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古桧遭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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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二十一章古桧遭劫 (第1/3页)

    三人心急如火,展开脚程,登山越涧,穿州过府。行了不数日,这天来到鲁山,恰好是中午时分。三人朝一家酒楼走去。

    打过尖,正想下楼,柳剑雄蓦的剑眉一动,仰望着在正梁出神。

    方燕华扯住柳剑雄的袖子叫了声:“伯伯,”朱唇微启,娇媚的甜笑问道:“什么事呀?”

    方韵华何其灵慧可人,顺着柳剑雄的视线望去。

    一望之后,俏脸一阵惊喜,心中大叫道:“黄鹤三雄。”

    古桧当年雄霸北国,领袖群伦,江湖过节,丝丝入扣。此番奉师父铁剑老人方琼之命,提携两个师侄女出白燕谷历练,沿途之上,将武林中各种禁忌典故,还有各门各派的恩怨牵缠,就他所知,悉数告之。

    方燕华少不更事,天真坦率,任何事情,左耳进,右耳出,说过拉倒。方韵华则不同,就算是细如牛毛的事物,只要事关武林琐闻,她听得极是认真,强记于心,此时乍然抬头一望,正梁之上,端端正正画了极小的三只小黄鹤,她那能不惊。

    黄鹤三雄,而爬到大梁之上做手脚之人,除青城狂道朱纯飞之外,易峰一个女流,岂会这般风趣?

    柳剑雄连望两眼,他目力特佳,辨识出那确是出诸大哥的手笔,心中怦跳了几下。他一带方燕华,低声喝道:“走!”

    声出步移,就待走下楼梯。

    “慢着!”惊的身后一声大喝,宛若半空打个闷雷,震的屋瓦四动,楼中酒客登时一阵嘈乱。

    柳剑雄何等人物,倏地将步猛停住,未转身,朗声一哼!

    他已听到,那喝的是自己,凭这一声暴喝,那人是位内家高手。

    柳剑雄缓缓旋步,正待转身看个清爽,仍是迟了一步,被方燕华落了个先鞭。

    她将脑后的小辫子一甩,猛掉头,先朝身后那人啐了一口皱着鼻子低哼一声,冷冷的道:“你这野男人凶什么?鬼叫鬼叫的,你敢叫姑娘站住,你知姑娘是谁?”

    那人呵呵两声大笑,倏地愣目一指方燕华道:“了不起,你是姓柳的女儿。大爷不能叫你这丫头?”

    方燕华气得暴跳如雷的骂了一声:“臭贼!”柳剑雄不容她再胡闹下去,反手将她向身后一带,然后双手朝身后那人一拱,微笑道:“兄台何以识得柳某?叫住在下有什么见教?”他趁着此时,朗目向那人仔细打量。

    那人狮鼻海口,面如朱砂,颔下一绺胡须根根如刺,身材高大,背微驼。年在四十开外,劲装打扮,一脸戾气。

    柳剑雄话一落,那人嘿嘿冷笑,不屑的道:“名震武林的飞天玉龙柳剑雄,谁人不知,但看你那四根指头……”以此略停,又接道:“何况你呆看那三个小鹤的表记……”

    “柳剑雄”三个字一出那人这之口,酒楼一阵哗然。

    那人口气多阴损,暗中点出柳剑雄武当山被牟昆削指之辱。

    柳剑雄朗眉一轩,很是动容。

    方韵华有点气,怒哼一声,伸指一点那人,娇喝道:“你找我柳伯伯到底何事?”

    那冷冷的朝方韵华一瞪,叱道:“关你什么?你这丫头算老几?”

    方燕华一步自柳剑雄峰后门出,“呸”的呸了一口,尖声嚷叫道:“你这臭男人想找我伯伯,得斗斗姑娘!”

    柳剑雄见那人太狂,不屑与他多说,也就任由方氏姊妹给他胡缠,不加阻止,反正方氏姊妹俩剑术精奥,不愁斗不过那凶汉。退一步说,真要斗不过,那时自己再出手亦不为晚。

    “哈哈……”那人拉直喉咙的大笑几声,笑得酒楼之上的客人,除柳剑雄与方氏姊妹三人外,齐皆脸色大变,只感觉到耳鼓如雷。

    柳剑雄一看劲头有点不对,趁那人仰天敞笑之时,左手食指一挥,一缕指风轻拂;扫向那人咽喉下方的“天突穴”。

    这一指,扫得恰到好,指风甫一搭上,那凶汉笑声猛然一歇。

    他惊愕的望了望柳剑雄,怒不可遏的问道:“人说你是名震武林的大侠,哈哈……你们这些自以为侠义道之人,虚有其表,专会做暗箭伤人之事!”

    方燕华似是非常懂事,小指一叠,娇喝道:“你鬼笑些什么,你要怎么笑,姑娘倒不在乎,但是他们这些看热闹的人可有点受不了,我伯伯帮了你个大忙,你不但不谢,反而狗嘴吃大粪,那么臭!”

    凶汉被骂得脸红如猪肝,半天作声不得,一脸的羞愤,两眶凶焰,愤愤的朝方燕华狠扫。

    方韵华脸上一无表情,指着那凶汉,冷声道:“你亮个万儿给姑娘听听!”

    那人似是对方韵华别具好感,抑或是像他这种凶恶之人,内心之中,也潜在着一股怜香惜玉的心,不忍对这位美丽的姑娘拂逆。他如言的将眼眶中的凶焰敛尽,做了个粗犷的怪笑,咳咳两声。

    “在下左龙,人称投鞭断流。”他那只巨灵掌,“吧”的一声,拍赂腰间盘着的一根腰带又像草绳的蛟筋软鞭,神态之间,显得自己有此威名,很是得意。

    方韵华猛然想起古桧说的,近十年来,南方新近崛起的一个成名人物,领袖八闽,坐地分赃的独脚大盗来。

    她抬眼望向柳剑雄,柳剑雄也正细瞪着左龙,但柳剑雄脸上神色如故,并未现出一丝讶异。

    她点点头,向左龙作了个鄙薄的淡笑,道:“失敬了!原来是名震八闽的左当家。”

    顿了一下。接着冷冷的道:“当家的将我们拦下,真正目的是……”

    左龙嘿嘿两声狞笑道:“没有什么!慕名而来,想见识一下飞天玉龙名震武林的绝技。”

    “呸!”方燕华白眼一翻,轻啐了一口,气咻咻的道:“你配吗?”

    左龙气得怒气冲天,一指小姑娘,抬眼望着柳剑雄,道:“姓柳的,你敢放纵这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侮辱我,这是你们侠义门的规矩?”

    柳剑雄嫌他太狂,且又说话太过阴损,朗然打了个豪壮的哈哈,道:“朋友!在下很是感激你这般看得起柳某,也心仪阁下腰间那根成名八闽的蛟筋软鞭,只恨无缘早训,难得今天碰上,显得可大遂柳某心愿,但我这两个侄女平时娇纵惯了,想假左朋友之手,先教训她们一下,来日方长,你我再另约时地,柳某一定候教。”

    这番话说得极是得体,头头顾到。表面上,十分尊重左龙,骨子里,存了不屑与他过手的念头。

    左龙是一方霸主,柳剑雄话中之意,那有听不出来的,但苦于自己不便反驳,憋着一肚气,怒冲冲的顺着柳剑雄的口气道:“怎么教训这两个丫头?”

    柳剑雄不愧是一代大侠,闻言淡然一笑,先向两女示意,禁止她们出声,方拱拱手,道:“酒楼之上,惊世骇俗,自是大不便,友朋友可愿到城外僻静点的地方走走……”

    左龙粗声笑道。“悉听柳大侠之便。”

    柳剑雄朗声道:“好!”跟着一挽方燕华,向方韵华丢了个眼色,转身道:“西门外骡子岗专侯左朋友的大驾。”

    “噔!噔!噔!”三人鱼贯走下洒楼,头也未回。

    雨过天青,眼看一场暴风雨,突然烟消云散,帐房先生本是缩在柜台内瑟缩发抖,此刻伸出个头来,大声念道:“南无阿陀佛,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!”

    左龙满肚子气没处出,横目望了他一眼,帐房吓得发抖,一缩头又躲在柜台后面。

    左龙本是手按桌面,此刻一抬手,将桌子一掀,“哗哗”一声,盘碗粉碎,怒目环顾了一眼,大踏步走下楼去。

    骡子岗是片黄土荒丘,孤零零地长了两棵枯秃的老槐,柳剑雄与方氏姊妹昂立岗顶,向鲁山城中望去。

    没有多久,官道上卷起股尘头。一人伏鞍纵骑飞驰而来。单看那阵尘头,隆隆飞卷,就可看出那人是个矫健的能手。

    方燕华一扯柳剑雄的长袖,仰脸部道:“伯伯,我看不清,来人是不是那个臭左龙?”

    柳剑雄朗目正盯着飞驰而来的那人细看,剑眉微皱,自言自语的道:“装束扮相,不仅是他,倒像是……”

    方韵华猛的接腔道:“像是个老道!”

    方燕华拍手跳脚笑道:“有趣啊!老道骑马!”

    方韵华白了她一眼,轻声叱道:“你嚷叫些什么!少见多怪,老子道君当年还骑板角青牛呢,这位道爷骑匹马有什么稀奇!”

    方燕华有点不服气,朝她姐姐冷嗤一声,柳剑雄陡然疾声大叫道:“大哥!”

    声落人影一闪,迎着那匹飞骑疾纵而去。

    方燕华正想跟着飞奔,方韵华顺手带了她一下,将她拉住,姐妹俩俏立岗上。

    方燕华仰脸问她姊姊道:“我真不懂,柳伯伯既说那人是老道,偏又叫他大哥,我要去看看那道人到底是谁?”

    方韵华白了她一眼,冷冷的道:“你这小丫头真多事,怕什么,你还怕看不到,停会他们不会过来吗?”

    她略停又接说道:“你忘记了古师伯曾说过,黄鹤三雄中的老大是位道爷。”

    “谁?”方燕华仰脸问。

    “谁?你老是不记事,你连青城狂道朱纯飞都不记得。”

    “哦!我想起来啦!”她两只小手一拍,甜柔的一笑道:“难怪酒楼之中有黄鹤三雄的记号,原来是朱道爷到啦!”

    方韵华一指岗下疾冲来的朱纯飞道:“停会见了人你要叫朱师伯,记牢啦!”

    方燕华眨眨眼睛,望望岗下已然与柳剑雄见面的那个老道,噘嘴叫道:“我才不呢!人人都叫‘狂道’,我为什么要叫他师伯?”

    “谁在数说我?是那个丫头?”岗下那个乱发蓬松的道人仰头大叫。

    方韵华心中一凛,暗念道:“果真是他!”

    方燕华吓得伸伸舌间一步横窜,向她姐姐身后一躲。

    方韵华反手将她扯了出来,道:“你这妮子惹下了祸,还不赶快告饶,他是出了名的难缠。”

    “哇呀呀!你们这两个小丫头敢这般编排老人家,我朱纯飞白活了一生,七老八十,晚年还受人奚落。我难缠,柳世杰那小鬼好缠,你们为什么不去找他?”

    狂道一生善打哈哈,管你老少,抓住机会,先给你一顿够吃够用再说。

    柳剑雄豪笑不语,牵着狂道的马,两人并肩向岗上走来。

    他真是嘴不饶人,想是在岗下柳剑雄已将方氏姊妹与柳世杰的关系概略简述了一下。他此刻仰头朝岗上哈哈一声大笑,一指方韵华道:“我知你这丫头要找那小鬼头,告诉你,普天之下,除我老人家之外,没有第三个人知道。”

    方韵华白了她妹妹一眼,语带埋怨的轻声说道:“都是你这小鬼头扰的马蜂窝,使这疯子癫癫疯疯的乱说一通。”

    “好哇!还没有过门,就骂起我这金字招牌的师伯是疯子来啦!好丫头,你问问那小鬼头,他见了我老人家敢不敢骂疯子!”

    方韵华羞得俏脸红透,恨不得地上有个洞,一头钻了下去,但问题就在地下没洞,无法遮羞,心中暗自怪上狂道恶作剧有点过了火。

    方燕华真是天真稚气,见姐姐难过,狠狠的小足一跺,纤纤柔指向狂道一点道:“你要是死了,就找不到我杰哥哥了吗?有什么稀奇?走!姐姐,我们自己去找!偏不靠他。”她转头一李方韵华的罗袖,姐妹俩默默无言的就向岗后翻去。

    这弟兄俩情通手足,十数年未见,乍然相见,狂道该与柳剑雄大亲大热,话旧倾诉离情,谁知道狂道习性未改,两人甫寒暄数句,就拿方氏姐妹打趣起来了。

    方氏姐妹溜过山岗,柳剑雄吓了一大跳,他过来人,很明白女孩子的心理,女孩子在羞争无地自容之时,唯一法宝是拔腿一走。偏头一望狂道,轻轻道:“大哥惹了祸啦!”

    狂道失声大叫道:“我的乖乖,这两个丫头火气真不小,鲁山这几天正多事,那能容她们乱跑,万一跑出纰漏,吃不了兜着走!”,

    他褪下了百结破道袍,吸了口长气,拔腿向岗上飞跑,身如行云流水,他边跑边穷嚷道:“我的小乖乖,乖媳妇,我这疯师伯是逗着你们耍子的!别认真啊!”

    天底下有这种人,拿人耍猴子还指明了穷嚷穷叫。

    他越是叫得凶,方氏姐妹跑得也越快,到他纵上岗顶。两个姑娘已翻落半岗了。

    狂道抖直嗓子嚷道:“小短命的,你们两个再不给我站住,我疯子要骂人啦!”他真急了,话骂出了口,还故意作态。

    一骂不打紧,两个姑娘足下如阵清风,没命的飞奔。

    十数年隐这苦修,狂道自不用说已功力大进,但方氏姐妹迭逢渊源,差他不到那里去。他飞快的提步猛赶一阵,白费了阵力气,仍是拉长这大距离,方氏姐妹连头都不回一下。

    狂道这下可有点发了急,爽性将步猛停住,环眼转了两下,心中坏主意立时上冒,他提高噪子大叫道:“哈哈!有趣极啦!你们等的人,竟然从岗后来啦!你看,老三,岗下面那片枣林之中,不正是左龙吗?”

    一听左龙在岗下枣林之中,方氏姐妹双双止步,四目像灵珠一样的在眼眶内圆溜溜的一转,盯住枣林细搜。

    枣林红果累累,好大一片,怕不有十来亩大小。

    方氏姐妹裹足不前,望了一气,不见林中有半点人影,正怪自己眼力不济之际,蓦地肩侧风动,黑影一晃,狂道哈哈一声长笑,将方氏姐妹的去路阻住,朱纯飞得意的哈哈仰天大笑道:“你们两个丫头自以为聪明,但孙悟空还是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,此番上了当吧?还是光不出我朱疯子的算计,我只略旗诡计,你们俩就落入了我的算计之中,哈哈乖乖的上去,别给我老人家多费手脚,免得我老人家生了气,有你两个好瞧的。”

    方燕华皱皱鼻子,白了他一眼,冷声嗤道:“不害臊,骗人鬼,老不识羞!”纤纤柔指,朝小脸蛋一刮,惹得朱纯飞哈哈纵声大笑。

    他是真的高兴,十几年来,闷煞了,那曾这般开心过?

    方韵华有些不好意思,垂首朝狂道福了福,低声道:“朱师伯!”

    方燕华蓦的“噫”了一声。一指枣林,尖着嗓子道:“朱师伯!你瞧!那林中人不少啊!”

    狂道朱纯飞如言猛回头朝枣林望去,方燕华“咯咯”几声银铃长笑道:“人说美是老的辣,不错,今天我们上了朱道爷的当,你这种老江湖,我骗你说林内有人,怎的你也会相信?”

    这叫八十老娘倒绷孩儿,一报还一报,朱纯飞被她说得老脸火辣辣的有些发烧。

    朱纯飞老脸确有些挂不住,干脆撒下赖,依着方燕华的话向林内仔细一望。

    越望越心惊,他蓦的惊“意”了一声,道:“你这丫头说对了,那林中果真有人。”

    “有人!”方燕华愕然惊问。

    朱纯飞点点头道:“有人!不但有人,而且还不止一个,还是位内家高手!”

    柳剑雄突然站在岗顶之上,抖开嗓子朗声道:“原来左朋友早已到啦!倒教左朋友等候了!”

    “嘿嘿”两声傲笑起处,“飕飕飕”一连穿出十二条人影来。

    那些人迎着狂道雁翅排开,距狂道方氏姐妹立处不到三丈。

    这十二人全是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,一个个凹腹吸胸,劲装短打,两太阳穴隆起老高,青一色的背上全佩着各种家伙。

    狂道弄得莫名其妙,这些人之中,看不出来谁大谁小,难道是些一字并肩王?怪在这些人一现身,只分排两侧,一声不吭。

    饶他狂道是几十年的老江硝,连胡须根根都染了霜,也被这种排场弄得莫名其妙。

    有一件事十分奇怪,怪在柳剑雄已然在岗顶喝破左龙,但老是不见左龙现身。

    歇了半刻,林中又起数声狞笑,跟着:唰、唰两声,窜出两道人影,这两人身形之快,来势之疾,当真是一代高手的路数。

    两人不前不后,恰恰落在十二人当中。

    狂道方自发愣间,柳剑雄已宛若一缕清风,自岗顶疾卷而下。眨眼间,他已落在狂道身侧。

    方氏姐妹朝他一靠,柳剑雄将方燕华轻轻一挽,拉近身侧。

    狂道猛的仰天大笑道:“我道二位是谁,果真是左当家,还有名动三齐的骆二爷。”他怕柳剑雄不识这姓骆的,是以点出。

    他眼睛望了望左龙,又瞄向左龙旁侧,手提根精钢拐杖的精瘦老头。

    这老人五短身材,年在五十开外,疏落的长了几根胡子,双目精光灼灼,单看那种眼神,就知是位内家高手。

    “骆二爷!”柳剑雄心中大动,神目油然的向那个叫骆二爷的精瘦老头多望了两眼。

    这骆二爷是近十年来,红遍半个天的人物,三齐一带,提起骆二爷,可说是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。不管黑白两道,都要向他拱拱手。

    骆二爷近年在武林道上,像个谜一样的人物,谁也不知他武功究竟有多深?只知他是人三齐地界的武林高手,要是不买他的账,谁都要弄得灰头土脸的离开山东。是以十年来,他从未遇到过敌手。

    久而久之,谁对他的看法都是认为莫测高深。

    这十年中,连雄霸河洛的比都不敢正眼望他。牟昆也存过要笼络他的心,但在几次派人接谈之下,碰了很大的钉子后,牟昆只好不敢再有此奢望。打从那以后,井水不犯水,互不牵涉。

    大体说来,这人在山东地界声望殊隆,何以此刻会与左龙走在一起?他从不离开三齐地界,强以此番会由鲁人冀,刚才酒楼之上没有此人,何以此刻他现了身?这些问题,在柳剑雄脑海中翻腾,想他不清。

    狂道话一落,左龙嘿嘿冷笑道:“不错,我二哥适逢其会,刚来到鲁山,参与我们这场小争端。”三个问题都获得解答。

    柳剑雄俊脸一动,暗道:“臭味相投,这么说,左龙不是老三,就是老四!不知他们弟兄中还有谁?”

    骆二爷伸出精瘦如柴的手指点向柳剑雄,神情冷漠的朝左龙问道:“老三,这位是谁?你给二哥我引见一下!”左龙恭请一声,朝柳剑雄先冷眼一瞥,缓缓的转头道:“二哥,这就是昔年名闻四海,十七年前被牟昆削去手指的……”

    柳剑雄眉宇轩昂,怒愤填膺的轻声低哼,骆二爷脸上腾跃着一股淡青冷气,双拳微拱,岔断左龙的话,接口道:“失敬了,原来是名震遐迩的飞天玉龙。”

    柳剑雄不愧是一代大侠,风仪千秋,闻言一整脸色,拱拱手,神威万丈的道:“骆兄好说。柳某很是不成材,倒教两位见笑。”

    左龙冷冷接腔道:“风流一代,气吞河岳,当年你曾有过一段雄姿英雄岁月,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柳剑雄知他又要讥讽自己几句,扬眉怒声喝道:“可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嘿嘿!”左龙两声狞笑,正想接说下去,狂道朱纯飞环眼一转,心中暗忖,怕他们立时说僵,一场混战,连姓骆的究竟为甚么离开即墨老巢,到鲁山来的原因都不知道,岂非冤枉?

    心念一动,哈哈两声狂笑,接口道:“慢着!两位不可使气,有什么事压后一步再说,贫道先与骆二爷套套交情。”

    他一肚子鬼板眼,柳剑雄自不便驳他拜兄,只望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骆二爷冷哼一声,盯了狂道一眼,正待启口,左龙已抖嗓大叫道:“盗马贼!原来太爷的坐骑是被你这不守清规的东西偷走啦!”他一面骂,一面侧眼望了望槐树后面的啃划的那匹乌龙驹。

    朱纯飞哈哈一笑道:“谁希罕你这匹马,道爷见你在酒楼喂肚皮恰好有事出城一趟,顺手牵羊,借它一用,也不算过啊!”话到此两手一摊,自以为是的接下去,道:“当年孔明还问东吴借过荆州,一匹马,能值几何?你要就还你!”

    他说得太干脆,倒使左龙一时答不上来。

    狂道转头望望柳剑雄,两人交换个眼色,但柳剑雄一时搞不清他肚子里的鬼板眼,剑后一皱,汪道笑笑,朝骆玉爷认真的稽首作礼道:“骆兄名重一时,向未离开三齐地界,此番是偶过中原,还是另有贵干?”

    骆玉爷一沉吟,嘿嘿冷笑道:“不错,骆某向未离开过山东一步,此番人冀,自然是有事。”

    狂道捋须一笑道:“贫道有幸与闻否!”

    骆二爷冷一声道:“本无不可,只是事关武林兴替,碍难奉告。”

    狂道冷冷的道:“我朱纯飞一生落拓,大庙不收,小庙不要,一无所事,专管人间琐碎事,难道武林之中,又有什么新奇花样,我姓朱的可要凑上一脚。”

    骆二爷面上冒着寒气,冷飕飕的道:“新奇花样倒没有,但你只要拭目以待,总有好看的东西!”

    狂道倏地环眼一瞪道:“我把你这几个兴波作浪的妖怪收了来喂王人,你当道爷不知道,这些天,你们在捣鬼,要玩什么新剑盟七门,准备黑龙关论剑的把戏,是也不是?”

    狂道此言一出,姓骆的面现讶色,讷讷愣目,倏地仰天哈哈纵声长笑道:“人说朱纯飞心思诡诈,狡如狐狸,一点都不错,二太爷此番确系受牟昆邀请,参与论剑。”

    柳剑雄暗地大惊,剑后连动了几下,心中一阵翻腾。朱纯飞哈哈大笑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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