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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蹂躏的痛苦,才意识到自己在白云庵作下的罪孽的深重。

    这些日子她在受尽痛苦的同时,在痛苦中忏悔、祈祷,她为静空的死而痛心,为自己的罪孽而羞愧。在作茧自缚的苦痛中苦苦挣扎!花容早已憔悴,血水已被吸干,心中剩下的只有恨!**剩下的只是一具躯壳。

    她帮助江风,只是对仇人的一种痛恨,对心灵的一种安慰,实际上她无论是灵魂还是**早已死去。

    死去的人已没有什么可怕,所以她大无畏地站着,冷漠无情的脸上,绽出一丝无所畏惧的微笑。

    黄魔罗火和说道:"大哥,这丫头叫她怎么个死法?"绿魔赵木地说:"看在她侍候咱们兄弟多日的份上,七十二种死刑法由她挑一个吧。"蓝魔李土中嚷道:"不行!不行!这丫头居然敢出卖咱们兄弟,得给她一点厉害瞧瞧!"静云散发往后一摔,嘴里发出一声鄙夷不屑的冷哼。

    白魔伍水人发出一声令人毛骨糁糁的冷笑:"最近听人说得一种剥人皮之法,将人埋在沙土中埋至头顶,然后划开头皮,从头顶灌入水银,水银渗皮而下,将皮肉分开,被埋之人若是挣扎,水银下渗的速度就愈快,皮肉分离得也就愈快。若被埋人挣脱出人皮,跃出沙土时,人皮就剥下来了。听说挣出人皮的**,还能舞上好一阵子,煞是好看。不知诸位兄弟是否愿意欣赏一下这种**新舞。"

    黄魔罗火和拍掌笑道:"妙法!真是妙极了!"说着,将衣袖一扎,"请三哥将水银给我,我来动手!"

    白魔伍水人笑着从腰间皮囊中,取出水银瓶扔给黄魔罗火和。

    黄魔罗火和拎着水银瓶,狞笑着走向静云。

    静云再次冷笑一声,牙关一咬:"呸!"一团血水裹着半截被咬断的舌头,飞向黄魔罗火和。

    "臭丫头!"黄魔罗火和单掌一扬,一股劲风逼着血水倒飞回去。

    静云凝身未动,血水溅在身上,断舌击在脸面砰然一响,弹跳落地。她身子晃了晃,但没有倒下。

    "他妈的!"黄魔罗火和怪叫着跃到静云身前,揪住了她的头发。

    突然,黄魔罗火和怔住了,他揪住的不是活人,而是一具已经僵硬了的尸体!

    原来静云在咬舌喷出血水的同时,抬手将一根毒针刺进了自己的心脏。见血封喉,毒到血凝,身僵尸冷,她早已有所准备。

    人死已无意念,尸僵已无法剥皮,魔宫七十二死刑法已奈何不了静云!

    "妈的!气煞人也!"黄魔罗火和叫骂着,将手中的水银瓶狠狠地往下一摔。当!银瓶破碎,水银银珠滚动,刹时顺着岩缝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    "赔我水银来!"白魔伍水人跃过来,朝黄魔罗火和挥拳就打。

    白黄二魔顿时拳来脚往,斗成一团。

    "住手!"红魔杨金天一声怒喝,扬起一掌,一股劲风陡地将白黄二魔分开。

    "大哥!"

    "大哥!"

    "住口!都不用说了,将这丫头扔下山崖,咱们也去玉皇顶。"杨金天挥手下令。

    "那江风小子怎么办?"绿魔赵木地问道,"白世儒要杀他,江魁不准杀他,咱们杀他还是不杀他?"

    杨金天拈须沉思片刻,说道:"有句古话,鹬蚌相争,渔翁得利。你们懂吗?""大哥言之有理!"

    "哈哈哈哈…"山岩上空又震荡起一阵令人发悚的狂笑。

    笑声中,江湖五魔衔尾跃过石岩、山涧。

    五条魔影奔向了通向玉皇顶的大道。

    金家老屋位在祝阳郊外的一座乱岗上,孤零零,冷清清乱岗上除此老屋,别无他居。

    金飞燕的母亲就住在这孤零零的老屋里,她说什么也不愿离开这栋老屋,这座山岗。金飞燕也不敢违背她的意愿。老人家自有老人家的心思。

    屋内一片寂静。内房传出一阵低低的均匀的呼噜声。

    她老人家己经睡熟了?屋顶上空,一勾冷冽的弯月斜挂在昏昏沉沉的云雾里,屋院一阵明,一阵暗。

    一条黑影似大雁般飞掠而来。

    黑影越过墙沿,掠过屋院,停立在内房前。

    月光印出了一张白晰的挂着泪珠的脸。那是神偷金飞燕的脸,只有他才会关心屋内的那位老人,为她淌下一行灼炽的热泪。

    金飞燕望着内房,听着房内的呼噜声,泪水簌簌而下。

    五年,已经整整五年没有回家了。他想娘,也想回家,但他在五年前探望过母亲之后,曾与无名氏有约,找不到八宝香珠,他不能回家探望母亲。治不好母亲的病,还有何脸面回家?五年来他尽心竭力搜寻八宝香珠,曾数次过门而不入。

    天从人愿,今天他终于找到八宝香珠,带珠回家来了!

    治好母亲的病后,将八宝香珠送还给无名氏,便可与无名氏解除契约,从此以后他又可以恢复书香门弟的身份,伴着母亲安度晚年。

    金飞燕想到此,心潮一阵激荡。

    他伸出颤巍巍的手,摸出小刀轻轻地挑开了门栓。他不愿惊醒母亲,所以又使上了行盗开门之法。

    金飞燕闪进房内,反手扣好门栓,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。

    母亲侧身向内睡着,看不清她的脸,但呼噜声说明她睡得正香。

    金飞燕不敢惊动母亲,便默然站立着。他知道母亲睡觉的习惯,一会儿便要翻身向外,母亲已经瘫痪,不能自己翻身必要呼唤隔壁房内的女佣人,他准备在母亲醒来呼唤佣人的时候,就给她一个出其不意的高兴。

    他名称神偷,眼力自然甚好。黑暗之中,他发现母亲头上的锒丝比五年前多了许多,额边的皱纹也明显增多了,心中不觉一阵酸楚。

    人要是能长生不老那该多好!

    金母身体微微一抖,呼噜声中止了。

    "娘!"金飞燕一声饱含激情的呼唤,伸手托住母亲的肘和肩膀,想帮母亲翻过身子。

    "放开手!"一声似乎是由于愤怒而变了音调的怒喝。

    "娘……"金飞燕缓缓松开手,立在床旁,"燕儿……回来了。""你还回……回来作啥?"金母肩膀颤抖,声音嘶哑她在发金飞燕的气。

    金飞燕"扑通"一声跪倒在床前:"燕儿不孝,罪该万死,望母亲恕罪。燕儿这次回来是给母亲治病来了。"金母没动,也没吭声。

    "娘,您看孩儿带什么来了?"金飞燕颤抖着从怀中拿出八宝香珠盒,打开盒盖,刹时房内异香飘香,霞光满溢,"娘,您老人家闻着香气了吗?这是八宝香珠,把它含在口中能治百……"

    金飞燕"病"字还未出口,"金母"霍然从床上跃起,一道紫光刺向金飞燕!

    金飞燕大吃一惊,一个铁板桥,上身往后一折,"嗤!"任他动作再快,紫光仍把胸衣撕裂,在他胸肌上拉开了一条血口!

    紫光空中一折,改刺为剁,急落而下。

    金飞燕折身贴地,膝盖一挺,呼地滑入床下。

    "金母"跃身下床,手腕一抖,剑走偏锋,劈向床沿。

    "哗啦!"一声响亮,床铺倒坍,垫床的稻草四下飞扬。

    金飞燕从飞扬的稻草中窜出,身子晃了几晃,退到里角,靠在墙上,抓住珠盒的手一阵发抖。

    "刷!"金母"欺身抢到,手中剑尖一挑,把珠盒挑了过去。

    "白世儒,你……"金飞燕身子一阵哆嗦,嘴角渗出一丝污血。

    "哈哈哈哈……不愧是神偷,好眼力!""金母"一阵长笑,揭开假发,假面皮,果然是白世儒!

    "你剑上喂了毒?"金飞燕咬牙问。

    "不错。天下第一毒物天山冰盅。"白世儒手指在紫电剑剑背上一弹,剑锋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啸,"天下神偷想不到也会中冰盅之毒吧?""我娘在哪里?"金飞燕反问道。

    "你想见她?"

    "是的,她老人家在哪里?"

    "在她应该在的地方。"

    "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"金飞燕顿时觉得有股凉意透过全身。

    "你很快就可以看到她老人家了。"白世儒声音冰冷得令人害怕。

    "你们把她老人家究竟怎么样了?"金飞燕只觉一阵昏迷,眼前迸出了金星。

    "我们并没有为难她,但她已经死了。"

    "什么?娘……已经死了?!"金飞燕双手抓住墙角,极力支撑着要倒下的身体。

    白世儒冷笑一声,拍拍八宝香珠盒道:"看在你送珠的份上,我让你死个明白。你娘已经死去五年了,但她不是被我们所杀,而是寿终正寝。当时无名氏请遍了天下名医都无法挽救她的性命,所以只好与你定了一个找不到八宝香珠不准回家探母的契约。""娘!"金飞燕发出一声悲怆的呼唤,泪水顿时如同泉涌。

    白世儒继续说道:"如果让你知道你娘已死,你就不会尽力去找八宝香珠了,所以五年来我们一直瞒着你,另用一个替身来代替你娘,现在你明白了,可惜已经迟了,太迟了。"金飞燕修长的身躯像得了疟病似地颤抖着,两眼闪出磷火似的光:"我已答应将香珠送交无名氏,你为什么要杀我?"

    "只因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。"白世儒说着,手中剑锋斜举对准了金飞燕左胸。

    金飞燕身中冰盅毒,已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力量,身子顺着墙角往下滑落。他挣扎着伸手捂住嘴中往外渗出的鲜血,瓮声道:"白世儒!你好……毒狠……"白世儒沉声道:"金飞燕,此事怪不得我,无名氏命我在你取珠之后立即将你诛杀,我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,你到阴间后再去找无名氏算帐吧!"说罢,一剑刺向金飞燕胸膛。

    白世儒这一剑并没有使上多少劲力,对付一个已被冰蛊剧毒毒倒的人,用不着花费多力气。

    但白世儒却料错了。金飞燕在九玄宫中练有一套专防挨打的蛤蟆气功,中毒后立即运气逼住剧毒,然后装出毒发的假像,一直在暗中窥视寻找逃脱的机会。现在机会来了!

    金飞燕猛一矮身。当!紫电剑剌入了石墙。

    白世儒微微一怔:金飞燕怎么未被毒倒?闪念之间,金飞燕已顺着剑锋方向,欺入到他的怀中。

    白世儒冷笑一声,把左手的八宝香珠盒往金飞燕一推,手腕一抖,紫电剑剑锋逆转,反向刺向了金飞燕背穴,金飞燕使的这一招白手夺刃对白世儒来说自是没放在眼里,他见得多了。所谓艺高人胆大,他把八宝香珠送给金飞燕,其意在结果金飞燕的性命。

    金飞燕若要接盒必死无疑!

    金飞燕若不接盒,身已进入白世儒剑圈之中,也决无生理!

    白世儒想的一点没错,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。

    金飞燕突地张口喷出一口红色的雾气!

    一股又辛又辣的气味扑鼻而来,红色的雾气在眼前漫开,刺得泪水直流,玄宫毒雾!白世儒托地往后一跃,退至房门风口。

    玄宫毒雾是九玄宫人在危难之时求生自保的一种特技。他们将毒雾丸含在口中,危急之时咬破药丸,喷出丸内的毒雾借以逃生,只因使用毒雾丸时十分危险,稍一不慎,毒雾吸入口腔,便有性命之危,所以九玄宫早就废了毒雾丸,停止传授喷毒特技,想不到金飞燕竟会这种救命绝活!

    白世儒凭空推击一掌,"砰!"掌风震荡,墙壁嗡嗡发响。

    毒雾散开,尘土、木屑、床草四处飞扬,金飞燕已经不见踪迹。

    白世儒左手握拳,回身一击,轰然一声巨响,房门裂成数块飞向院坪。

    到手的八宝香珠又让金飞燕夺走了!

    金飞燕会去向无名氏告发自己?没有八宝香珠如何向无名氏交待?懊悔、气恼、恐惧,一齐纠结心头,心头烧起一团怒火,一团熊熊的可怕的怒火!

    四个侍卫逾墙跃到白世儒身前:"大人有何吩咐?"白世儒眼望夜空,沉声不话,片刻,猛一跺脚,道:"烧!给我烧!"话音刚落,人身己杳,唯有房门前的石阶上一个深深的凹足印,证明他刚刚在这里跺过脚。

    一股浓烟,一团火。一股火焰,一团烟。刹时,浓烟滚滚,火光冲天。

    金家老屋在火焰中痛苦地呻吟,颤栗,瘫倒。

    金莲脸色冷峻地站在山道的一块石岩上,遥望着乱岗的火光。

    白世儒为什么消息如此灵通,事事都在他预料之中,难道他是神?

    白世儒为什么要嫁祸江风?仅仅因为江风是江魁的儿子?

    白世儒此去能截住金飞燕,夺回八宝香珠吗?

    这是不是无名氏又设下的一个圈套?

    意念飞转,心乱如麻。

    乱岗上金蛇乱迸,烈焰腾空。金家老屋在火光中倒塌。

    一阵微风从身后吹过,白世儒已立在金莲面前。

    "怎么样?"金莲注视着白世儒,明知故问。见到白世儒沮丧的神态,她知道白世儒已经失手。

    果然,白世儒缓缓地摇摇头。他没有说话,那神态像是在向金莲请罪。

    他的确有些后悔。是他不要金莲同去金家老屋,是他向金莲保证能夺回八宝香珠。他已在金家老屋设下了陷井,自以为万无一失,但是……若带金莲同去也许还能截住金飞燕。八宝香珠落在金莲手里比在金飞燕手中自然要强。事情既已发生,自是无可奈何。金飞燕一定会将八宝香珠交给无名氏,现在自己只有全心设法逮住陈家姐妹了。

    "这是怎么回事?"金莲指着乱岗上的火光问。

    "侍卫放火烧了金家老屋。"

    "侍卫?"金莲不是惊讶而是盘问。

    "想不到侍卫竟在金飞燕家设下了埋伏,想必江魁已料定金飞燕得珠后一定会回家给母亲治病。我到金家老屋时发现……"白世儒小心翼翼地回答,唯恐失言引起金莲疑心。

    "金飞燕昵?"金莲打断他的话急急地问,似乎她关心的不是事情的经过,而是事情的后果。

    "金飞燕遇伏,被侍卫刺伤,带着八宝香珠逃走了。""你为什么不追?"

    "我正待追赶,不料被侍卫发觉将我围住,待我摆脱待卫纠缠时,金飞燕不见了踪迹。"两人默然相望,再不言语。

    沉默,沉默中两人的心在相互质疑。

    "金莲!"白世儒突地握住金莲双手,"走,去玉皇顶天穴洞找到玉桃,然后咱们三人一起远走高飞,离开这个罪恶的世界!"

    这不是他心底的话,也不是他应该说的话,他却说出了口。

    这不是欺骗,也不是伪装,而是心底激情的冲动。有时一种冲动,遇到机缘,也能改变一个人的人生命运。

    然而,他的机缘未到。

    金莲抽回双手,脸上罩起一层严霜:"父冤未伸,家仇未报,我们姐妹怎能撒手就走?"在她那明眸里,白世儒再也看不到那种令他心醉的光芒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可怕的充满着仇恨的诅咒。他心一沉,冲动的激情顿时消失,心中又升起一种冷酷而狂热的**。

    "走,咱们走吧。"金莲对他说。

    "去哪儿?"他眼中精芒逼射。

    "玉皇顶。"

    两人闪身折上山道,身影消失。

    山道口,金莲站过的石岩上,新画了两只交叉的金钗,那是一个告警的信号,它告诉玉桃不要去天穴洞。

    刷!八卦金刀丁胜掠过林梢,落在金莲站过的岩石上。

    丁胜环目四顾,然后跃到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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