像在等候甚么事情,这时门口闪进早先的那人,仔细一看,面目长得猥亵已极,獐头鼠目,全身黑色夜行打扮,手里挟的,原来是一床薄被裹着的东西。

    只见他把包裹轻轻放下,朝当中的老头稽首作礼之后,说道:“回禀堂主,事情办得很顺利,只不知是不是昨天二香主所相中的那个。”说完,打开薄被,原来里面裹的是一个年约**岁的男童,长得唇红齿白,聪秀异常,只是昏睡不醒,像是给闷香薰了过去的样子。

    左首那个中年文生,仔细的看了一眼,就说:“老王,辛苦你了,办得不错,正是那个娃儿,先把他送到地室里养着,等找齐了,再一起往总堂送好了!”手一挥,这个叫老王的人,马上重新卷起被子,挟着退了出去。那个中年文生转过头来对老头说:“蔡堂主,不是我章台秀士顾寿枢吹牛,经我选中的这些货色,保证教主满意,只要等教主玄牝神功一练成功,那时就是我们的天下呐!哼!平日这些自命侠义的少林武当门下,处处同我们作对,到时不把他们杀尽,实在不能出掉这口闷气,老大哥,你那仇人躲得再隐秘,那时也不怕他不钻出来啰!”

    老头子一声哈哈大笑,说道:“老二,有你的,真能让教主满意,一定推老弟奇功一件,荐你到总堂去当军师,也好亲近亲近那阴风双燕。”

    章台秀士闻言,脸上一红说:“老大哥,别开玩笑了,双燕眼高过顶,我那能被她们看上,倒是真能到总堂工作,每天饱饱眼福也是好的。”

    老头脸色一正说:“凭老弟满腹经纶,一表人才,那还有甚么问题,只可惜你们没有机会见面罢了,老弟不要……”说到这里,忽然嗯了一声,单掌一翻,一股强烈的劲风,透过窗户,对准大师藏身之处,急袭而至,同时大暍一声:“何方朋友,胆敢到这里来,偷听我们的秘密,还不舆我出来领死!”

    原来智圆大师听完他们的对话,感到往后没有甚么价值,不想再听,准备起身,前去搜查地道,好把那些无辜的孩子们,救了出来。没想到身往上缩的时候,一阵微风,吹落一点灰尘,掉到眼里,略为感到一酸,脚下不免重了一点,因此立刻给那老头发现,此时知道隐不住,只好猛一翻身,避开掌风,窜上屋顶,刚刚站定脚跟,屋里窗门大开,跟着嗖嗖两声,从里面纵出两个人来,一左一右,把大师夹在当中。

    依然是那个老头发话,说道:“你是那路朋友,夤夜来到我们阴风教七星分堂窥探,意欲何为,快点说了出来,否则休怪老夫掌下无情!”

    智圆大师冷冷一笑说:“哼!好个丧尽天良的堂主,居然干起劫掠小孩的勾当,今天碰到老衲手里,总得好好地教训教训你们,识相的,赶快把那些小孩交了出来,让老衲交回他们的父母,还可以落一个好点的下场,否则那就容不得你们了!”

    老头一听对方话音,认出智圆大师就是自己当年的仇家,不禁须发猬张,侧转头来阴恻恻地狞笑了两声说:“哈,哈,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功夫,秃驴,你不就是当年名震江湖的铁掌李四维吗?想当年,老夫受你之赐,废了一条左臂,成了一个残废,等到身体复原,就找不到你了,没想到当年的大侠,却当上了秃驴。哼!天堂有路你不走,地狱无门闯进来,今天我们也该算算旧账,我独爪神鹫蔡全富,可得要报那当年一掌之仇哪!”语音凄厉,令人心悸!说罢,两眼凶光四射,瞪紧智圆大师,又哼了一声说:“大侠,你还认得我吗!”

    智圆大师猛然一怔,蓦地想起一个人来,一声哈哈大笑过后,对着老头说道:“我道是谁,原来是那乌风寨大寨主蔡当家的,失敬,失敬,不是你提起来,我倒是真的忘了,事隔多年,居然还时刻想着老衲,真是难得……”

    独爪神鹫怕他把当年那件丑事抖了出来,在部下面前不好看,猛然大喝一声,打断智圆大师的话头,说道:“好,你还认得我这个老不死的,总算不错,现在废话少说,还是武功上,见个真章吧!小老头自不量力,今晚仍然要讨教讨教大侠掌上的功夫。”

    说完,蓦然发难,独臂一扬,“推窗看月”对准智圆大师的胸口,猛力一掌。智圆大师早已留神,嘴里说话,暗中早巳蓄劲准备,这时想试试对方的功力,不避不躲,双掌合什,一个“童子拜观音”,用了五成真力,往外一推,硬接了一掌。两股掌风,在半空里一碰,啪的一声大响,两人同时被震得后退好几步,晃了几晃,方才拿桩站稳。各自心里一惊,倒抽了一口凉气,彼此知道遇见了强敌。

    尤其智圆大师,想不到当年在自己掌下逃生的蔡全富,只有短短二十年的功夫,竟然练出如此雄厚的掌力,居然独臂能够接得下自己苦练了五六十年的金刚掌,虽然自己只发出五成真力,单打独斗,也许可以把他制服,目前身处敌境,这般江湖贼子,那里会讲甚么江湖道义。同时想到刚才听来的消息,关系一场武林大劫,急需通知各派,早加准备。绝对不能因顾一己的虚名,在这里和他们缠斗,想到这里,意志已决。匆匆与独爪神鹫换了几掌,窥准一个空隙,一记“迅雷轰顶”,迫开独爪神鹫,反身一个“燕子钻云”,展开绝顶轻功,朝着山坳,急退而去。

    独爪神鹫做梦也想不到,只开始两招,敌人就打定了退身的主意。事情的发生,只在瞬刻之间,加以平时从来没有出过岔子,防备极为松懈。因此,竟来不及命令手下截击,只好与屋里几名高手,跟踪追下,究竟慢了一步,又是没有月亮的晚上,天空阴云四布,稍远一点,就看不清人影,只有几个转折,就在山口树林里面,把人追丢了。只气得独爪神鹫跳脚骂人,章台秀士在旁劝道:“大哥不要生气,赶快回去用白鸽传书,通知各地分堂,搜查他落足的地方。同时大哥亲自到总堂去,约上几位能手,把他包围,全部歼灭,免得走漏了消息,让各派有了准备,那才真是后患呢!”同时嘴里哼了几声说:“想不到成了名的侠义人物,也会这样脓包,仗还没有打,就缩着脖子跑了!”

    独爪神鹫既然人追不着,只好遵照章台秀士的建议,废然而返,按照他的话去做了。

    其实智圆大师倒不是真的怕了他们,何况学佛多年,生死早已堪破,只不过感到事态严重,如果不是自己无心之中,闯到这里,发现了这个阴谋,再等一些时候,武林各派,就要遭受大劫。目前既然得了这个消息,如果缠斗下去,万一不能脱身,就是劈了独爪神鹫,也要因小失大,得不偿失,这一着实在是最明智的举动,要是早十年的智圆大师,就不会想得这样深远了,真可说这是冥冥之中,天意的安排。

    且说智圆大师,从阴风教七星分堂脱身出来,摆脱了独爪神鹫等人的追踪,马上调转方向,奔回客店,愈想愈感事情的严重性,深恐等到天亮,露了形迹,给敌人发觉,就要误了大事。立即打点行李,在桌上留了一块银子,算作房钱,漏夜动身,准备赶回自己的禅寺,马上派遣几个得力的弟子,分头通知各派掌门,早加准备。

    人当然没有白鸽飞得快,何况七星关到大凉山,还有好几天的路程,智圆大师虽然尽量隐秘,踪迹仍然给阴风教里的暗探发现,暗中派人缀上。同时独爪神鹫,第二天一早,就骑了一匹骏马,赶到总堂禀告去了。

    因此,就在智圆大师回来三天以后,刚刚打发几个得力弟子分头送信,当人晚上,整个禅院,就被廿几个敌人围住。里面除了独爪神鹫蔡金富以外还有阴风教总堂里的两名高手,一个就是金钱豹子焦长通,起初派在山口要道上面埋伏,怕给智圆大师逃了出去。另外一个,名叫通臂神猿邹进,也是一名内家高手,因为两只手臂,可以互相消长,打仗的时候,往往出敌不意,突然暴长,武功比不得别的,略差一寸,就要为敌所乘,这样一来,很少有人不上当的,丧在他手下的成名人物,真是不知多少,所以得了一个通臂神猿的绰号。

    此时智圆大师的几个得力弟子,都已奉派出外,留在禅寺里的十几个和尚,虽然也会一点武功,那里是这些凶神恶煞般的贼人对手。智圆大师给独爪神鹫和通臂神猿两名高手缠住,根本无法照顾,只有眼睁睁地看到他们,一个个的在贼人手下,倒了下去,智圆大师此时眼已红了,大吼一声,喝道:“老衲只好大开杀戒了!”说完,不再防守,完全采取拼命的攻势,准备与敌人同归于尽,独爪神鹫等人,因为胜算在握,当然不愿硬拼,俗话说得好:“一人拼命,万夫莫敌。”这样一来,才将形势扭转过来,智圆大师把全身真力,完全贯注在两掌之间,展开少林护法的罗汉拳,夹带自己赖以成名的金刚掌力,呼右打左,声东击西,几招就把独爪神鹫和通臂神猿,迫退几尺,但见他身子像转风车一样,舍了两个强敌,在大殿里面,绕来绕去,只听劈劈啪啪,一片掌声过去,惨叫迭起,围攻僧侣的敌人,给智圆大师一口气的工夫,接连毙伤了四五个。

    独爪神鹫两人,不虞有此,一时给弄得手忙脚乱,几次拦截,都给大师兔脱,贼党方面,又倒下了好几个人。通臂神猿非常狡猾,一看情形,也马上改了主意,看了独爪神鹫一眼,阴恻恻地说:“老蔡,我们也来宰掉他们那些脓包,免得碍手碍脚如何!”

    独爪神鹫当然会意,两人同时舍了智圆大师,转向那些僧侣下手,这样一来,顿时杀得昏天黑地,鬼哭神嚎,迫得智圆大师只好回身拦截。可是敌我双方,经三人如此一来,已经尸横遍地,所剩无几了,战场的形势,又复变成了胶着的状态。

    独爪神鹫,立誓报仇,心里早已打好了主意,知道金刚掌最耗真力,存心要把智圆大师,累得差不多的时候,再下毒手。智圆大师不愧少林健者,只一会工夫,就发觉两个敌人的阴谋,当下将计就计,把身形逐渐慢了下来,装着气力不继的样子。独爪神鹫两人一看,心中大喜,马上加紧攻击,同时暗中运起在教里练就的独门阴砂掌功。只等大师稍露空隙,立下毒手。

    果然不久,智圆大师一个踉跄,右边露出一点破绽,独爪神鹫一见机不可失,马上欺身近前,单掌一记“长虹贯日”,对准智圆大师乳侧的天池穴,猛力拍下。那边通臂神猿也在同时发难,左手“金鸡夺粟”,朝大师头顶劈下,右手“玉女挥柯”,对准大师的腰际,猛扫过来。

    这种情形之下,智圆大师的身形,上下左右,全部暴露在敌人的手下,形势险极,简直无从避起。其实大师正要他们如此,只见他腰背向后一凸,“反脱袈裟”身子变成了一个大虾形,刚刚避开左右夹攻的来势,左掌反手向上一扬,“倒打金钟”,正好挡住通臂神猿的左手,右手“逆水推舟”,顺着独爪神鹫的单臂,直劈他的脑门。等到独爪神鹫发现上当,收招已经来不及了,当时闷哼一声,脑浆并裂,死在地上。

    可是智圆大师也估计错了一着,没有想到通臂神猿有一手缩臂功夫,邹进拍向大师头顶的一招,原是虚势,就在大师左手上挡的同时,两条手臂如灵蛇吐信,一伸一缩,下面的右手,突然暴长一尺多长,智圆大师骤出不意,胸前被通臂神猿打个正着。虽然已经打算与敌同归于尽,早用真气闭住全身穴道,准备挨打。可是阴风教的阴砂掌,另有一种阴柔的力量,穴道虽然闭住,仍可透过体壁,震伤内脏,因此只感到喉头一甜,心血往外直翻,智圆大师知道不好,强行忍住,不让它吐出,晃了一晃,把全身最后所有的功力,完全集中左掌,趁着通臂神猿得招忘形之际,迅速变招,一记“回星摘月”,跟着通臂神猿邹进左臂内缩的势子,猛力劈向他的头顶,通臂神猿闪躲不及,与蔡全富走上同一命运,半边脑袋,竟给打得稀烂。

    这时殿内僧侣,均已死亡殆尽,贼党方面,也只剩下一人,智圆大师三人对招,身形迅速无比,只有电光火石般长的时间,看都没有看清,独爪神鹫两人,已经倒在地下,剩下这名贼党,那里知道智圆大师也在同时,受了极严重的内伤,直吓得亡魂透顶,一步也不敢再停,急窜而逃,到山口去搬救兵去了。

    幸亏这样一来,智圆大师才侥幸保全了性命,未遭毒手。可是原先只靠着一股怒气,勉强稳住了身体,敌人一逃,走回屋里,真气一散,再也支持不住。刚刚爬到床上,就感到眼前一黑,扑通一声,倒在蒲团旁边,晕死过去,直待秦含柳到来,方始慢慢醒转。

    秦含柳听完经过,不禁怒气填胸,剑眉倒竖,凤眼圆睁,狠声地说:“想不到阴风教竟然这般可恶,刚才真便宜那些贼子了,老禅师为甚么还叫我放了他们呢?”说完,就要起身,重新把他们追了回来。

    智圆大师忙把秦含柳拦住说:“小友,这些不能算是首恶,我们不要赶尽杀绝,倒是大凉山阴风教的总堂,距离这里只有一天半的路程,这次敌人全盘铩羽归去,绝对不会就此罢手,我们还得早点打算呢!”

    秦含柳初至此地,一切情况,均不熟悉,因此对智圆大师说道:“老禅师,我不清楚这里的情形,完全听你的吩咐好了!”

    智圆大师顿了一顿,略加分析说:“小友,照他们的阴谋和这次意图来看,凉山禅寺正在他们的脚下,老衲又是唯一知道他们秘密的人,绝不肯就此放过,只要逃回去的贼子,到达总堂,马上就会再派高手前来,这座禅院,虽然是老衲一手创办的基业,但覆巢之下,焉有完卵。如果武林各派给他们毁了,单我一人,也绝存身不住。”

    秦含柳马上插嘴说:“既然如此,那我们干脆现在就赶到他们的总堂,毁了他们的根据地,不就一劳永逸了吗?”

    智圆大师注视了他一眼说:“小友,论武功,你当然可以去得,可是好汉不敌四手,明枪易躲,暗箭难防,那仙愁崖鬼隐洞,经过他们多年的布置,已经根深蒂固,岂是一时可以破得了的,如果打草惊蛇,让他们逃脱了,与现在海外另几个魔头,联成一气,事情就更不好办啦!”

    秦含柳武功虽高,在阅历经验方面,就差得太远了,不禁给说得满脸通红,感到很不好意思。智圆大师连忙安慰他说:“小友,你也不要难过,到时候,恐怕还要仰仗大力呢!目前武林各派,尚在梦中,最初我认为自己办得非常隐秘,没想到他们消息会这样灵通,现在看来,我派出去报信的弟子,恐怕也难逃过他们的眼线,当前急务,还是如何设法通知各派早作准备。至于这片禅林,老衲业已准备放弃,只不知小友此行尚有何事,如果没有甚么妨碍,一同去拜访各派掌门,共同商议对策,比较来得万全。”

    秦含柳聆言,就把这次偷偷下山,找寻生身父母,途中巧遇霓裳仙子,在落凤坡逢敌,追击毒爪阴魔,迷途至此的经过,很简略的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智圆大师听说毒爪阴魔重新出现,竟受不了黑犬的一击,飞逃而去,心里更是大惊,说道:“小友,你的师父究竟是谁,所练是一些甚么武功,会有这样厉害,毒爪阴魔早年与雪山双怪齐名,功力已有百余年火候,就是比起各派掌门,也只略逊一筹。怎么会经不起黑犬一击呢?”

    秦含柳自己也不清楚本身的程度,对于武林这些掌故,更不清楚,因此,感到非常茫然的说:“我根本没有师父,也不晓得自己练的是些甚么,直到遇见霓裳仙子以后,才知道那些就是武功,至于怎么学到这些功夫的,恐怕两三天也讲不完,现在办理正事要紧,还是以后再说吧!毒爪阴魔的功夫确实不错,阿黑并没有使他受伤,不明白他为甚么会那么快就逃走!”

    智圆大师也解释不出是甚么道理,不过却想起一件事来,再向秦含柳问道:“小友,你给阿黑义犬背出来时,身上带的那块玉佩,在甚么地方,给我看一下好不好?”

    秦含柳立刻从颈上取下那块玉佩,递给智圆大师,大师接到手里,反覆仔细的看了好几遍,喃喃自语说:“不错,不错,就是这件宝贝!就是这件宝贝!”

    秦含柳听了,感到莫名其妙,马上问道:“老禅师,你认得这件东西的来历吗?那么也一定知道我的生身父母是谁啰?”

    智圆大师把九龙玉佩还给他后,正容说道:“小友,这件东西,你要好好的藏起,如果让人看到,恐怕就要引起很大的风波,假如老衲没有看错的话!小友的生身父母,可能就是川湘大侠柳玉龙夫妇。”

    秦含柳初闻父母消息,兴奋异常,马上迫不及待的问道:“老禅师,他们现在那里,赶快告诉我好吗?”

    智圆大师看到他这份着急的样子,充份表露出一片纯情,不禁心里暗赞小友至性过人,只是自己也不知柳玉龙夫妇的住处,只好就自己所知,尽量告诉他说:“小友,我也只是从这一块九龙玉佩,判断你的父母,可能就是川湘大侠夫妇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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